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来救救我?
我好像被一条蛇缠上了,他每晚都来梦里找我,逼我怀上他的蛇胎。
村里的神婆说这是孽债,本该我还……
我叫司甜,生来便为骈胎,也就是那种开了天眼的阴煞女。
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很诡异,不像其他孕妇一般,胎儿长在肚子里,而是长在了左肋。
当时她左肋肿的多高,整整一年都敢没出屋,生怕邻里指指点点。
我爸和我爷爷也想过把胎儿打掉,可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我更是一年零一个月才出生。
从肋破皮而出,险些要了我妈的命!
一落地后背就有一块黑色的蛇纹胎记。
村里人都说我是妖怪,是不详之人,是克人精。
因为我出生那天,我爸和我爷爷就离奇的死在了自家地窖里。
地窖密不透风,人长时间待在里面必会丧命。
可奇怪的是地窖口根本没有堵着,他们二人又怎么会被活活闷死在里头?
也有人说,那天看到有蛇从里面爬出来了。
后来,祁冥塬又经历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饥荒。
让整个塬上以种地谋生的庄稼人都愁白了头。
甚至饿死了很多人,村民们更是把这种离奇的灾难硬推到我的头上。
并且我奶奶也和那些村民们意见一致,觉得我的存在诡异又晦气,竟背着我妈将我偷偷扔到了十里外的乱葬岗。
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又好好的躺在自家栅栏门口。
听说当时我身边还守着一条玄色花纹的蛇,小孩胳膊粗细。
就像在保护我一样,不让任何人靠近。
直到我妈哭哭啼啼的把我抱走,那条蛇才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我奶奶由于害怕,就搬去镇上二叔家养老,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祠堂拜祖宗。
直到十八岁这年,那条玄蛇总会莫名出现在我的梦里。
冰凉的身子喜欢攀附在我的脖颈处,声音犹如寒潭坠泉。
“终于等到你了……”
每次我都是猛地惊醒,汗流浃背。
并且感觉身上有一种洗不掉的土腥味!
后来我跟我妈说了这件事,我妈也不知道在哪听来的偏方。
说是长期不沾生气的棺木中有一种阴虫,这种阴虫可以治疗失眠多梦的顽疾。
说什么都非得让我喝从那死人棺材里,刮下来的木质粉末泡的水。
喝了整整好几个月......
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把我给喝死!
反而给我喝的肤白貌美,樱唇点珠,身材妖娆。
在整个塬上都没有长这么漂亮的女孩。
除了后背的蛇纹胎记......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村里人好像更加的容不下我,所以大部分时间我更是不会出门。
这天,我妈又把一月一度的棺木水给我端来了。
“妈,我都喝八年哩,这玩意到底有啥用嘛?”
“喝,甜甜,你得听话,这必须得喝哩!”
我妈的态度很是笃定。
她不但眼神过度坚定,隐隐中竟还有一丝强迫我的意思。
“妈,你咋哩?”
我话音刚落,我妈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棺木水灌进我嘴里,甚至感觉都要呛到我的肺了!
“休想抢走我的娃,什么蛇王现世,什么嫁阴娶吉,别想!!”
我妈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嘴里念念叨叨。
“妈,你说啥哩?”
我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迷迷糊糊就喝下了那些恶心的水。
也是这天夜里,我又梦到了那条蛇。
他好像很痛苦,一直在虚弱的喘息着。
并且声音冰冷的喊着我的名字,“司甜,司甜……”
我的意识很清晰,可就当我想回应他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猛的向前一倾,失去重力般瞬间惊醒过来。
和往常一样,浑身的衣物被汗水浸透。
“啊!”
一转头,竟然看见我妈像个鬼魅似的站在床边,吓得我魂儿都差点飞了。
“甜甜,你又做噩梦哩?”我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妈,你吓死我哩!”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与此同时,拉开了床头灯绳,屋里这才恢复了几分光亮。
“妈,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守在我床边干啥哩?”
我妈则是神神秘秘的坐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
“这是什么?”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我妈慢慢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块类似于骨头的东西。
“甜甜,这是琉璃鱼骨,也是咱家的传家宝,当初你奶奶走的时候忘带了。现在妈给你栓了条绳,以后就挂在脖子里,时刻带在身上,这样好压制你身上的邪气。”
我妈说的很认真。
我仔细打量着盒子里那名为琉璃鱼骨的东西,长得确实像鱼头部的那块骨头。
洁白如玉,宛若琉璃。
只是,好像有一种什么味道。
“怎么这么腥啊?”我捏着鼻子问。
我妈眼神闪躲,“鱼骨当然腥!”
可我怎么觉得是土腥味儿呢?
特别的像我每次噩梦惊醒后身上的那股味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妈就将琉璃鱼骨给我挂在了脖子上,让我贴身戴着。
奇怪的是,自从我戴上这块琉璃鱼骨之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那条蛇,也再没有听到过那个男人的声音。
直到不久后我二叔家出事,说是莫名闹了蛇灾。
我奶奶让二叔家的堂弟来塬上唤我们赶去救人。
本来我和我妈也不想去,但我爸早早的就没了,这毕竟也是他的兄弟和亲娘,最后我们母女俩还是去了。
可当我们火急火燎就赶到了镇上时,刚推开我二叔家的大门,就被院子里的情景给吓傻了。
登时感觉浑身血液逆流,头发丝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