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走下楼去,碰到了夏曼的助理,杜洁提着一份快餐往医院走,看到陈庭,杜洁将快餐拿给陈庭,“哎,陈总你也出来了吗?我想着你应该没吃饭,给你带了点。”
陈庭接过,“谢谢,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吗?”
“我不太饿,而且公司还有事,我就说干脆回公司去处理,路过快餐店,顺便吃了点,想到你没吃饭,就给你打包了一份。”杜洁笑笑。
陈庭想想确实星辉和医院是一个方向,于是客套的说道“要回去吗?要不然我送你?”
“行”杜洁也不推迟。
杜洁和陈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杜洁问到“你和曼姐是大学同学吗?”
陈庭看着前方开车没回头,“怎么,她跟你提过?”
“也不是,就偶然之间得知的”
陈庭扯出一个微笑没说话,车内沉默了很久,陈庭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眉眼低垂,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淡淡说道“嗯,她是我大学同学,我很爱她,从始至终,到现在也是,只是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停留在过去。”
杜洁不知该怎么回这个话,望着窗外良久。
“到了,下次见。”,陈庭刚才的阴霾好像一扫而光,又变成了温和有礼的微笑。
杜洁往外面看了看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也许爱和分开并不冲突,相爱的人,也会因为很多原因不能在一起,并不能够否定他们相爱的曾经,也不能够否定他们为对方付出的点点滴滴。”
杜洁走下车,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下次见”
陈庭的车,在公司楼下停了一会,陈庭扬起一抹笑,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夏曼的病房总算清净了几天,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医生也说她基本可以出院了。
夏曼起身走动走动,新长出来的皮肤还有些紧绷,夏曼活动了下腿脚,打算今天去公司看看。
稍微拾掇了下走出病房了门,注意到有个男人在门口吸烟,整个人有些憔悴,夏曼走出了门,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露出一丝不自在。
夏曼打量着这个男人,突然发现他长得有点熟悉。。。像顾言?男人衣着休闲却考究,眉眼之中透露出几分沧桑,但在他的眼神之中去不难看出几分威严。
这个男人是顾言的父亲?
她跟顾言结了四次婚,虽然说都没有正式举行,到她也在顾氏呆了三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顾父,也跟钟叔无意识的聊过几句,说是自从顾言母亲去世后没多久,这位父亲就外出散心,也没回来过。
这次顾言住院,这个父亲也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在才来看他儿子?
夏曼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保持基本的礼貌,走了过去跟男人打招呼,男人眼神有些闪躲,“您好,您是顾伯父吗?”
男人点了点头,掐灭了摇头丢入了旁边的垃圾桶,抬头问道“你是夏曼?”
“恩,伯父是过来看顾言的吧?要我和你一起进去吗?”
男人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又纠结,良久说道“你可以陪我去楼下坐坐吗?”
夏曼点了点头,来到了楼下医院的草坪上。
两人坐在板凳上沉默着,夏曼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打破这份沉默,男人开口了“自从言言的母亲去世后,我再也没有认认真真看过言言。”男人说罢又拿出一根烟,问到夏曼,“不好意思,我能够吸烟吗?”
夏曼看了看,“这里好像是公共场所,大概率医护人员是不会让你吸烟的。”夏曼抱歉的笑笑。
男人收起烟,继续说道“我知道言言肯定很恨我,觉得我怨他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所以才不见他。”
顾白冰叹了口气,“但其实,我是在怨自已,怨自己没有留出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母子,每天都把时间浪费在了喝酒应酬上,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没有陪伴在他们身边,才导致了婉儿的去世”
“我恨啊,我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在家呢?怎么就没有及时接电话呢?”一滴清泪从男人的眼眶落下。
顾白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言言,我看到他那张脸,我就想起了婉儿,我一看到他,我就心痛,是我没用,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让言言一个人撑起顾家”
“我在新加坡的时候,看到你们的事情上了热搜,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差点又重蹈覆辙,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我很难想象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言言是怎么一个人坚持下来的。”
“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我好怕来不及,我好怕回来看到的又是一层白布,好在,好在我赶回来的时候听到医生说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每天都守在医院,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
“在没有人的时候,我会在他的病房门口徘徊,但是我不敢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男人哽咽了,顿了顿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了,我不能一次次的犯相同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