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遥远的“故事”

既然决定要探探面前的洞穴,杨天就没有在犹豫,立刻行动了起来,当然他不会傻到不管不顾的就往里面转,虽然这洞口看着长宽足有一米,如果不嫌难看的爬行,绝对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只是这荒郊野岭的,不查看一下就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坑洞里进,很可能会让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说别的,就是忽然窜出条毒蛇给人来一口就够受的。

正因为知道危险性,所以杨天没有急着进洞,而是先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口,看看是不是土质结构的,会不会忽然坍塌,为此他还用带来的铁锨敲挖了几下,发现洞壁完全是坚硬的岩石结构很结实后,才伸头向洞内探看。

这时正午刚过,日头偏西,光线刚好能照入坐东朝西的山洞,这让杨天不用打手电,就很容易将洞内目光所及处看了个清楚。让杨天欣喜的是,这山洞内部和洞口一样,完全是岩体结构,目测很结实,可基本排除忽然塌陷的可能。

同时洞内的空间比洞口还要大很多,高度有接近两米,宽度也类似,哪怕杨天这个一米八多的齐鲁大汉进到里面,也绝不会感到局促,而且洞内能看到的地方,只有洞顶有一些不足一尺的不规则岩石凸起,地面和两侧的岩壁都很平整,这也为他在其中行进,降低了很多被绊倒和磕碰的几率。

仔细观察了一会洞内的环境后,杨天还发现,这洞口其实总体并不小,只是有一半左右被以前水潭中积累的泥沙给掩埋上了,洞内也有流入的泥土沉积,但并不多,这是因为洞的整体走向是逐渐向上的,泥沙到一定深度和高度后就流不进去了。

而通过这一点,杨天判断,在以前有水时,这水也是进不去洞内多远距离的,也就是说,这洞内一直都是没有水的,如果有除水潭外的其他的通气孔,可以保持空气流通的话,这里完全能够让生物生存在其中。

不过让杨天感到奇怪的是,这洞内流入的泥沙上除了有些杂草,竟然没有任何动物出入的痕迹,自然也没有昨夜引他来的那只大猫的印记,这说明他进入其内基本不用担心会被野兽攻击,可这也同时说明这里并不是大猫的窝,他很可能被昨晚那只大猫给骗了,这不免让想明白过来的杨天感到有点郁闷。

当然现在这洞里是不是有大猫或者是不是对方的窝,对杨天来说都是要进去的,所以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小畜生后,觉得在洞外已经没什么可察看的他,便一躬身转了进去,开始了正式的探洞之旅。

因为山洞内的空间足够大,最初的一段又可以借助外界的光线清晰看到周围的一切,所以杨天刚开始在其中行进的速度很快,只是山洞的地势确实如外面看的一样,是逐渐向上的,同时还有些弯曲,杨天在走了三十几米后,进入的洞口目测就已经在他脚下了,而且还只能看到一半,再继续深入,便无法再借助外界的光线,杨天只能将手电打开,然后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拿着电筒才能继续往前走,自然速度一下就慢了很多。

虽然常年不见阳光,又与水相连,但洞内意外的并不潮湿,反而很干燥,除了最开始的十几米洞壁上能看到一些苔藓植物的痕迹外,杨天就再没发现任何喜欢阴湿类的植物,甚至连它们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当然,其他的植物也一样。

而这种情况,不仅证明了杨天之前做出的,这里以前与水是隔绝的判断,同时与水相邻,不见阳光,洞内却干燥没有阴湿气的环境表现,还可以说明这里有通风口,且可能还不止一处,所以他完全不用担心在里面会缺氧。

不过虽然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洞里没有什么危险,可杨天仍然走的很小心,尤其是在只能借助手里的有限电光后,基本上前进十几米,他就会停下来用手电照一下周围,特别是洞口方向的来处,当然他这样做不是怕迷路,而是以免自己像恐怖片里的炮灰角色一样,被什么危险的事物打个措手不及,然后丢了小命。

