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小学并不大,一共三栋楼,大的是学生学习用的教学楼,有两层,小的是教师办公楼,只一层,两楼相对而建,坐在办公室里的老师,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所有教室。两楼的中间是一个大操场,公共厕所楼就在操场东北方向。
此时我爸和赵学斌就站在教学楼的楼顶,俯视着整个学校。
“秦校长能建成这样的学校真是不容易。”感叹了一句,过了一会,赵学斌望着前方的操场问道:“秦校长是你妻子?”
“是,我和竹云结婚有几年了。”我爸开心回道。
看赵学斌一直看着操场没说话,我爸继续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不提,我还感觉昨天才和竹云结的婚,想不到,一转眼我和她已经有三个娃了。”
只见赵学斌依然呆滞的看着操场,没有应答。
我爸见赵学斌一直愣神,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过神后赵老板忙问道:“学校现在有多少学生和老师?”
“学校从去年二月开始招学生,现在已有一百五十个,以及连竹云在内的四个老师。”我爸稍微心算回道。
“村里需要上学的娃还有很多,下一学期,新娃入学,教室也就不够用了,目前几乎什么都缺,但最急的还是老师,有时我都不得不上去顶顶课。”
“以后随着学生的增加,学校的公共厕所也会是一个大问题。”我爸看向厕所楼,道。
“刚听秦校长说,这个学校是你建的?”赵学斌换个问题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会点手艺,帮了一点忙。”我爸抬眼看向赵学斌回道。
“不知道万师傅在哪个学校学的土木工程?”赵学斌又问道。
“我没读过大学,在村里帮人盖房子而已。”
听完老爸的话后,赵学斌整个人感觉垮了一样,叹了口气,坐到附近的石板上。
看赵学斌有点颓废的样子,老爸心道:“当年竹云一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你们都没办法,现在她都是我三个儿子的妈了,还存什么幻想,赶紧死心回家吧。”
不过老爸还是连忙问道:“赵老板,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突然看到这里的学生条件这么艰苦,老师这么辛勤,有所感动而已。”赵学斌摇摇头连忙站起道。
“是啊,是啊,当听说赵老板要来做慈善的时候,秦校长可高兴坏了,就盼娃们上学的条件终于能好一点了。”老爸嘴上说道,但心里却道:“现在清醒了,赶紧捐钱回家,老是做什么梦。”
“这上面风还是有点大,我们下去看吧。”老爸早上穿的少,确实感觉有点冷。
“好,下去吧。”
等两人走到操场时,正好看见我妈牵着老大走了进来。
“赵学长,看得怎样?”说完,我妈朝我爸使了个眼色。
“都看过了,学校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赵学斌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
这时我爸走上前,将老大抱起,拍了拍他的肉脸,此时老大半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转过头,呆呆的看着老爸,傻傻的问:“打我脸干什么?”
“叫赵叔叔。”我爸将老大转向赵学斌道。
老大半眯的双眼立刻睁开,朝赵学斌看了一圈,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吃的,眼睛又眯了回去,弱弱的说了一句:“赵叔叔。”
“你好,赵叔叔今天忘记带礼物了,下次一起补上。”赵学斌微笑道。
随着学校大门打开,陆陆续续有不少学生走了进来。
赵学斌看着眼前的小学生,忽然问道:“你们之前是怎么计划解决这些问题的?”
我妈将老大的小书包,递给老爸后,道:“我们正在申请相应的款项,计划在下学期前重新再建一个教学楼,还有老师,我们也在招人,至于其它配套座椅板凳,先号召村民们自制一些。”
赵学斌听完道:“我已经让人去县教育局了,下午他们会过来,具体细节到时再谈。”
我爸拧了两下老大的肥脸道:“醒了没有,还在做梦呢?”
老大疼的拿头撞老爸的胸口,玩闹了一会,老爸将老大放下,递给他小书包,道:“快上课了,赶紧进教室。”
虽然我常常骂老大是个憨货,但那只是他长得憨,可不是真的憨。看他拎着书包,一步一懒散的朝教室走去,肉乎乎的身影特别萌,忽然张开手脚,伸了个懒腰,样子特别可爱,转过头朝众人做了个鬼脸,然后大笑着跑进教室。
我爸说当时我妈看的心都萌化了,一脸陶醉。当然还有一个人看着我妈,可是我爸会让他看吗,显然不会,我爸将他结实的胸大肌移到赵学斌眼前,挽起袖子道:“赵老板,你是魔都人吗?”
赵学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适,连忙回道:“不是,我是京华人,在魔都开的厂,在卖一些家具。”
看到两人在聊天,我妈说了一句:“自己先去上课”便走了。
过了一会,赵学斌就走了,下午的时候他的一名员工替他完成了后面所有的事,最后给学校捐了五千块钱,可能现在看起来钱不多,但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我爸说当时自己可能给赵学斌的打击过头了,他回魔都之后就卖掉工厂,回到京华,后来他还发来请帖,希望爸妈过去参加他的婚礼。
去肯定是不会去的,不过老爸给他写了一封信,虽然我不知道写了什么内容,但是赵学斌却回了信,上面只有三个字-“王八蛋”。
不过我妈喝茶的那张照片看到的人并不只有赵学斌,还有一人唐远山。
赵学斌这个人学历高,家境好,人也比较正派,算一个不错的人,所以我爸对他还算比较客气。
但唐远山就完全不同了,这个人阴险狡诈,而且心思恶毒,为人更是嚣张霸道,他也看上了我妈,以为自己有点钱就了不起,我爸看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还变本加厉,于是便下了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