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见顾廷擅作主张将顾苒接回了顾府,心中也是十分愤怒,“笑话!他顾廷真当朕和那个老皇帝一样没用吗!”
“顾廷想夺权的野心早就不是一朝一夕了,以老臣之见,皇上还是需要早点斩草除根较好。”李湛慢悠悠道,“只是这沈绎,还需要先让他调离皇宫,否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顾廷那边就会马上收到消息。”
“老师的意思是...”新帝有些不解。
“寿州突发水灾,拨去救灾的银两发到难民手上时少之又少.....既然沈绎暂代大司空一职,便派他前去查明清楚,过几日是顾廷那个老东西的寿宴,皇上只需要假意前去...到时候暗地里煽动暴乱,这刀剑无眼,死几个人也是正常的....”李湛慢条斯理地说到,嗓音低沉,“日后大业能不能成,就看此次行刺能不能成功了。”
二人眼眸深沉,穿着深色外袍几乎要融入黑暗之中,李湛眼底寒光乍现,杀气四起,新帝又开口道,“只求能让朕的容妃逃过一死。”
“莫是皇上动了真情?”新帝这话无疑让李湛下了必杀顾苒的心。
只是新帝没有正面回答李湛的问题,轻轻点了点头,像是默许的意思。他哪里是动了真情,一想到自己卑微讨她的欢心,她却是连碰都不让他碰一次,无法得到此等美人便让她殒命的话,他内心是何其的不甘。
到时候刺杀成功,顾廷一死,顾府便落寞了,到那个时候他就是要生生世世囚禁她至死,也不会再有人带她回家了。
次日,新帝和李湛在朝堂之上一唱一和,众大臣也就顺势提议让代职大司空的沈绎前去调查,由此一来,顾廷也不好推托,便松了口,能让沈绎去磨炼一番,也算是顺了顾廷的意,自小他就练习武功,、调制毒药解药,想来一般的伎俩是瞒不过沈绎的。
退朝以后,新帝唯独只留了顾廷一人,他满脸歉意,“朕知道让容妃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那时朕也没有多大的实权,柔妃又是李大人的千金...朕实在夹在中间很难做。”
顾廷鼻腔中冷哼一声,“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求娶苒苒时是如何向老臣保证的?”
“朕知道这次让顾太尉寒了心,让容妃也是对朕失望至极....故而朕也不敢奢求太尉的谅解,但烦请太尉能再给朕一次机会,让朕再好生弥补,让容妃心甘情愿回到朕的身边....如若她还是不肯,那朕也会就此断了和她这浅薄的夫妻情分,换她自由,如何?”新帝说话诚恳,表情也是布满愧意。
顾廷抬眼望了新帝一眼,随后作揖道,“既然皇上已此话说的如此明了,老臣也不好再阻拦,就依照皇上所说,只看缘分了。”
等到顾廷退去以后,新帝那一副愧疚模样早就烟消云散了,随之换上的只有阴沉的面色,李湛从帘后走了出来,“皇上这是下定决心了?”
“老师不必担忧,朕刚刚所说皆是为了应付顾廷之词。”新帝虽然逐渐脱离了顾廷的掌控,可是却又不得已再次落入李湛的手里,他想来是左右为难,不如应了一直帮助自己的李湛一边,把这顾廷的势力削弱吞噬,最后再除了李湛。
十年的卧薪尝胆终于拨开乌云重见天日,不甘和屈辱早就让坐上皇位的二皇子洗刷了一切,他只想要权,要更多的权,谁想要将他变成第二个傀儡皇帝,那他就要除掉谁,哪怕是助了自己十年的李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