只是杨天显然是想多了,在洞里行进了十来分钟,他不仅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更没有遇到任何吓人的东西,就是让他有些紧张的黑暗环境,都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也就大约摸黑走了五六分钟左右,洞内就又出现了些微光亮,接着渐渐地周围开始朦胧可见,又走了一段,视线更是恢复到了刚进入洞穴口时的标准,这不用说,洞穴深处一定有与外界相通的地方,杨天这时甚至觉得,这里可能就是贯通的,前方光源处就是另一个出入口。

随着视线恢复,前方的洞穴也更加宽阔,行走其间的杨天已经完全没有了压抑感,不过这却让他反而感到了有些索然无味,毕竟不管是之前追偷鸡贼,还是现在的探索洞穴,杨天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在这平淡的山村生活中找点乐子和刺激,可如今这些很可能即将在无风险,无波折,无收获的情况下结束,他自然难免有些无趣和失望。

不过秉承着有始有终的做事原则,以及对洞穴另一个出口的些许好奇心,杨天还是决定继续走完这平淡的行程,只是让他没想的是,当在越走越亮的洞穴中,终于到了光源处时,这里却不是他想像中的洞口,而是一个超大的石头大厅。

这石头大厅,占地很大,方圆约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高数十米,之中怪石嶙峋,而通到外面的泂口也确实有,甚至还不少,足有十七八个之多,只是都在离地数十米的洞顶,每个都不是很大,最宽阔的也就只有半米左右,光线能从那里透入,人想从那洞口出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同时这大厅也不再如通道中那般干燥,可能因为上方几个洞孔的原因,让这里不禁进来了阳光,还漏入了一些的雨水,以及植被种子,让这大厅里长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各种植物。

不过在这洞穴大厅中,真正吸引杨天目光的不是环境,而是其中的数具白骨,其中有五具明显是人类的骸骨,四具散落在不同的位置,且损毁严重,除了头骨,其他部位都基本已经不成型,而最后一具相对完整的人类骸骨,却是与一具异种生物骸骨纠缠在了一起。

那异种生物长十多米,脊柱节状有成年男人大腿粗细,上面排列着如蜈蚣腿一样的肋骨,头骨犹如霸王龙,直径最大处有尽一米,整体看应该是蛇类,或者叫蟒,只是在其头骨正中处却有一个尺长的独角,这让杨天实在不好界定其物种,只好把它归结为了异兽。

这具异种生物的骸骨,盘曲着围在了最后一具人骨之上,那人骨身上的肋骨已全部断裂,应该是被这似巨蟒的异兽活活勒死的,而这异兽也没能在争斗中幸免,被这人手中一柄全长半米左右的短剑,直接从眼部插入了颅内,可以说两者是同归于尽。

虽然根据几具人类尸骸骨骼腐朽的程度可以看出,这里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当初人兽之间战斗的那种惨烈,杨天依然能从眼前的情境中感受得到。

杨天对于骷髅骸骨并不惧怕,要知道齐鲁虽然是文圣故里,自古就是文化鼎盛之地,可这里在古时候却不是个安稳的地方,山林多让各路“英雄好汉”也多,为了应付这些个“好汉”,齐鲁百姓也就跟着必须彪悍,因此民间习武之风盛行,而这练武之人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会找个无人处进行一下“交流”,拳脚无眼的免不了就死个把人,而且这种情况下多数胜者都只会就地简单挖个坑就灭迹了,千年积累下这样的存在数量自然很是不少。

再加上在近代战征中,更是有无数英烈或外敌倒在了这片土地上,最后弄得齐鲁之地是青山处处埋“终”骨,在偏远些的地方尤甚,杨天小时候在山野中玩时,就经常能见到这些“家伙”从土里沟里窜出来,所以如今见到这些骨骸,他也并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哪怕他们死状很奇特,现在他更多的是对这些人,以及这场久远的战斗感到好奇,而这种好奇很快又转移到了所有骸骨留下的遗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