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时间就如同茫茫大漠里的一缕细沙,默默的从稚嫩的小手缝隙里逃逸,眼中的每一份坚毅都是岁月的馈赠。

毕业总是伤感的秋雨,老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教室,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老师仔细的打量了一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谈了口气,缓缓说到:“今天是咱们最后的一节课,我就不领大家复习了,我讲一讲我小时候的事。”

我们兄弟四个,哦不,准确的说是兄弟三个。当时我生活在偏远地区,春天黄沙漫天,宛如一个个身穿棕黄镀金强袭铠甲,戴蔚蓝三角扁头盔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白色的宝玉。破旧的大街上别说人了,连流浪的狗都不曾见过一只,这凶神恶煞的沙尘暴称得上是出去一分钟咳嗽半小时。因此我的老师常笑着调侃道:“咱这的沙尘暴,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

李告维不可谓不是我们班的传奇人物,来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进教室头都懒得抬,往椅子上一坐,再把二郎腿这么一翘。沉溺于窗外的黄沙战场之中了,就这一个姿势一天都不带动的。而我们友谊的起点就在那一天——老师忍无可忍一个板擦“嗖”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径直向李告维飞来,李告维漫不经心的伸出右手往空中这么一抓,刚才趾高气扬的板擦停在空中失声痛哭。李告维扭过头盯着板擦抑扬顿挫说道:“我亦无他,惟手熟尔,咏春四年学徒让大家见笑了。”话音未落,李告维边将左腿从右腿上放下,换个方向继续翘二郎腿,边将头扭向窗外自顾自的欣赏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因此,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李白告王维”

没过几天,一个贼眉鼠眼留着奥特曼头型的黝黑精神小伙站在门外,伸出满是老茧的脏手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喊道:“叫你们班自称学徒的小家伙出来,本大爷叫他领教一下什么叫真功夫?”李告维眉毛都不皱一下,任凭门外喊破嗓子都不动于衷。精神小伙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不由得怒火中烧,恶狠狠的扔下一句:“放学别走!”之后就扬长而去。

到了傍晚放学,等到人群都已散尽。鲁不修和李告维两人面对而立,目眦尽裂。鲁不修身穿灰裤黑衫,腰后挂着一副黑色露趾手套,肘上戴着蓝色黑边护膝,衬衫上的纽扣还缺了一个。反观李告维中山装,锃亮的黑皮鞋,耳朵夹着一根铅笔与满脸的麻子相辅相成,竟看不出一点的不和谐。

两人抱拳互相鞠了一躬,抬起身来,鲁不修一个左刺拳扑面袭来,李告维一个退步急拍,右手埋肘抡出。鲁不修迈左脚收左手以左肘抵之向前跨了一个身位。李告维一拳打在最坚硬的肘部,如同鸡蛋打在石头上,疼得低哼了一声,连退三步甩了甩手,脚下步法变换,双腿微曲向内紧夹,形成二趾钳阳马。鲁不修看见敌人认真了,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头部,双手一前一后摆出螳螂拳的架势,向前快冲几步一个左正蹬直奔小腹而来。李告维右脚向前抬到腹部一个踩脚化解攻击,迅速挥出左拳。鲁不修不等拳头靠近脸,右臂撞在手腕处强行使拳头偏离轨迹,凭借腰部的核心力量在空中完成180度大转弯,一脚踢飞了李告维。“轰”的一声,李告维淹没在课桌课椅的海洋中,他狼狈的从身下倒塌的课桌上爬起来,拍了拍中山装上的灰尘。鲁不修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再次怒火中烧,对着李告维又是一拳轰出,不中,中墙。鲁不修挥舞着两只满是老茧的

拳头,那架势宛如两把死神的镰刀,寒气逼人,一套拳法打的行云流水,动作让人熟练的心疼。李告维忽然大喊一声:“我输了,收手吧!”鲁不修看着他恶狠狠的答道:“我们今天,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李告维不屑的笑了一声回道:“无聊”。鲁不修的拳未至,风先扑面而来,李告维左脚向后迈了半步,膝盖微曲使身体达到一种特殊稳定角度,退步拍手、箭锤扯捶蹬脚、弹马拉打,竟打的鲁不修手忙脚乱处于绝对的劣势。李告维凭借多年的黐手练习经验,守的密不透风,他在等待机会到来。鲁不修的拳突然慢了一秒,威力也弱了几分。李告维当机立断退步疾拍挡开攻击,使了个三角马靠近敌人,连环日字冲捶像雨点一样密不透风,以千军万马之势浩浩荡荡向敌人奔涌而来,势不可挡,胜负以分。

我推门而入,与李告维交换了个眼神,焦急的开口说道:“主任在一楼从中楼梯上来了?!!……

未完待续,欲知后续,请看下一章——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