楚孤冰头晕了几日未出院子,这日在梦中忽然被高怀修求救的声音惊醒,猛地一骨碌便爬将起来。
只怨自己被亲情伤了心变得自哀起来,忘了高怀修这么个初来乍到还有求于人的异乡人。
楚友敛让他一人去取药,他说了会给肯定不会食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于他。
楚孤冰走过亭廊,听到楚汹在一侧院里的呼声,她一下跃到墙头。
“这些还有这些东西都收拾了。”
“楚管家,这个花瓶要吗。”
“拿上,都指着贵重的东西收拾,然后给抬到前院去让庄主过目。”
楚孤冰半坐在瓦片上往下看,出门急,手上没有带佩剑。
只见楚汹正指挥着两三个婆子共小厮在房中搬进搬出。
她心小思量,难不成是谁要走,这些物件都是送人的还需要庄主过目。
眼看着已经装箱,她跟着在后面。
她攀到一棵斜长在院外的树梢,立稳身形后确保掩护好之后看着地上的人快惊掉了下巴。
是她担惊受怕的高怀修伙伴和她最不想见的楚友敛,两人在一起品茶看起来相谈甚欢。
“庄主东西都收拾出来了。”
“怀修啊,你去看看可入得了眼,这次下山就让你一起带走。”
原来真有人要走,可是高怀修这个上山求药之人,倒给了他龙灵芝不算如今还要收拾出来这么多好东西给他,楚友敛被鬼迷心窍了不成。
高怀修走到箱子旁,只粗略看了看就摇头:“路途遥远贵重器物太多恐怕会遭贼人眼热,我看只挑些轻便小物就很好了,再者这些瓷器太过笨重还未到损坏一些也是有可能。”
“你的思量不无道理,是我心急了。”
楚孤冰觉得她宿醉一夜醒来后,庄上人都变得不一样,尤其是楚友敛对高怀修的态度亲昵的很,就如同亲子,这样的有商有量的态度怕是要连清昭那个义女的位置也往后排了排。
霎时又想到自己,连高怀修这个一面之缘的人都能博得他的好感,自己就这般不受他待见心上又是一阵痛楚。
“庄主挑的也不一定符合小姐心意,不如让清昭小姐自己选。”楚汹将那些瓷器封箱,提了一嘴。
“我正头痛她,清昭一听说要离开敏庄离开这里,整日哭闹实在哄不住。”
高怀修宽慰道:“庄主待她如亲生,清昭一下子想不通是人之常情。”
“只能再多哄几日了,可定下了启程的日子?”楚友敛面露难色,这事情棘手。
“不急,一切等庄主安排。”
“要尽快了,再拖下去到云昭就怕下雪了路不好走。”
楚孤冰听到此处面上一喜,清昭要走,难不成是她亲生父母在云昭,恰好高怀修也是云昭人士这才托付与他,那楚友敛对高怀修的态度也就能解释地通了。
清昭一走,父亲对自己是否会有不同,来日方长,她在这里时间久了,还怕父亲不会对她改观不成。
想到此,她直接便跃下了树梢,只等在高怀修的屋中守株待兔仔细问过。
就是这一走,错过后面他们二人讲话的重点,徒高兴一场更添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