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份

顾苒平静从容的走出顾廷的书房,刚迈出后脚就看见青禾和沈绎在不远处的花园中看着自己,她朝他们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步伐轻盈的向他们走去。

“小姐,老爷没有责怪你吧。”青禾满脸都写着担心,顾廷是臾国最注重礼仪的人,他绝对不允许顾苒作为他的女儿,作为太尉的千金,能有这番不守规矩的行为。

“无妨。”顾苒想要伸手去摸摸青禾的头安抚安抚她,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只好收回手,规规矩矩的做好自己的仪态。

“小姐外面风大,我们回屋吧。”青禾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她才没有注意到顾苒刚刚那副想伸手却又缩回去的模样。

顾苒微笑着点点头,走在最前面的她身姿优美,举止端庄,比那臾国皇帝最受宠的女儿安佳公主还要高贵。

只是沈绎看着她的背影思考着什么。

深夜,青禾放下顾苒床前的帘子,吹灭了最后一根蜡烛,她轻声的朝着床上的顾苒说道,“小姐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应了一声,直到听到门关上以及脚步走远的声音,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接着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女子的里衣是不可穿出去的,顾苒顺手从旁边随便拿了件素白纱披在身上。

待她确定外面没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才悄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来到后院,左右观察一番,轻轻踏着墙角倚靠着的石块身姿轻盈的上了屋顶,这是她每当有心事时唯一会来的地方。

顾苒房间的屋顶上可以近距离的观赏月亮和满天繁星,微风拂过她的脸庞,白素纱轻薄到随着风儿一起飘动,顾苒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一切,希望风先生可以带走她的烦恼。

这时顾苒这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暖意,她睁开眼睛,不知沈绎从何时就已坐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的身上正盖着他那件深蓝色素面袍子。

可顾苒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莞尔一笑说道,“果然还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她从顾廷书房出来之时,脸上分明挂着失落二字,只是看见自己和青禾还在,才将那些情绪隐藏起来,强颜欢笑罢了。

“老爷他……”沈绎也和顾苒一起一同望向那挂在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经意的询问着。

“爹爹永远都是那样看重身份……青禾自幼待在我身边服侍我,我和她同情姐妹,她身世悲惨,同你一样从小被人欺负,我不想她总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像个木头人一般的活着,我爱与她打闹,自是希望让她能在这府中感受到一点快乐。”顾苒双手托着下巴,语气甚是低落。

“我不理解爹爹的做法,正如他同样不理解我……我从小用什么吃饭,穿什么衣服,以后会走什么路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人人都羡慕我是顾廷之女,可谁又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这种如同傀儡般没有自由的日子。”顾苒再一次坐直了身子,她又似乎是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爹爹如今的地位,是靠他拉拢人心,更是靠他自己杀上来的,他既能文更能武,可为什么不能应允我学武功,武将之女不更应该颇有豪迈不羁的风范吗?”顾苒仍是不理解,她看向沈绎,似乎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武将之女并非一定要武功了得,我从小被老爷悉心教导,为的就是护你周全,这也是我存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意义,而你只要安心做顾府的大小姐就可以了。”沈绎能够理解顾廷的做法,其实他也不希望顾苒去碰那些冰冷的兵器。

“刀剑无眼,老爷也是怕你受伤……其实每次偷偷带你练习,我也会很怕你受伤。”沈绎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敢直视顾苒的眼睛,他害怕她看出自己对她的心思。

顾苒沉默不语,她偷偷在心里暗自叹气,倘若她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就好了,不会被那些规矩束缚住自己本身的性格,也不用理会那些总让自己头疼的礼节,更不用考虑因为身份的高低来与人相处。

“入夜渐凉,回屋休息吧。”沈绎感受到微风带来的丝丝凉意,关心的嘱咐着顾苒。

“沈绎,我想骑马……”可是顾苒仿佛没有听见他这句话一样。

从小,只要顾苒提出来的,沈绎都会倾尽全力去完成,他微微发愣,又不忍她再次失落,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