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在向莱的安排下安阳成为了廷尉负责监管军队,而萍儿成为了安阳的侍女。
这在向莱看来,是最符合他们的身份的掩饰。
而那骠骑将军派出去探查的人带回来好消息,说是大围山一带并没有发现人,使用铜锣敲打也会有惊鸟飞起。
于是向莱就派了前将军带着几千人去把守交通要道,占领制高点。
向莱自从拿下了清平城后,动作都变得极其谨慎,因为向莱觉得他现在是扮演着入侵者的身份,道义上有些许站不住脚。
尽管这是南蛮的二皇子从大梁借的军队,但在这些南蛮人看来自己就是个入侵者,向莱必须先安抚这些丧失家园的流民,防止他们成为反抗向莱的隐患。
向莱向着身旁的萍儿唉声抱怨着他的苦恼,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向莱唯一能信赖和倾诉的人只有萍儿。
萍儿似是看出了向莱烦恼的根源,轻声细语道:
“相公可是在苦恼如何治理这些平民?其实现在相公做得也很好呀!”
向莱转过身来看着原来一直在为向莱捏肩捶背的萍儿,萍儿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那双玉手还悬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萍儿,相公哪方面做得好呀?”向莱悠悠地来了一句。
萍儿微笑着缓解刚才的尴尬,
“相公,你不知道吗,外面的百姓都在传,说是你的军队纪律严明、爱戴百姓、还免了赋税,比原来的绍国治理得还要好呢!”萍儿一脸的自豪,脸上洋溢着崇拜的神态。
向莱没有被这一通彩虹屁所迷惑,即便这是心爱的萍儿所说的话。
他躺在床榻上,伸了伸懒腰,用手扶着头看着眼前的丽人,用力撑了撑眼皮,笑道:
“萍儿站着说多累呀!来床上躺着说吧!”
萍儿生气地扭过头,不搭理向莱。
向莱只得起身把她拉入怀里,柔声道:
“我的小可爱,好累呀!打仗好累呀!”他又顿了顿,“平民就像一颗草,只要你想他往那边倒就往那边倒,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萍儿皱起眉头,不解的道:
“从古至今,得民心者得天下!相公莫要忤逆圣人所言。”
向莱解释道,
“草这种东西,你可以打他踩他,只要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大家都会相安无事;但是要将他连根拔起手可能就会被划伤!”
“可是谁会把他们往死里逼呢,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可并不少见。”
向莱用手指慢慢滑过萍儿的秀发,凝重地望向房梁,
“可是又有谁成功了呢?况且又不是真的以死相逼,大多数情况下,是他们已经维持不了正常的生活才让他们发动一场场他们以为的战争。”
萍儿开始不耐烦的推开了向莱的手,“相公,你到底是要说什么?绕过来绕过去的让人头都晕晕沉沉的。”
向莱不以为然,“我想说的是平民百姓的耐力是很高的,除非存在着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也就是说他们在意的往往是利而不是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