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做罢了,一做就停不了,就像吸毒者。至此之后,她们或早或晚的就在一起渲泄着爱情。时间最长的是宛若满月后带着两小孩子回娘家住的那几日,每晚居功就住在店里,那种享受,那种温暖让玲珑心、身都得到安慰,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不过,有时她又感受到自己在犯罪,一想到宛若的面容,她心里有丝丝的疼痛。
她经常的对居功说:
“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你有机会就来,没有机会我不会怪你的。我也不投你什么,也不要你为我做什么——”
绵绵秋雨的日子到了,细雨如丝,连绵不断,淅淅沥沥的下了很多天。
店里生意惨淡起来,偶尔几个客户匆匆的来,匆匆的走。留下空荡荡的店和心里空空的人。秋雨让人愁,秋风诱人凄,此刻的玲珑的心情恰似这天气一样,她有种淡淡的忧伤。
昨天居功去外面进货去了,预计今天晚上才能到家,她比宛若还要思念他。在这段日子里,她可以说已经离不开居功了,有种如夫如亲的依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日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就发慌。她们从身体的信息相溶到精神上的相依了。
居功就是坐在身边,什么话也不说,她都觉得充实。只要居功一离开她,那种空寂就袭上心头。她在想象着居功此时在做什么,想得如痴如醉,神情恍惚,当宛若带的几个人到眼前她才有意识。
当时她懵了,一涌而上的女人们,有的打她的脸,有的揪她的头发,还有人在用脚踢她的下身,拳脚像雨点般落在她瘦弱的身子上。她倒下了,卷曲着身子,任她们用脚踢着,她没有哭泣,一滴眼泪没有,表情很木然。
宛若在不停的指手划脚的谩骂着,邻居们拉着几个近乎发疯的女人,玲珑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宛若的妹妹。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以前的天真快乐的明眸荡然无存。她知道这是她罪有应得,她早就会料到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现在才知道,居功这次出门是宛若的安排。但她没有恨,她等她们发泄完之后就很淡然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直不起来腰,下腹隐隐的疼,头上和脸上都火辣辣的痛,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弓着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在要出店门时,宛若怒斥并搜了她的身,她几乎是身无分文的出了这个令她留恋而又让她突然伤心的地方。
秋雨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现在是黄昏时分,街上行人了了,她孑然一身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任雨淋风吹,终于她的泪和秋雨溶合了。
她有个决定,于是她来到一个路边的报刊亭,她拨通了居功的BB机。等了一会儿,电话来了。
她很镇静的说:
“我,玲珑,你到哪儿了?”,虽然强忍着,但声音还是发着颤。
“你怎么啦?”电话那头传来很关切的声音,玲珑知道居功感觉到她的不正常。她知道居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们的心是相通的。
“你不要紧吧?”居功很焦急的问“我马上要到家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你怎么了?”。
“你把这个月的工钱结给我吧,我要走了----”玲珑终于带着哭泣声说。
“你在哪里呀?在哪里呀?你怎么了?”
“我在火车站——”玲珑这样的回答,她打过电话就向火车站跑去。
玲珑全身湿透,头发紧紧的贴在头上。深秋的风有种透心的凉,她身体抖擞着,站在车站的站台上看着车站广场的雨丝落到地面上溅起的水泡。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广场上稀疏的几个撑着伞的人向这边走来,可就是不见居功的影子。她像个临近死亡的人,眼中流露出渴望生存的眼神。
五十分钟过去了------她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下来,继而流出几滴眼泪。
此时一声声火车的鸣叫声传了过来,她猛然转身走向铁轨边——
火车从远处轰鸣着驶来的时候,她心跳得特别厉害,几乎要晕了。
当火车快到面前时,她没有迈出那一步。火车缓缓的停在她面前,车门缓缓的打开了,她想都没有想就毅然决然的上了火车。
车门关上了,火车缓慢的启动了,她想看看这个城市最后一眼。她呆滞的目光从车窗向外投去,她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飞快的从远处驶来,到了车站前,就从摩托车上跳将下来,任其摩托车倒在雨水中就冲向车站的站台,
玲珑站了起来,爬在车窗前,情不自禁的用手死命的扑打着窗子玻璃,她哭了,泪水哗哗的向外涌出----
站台是最让人伤心的地方,她以前看过一首诗,就叫站台,也听过一首歌曲,也叫站台,她此时感受到离别的痛楚是彻心彻肺的。
在一个路灯初明的凄风苦雨的时刻,一个命运多舛的苦命女子被这列无情的列车带到了远方。这座城市随着列车的远去而慢慢的被丢在后面,直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她旁若无人的哭泣着,旅客们也劝说不了。列车上的女警员也劝说不了,问她到什么地方去,她只有哭泣,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她头好昏,又累,随着车子的慢慢摇晃,还有“叮咚叮咚”有节奏的铁轨磨擦声,她靠在座位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被人碰醒了,坐在她里面的旅客碰了她。列车上旅客们熙熙攘攘的纷纷涌向车门,她也跟着下了火车。
车外灯火通明,她走出一个很大的车站就进入了街道。街道边夜市很繁荣,吃的住的还有卖的店面都还在开张着的。此时她感觉腿迈不动,身体乏力,头很沉重,并不停的咳嗽。她饿了,几乎到了饥肠辘辘的地部。她走到一个小酒店边,打算进去下碗面填一下肚子,当手摸一下口袋,她哭了,身无分文啊,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钱全被宛若搜去了。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孤立无援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街道上行人很少,不过这里没有下雨了,阵阵秋风让她卷缩着身子还感觉到寒冷。她肚子又饿,头又昏,再加上伤心过度,终于晕倒在街道边。
当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身边围坐着几个衣着时尚的年青的女子,她发觉自己的湿衣服早已换成干爽的内衣。那几个女子见到她醒了,都面露喜色,她们有的递来一杯热茶,有的端来一碗正冒着热汽的水饺,还有的女子拿来热毛巾----
后了才知道,玲珑被街道边的一个美容厅的老板娘救了,当时玲珑正发着高烧,又饥又累又伤心过度,终于晕倒在一个美容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