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余波

关于亿万富翁斯塔克以及斯塔克工业的爆炸性新闻。

终于被更加耸人听闻的报道挤下了头版头条。

暂时偃旗息鼓。

一条关于纽约黑帮绑架十一名儿童的爆炸性新闻。

通过各家报纸，媒体电视以及网络传媒席卷了全国上下。

震惊了无数的吃瓜民众。

那些杀人抢劫，谋杀贩毒，帮派火拼的日常旧闻。

已经不足以触动大多数底层民众的麻木神经。

但是，儿童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底线之一。

毕竟，孩子可是无数人们的未来与希望。

一时之间，纽约警局以及各区分局的电话就被愤怒的民众打爆了。

甚至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发酵酝酿之后。

就连整个国家的中枢神经：白宫。

都不得不尽快出面，召开新闻发布会。

试图安抚大量上街游行，参与抗议的底层民众。

下午一点。

无数携家带口，呼喊抗议口号的男女老幼们顶着逐渐减小的雨水。

宛如一只只游荡的无脑僵尸，彻底包围了帕克洛大街上的警局总部。

饱含怒气，行动迅速的游行民众。

甚至连街道对面的市政大厅也没有放过。

一鼓作气统统包围了起来。

不许任何人进入，也不许任何人离开。

与此同时，警局总部之内，局长的办公室里。

棕发蓬松的白人市长暴跳如雷。

他手舞足蹈的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

声音之大，似乎连门外走廊里路过的警察们也能清楚听见。

“我不顾其他部门的强烈反对，每年拨付给你们那么多的预算经费……而你身为警察局长，到头来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好意吗？”

“约翰！八十亿！你们警察每年的预算是八十亿！而且每一年都在上涨！”

曾经西装革履，精心打扮的纽约市长如今脸色涨红。

宛如一个来自堪萨斯乡下的红脖子，嘴角间唾沫四溅。

“你听清楚了！是白宫！连白宫都给我打来了电话！总统先生问我纽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竟然不知道……我他妈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是总统先生亲自告诉我，纽约市的黑帮啊，竟然发展壮大到了到处绑架儿童的狂妄地步！”

“约翰！你他妈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工作？你身为纽约警局的局长都干出了什么成绩？上班梦游吗？”

“最重要的是……我明年的市长连任已经彻底泡汤了！泡汤了！你懂吗？”

此刻，怒目圆睁的纽约市长浑身颤抖。

取之不尽的愤怒情绪犹如哈德逊河的潮汐。

几乎是一波又一波的涌向了脸色难看的黑人局长。

插不上话的黑人局长也只能独自站在办公桌后，任凭对方疯狂责骂。

“啊，累死我了……”

终于，仿佛已经筋疲力尽的纽约市长停止了咆哮。

他伸手扯动了一下价格昂贵的奢侈品领带。

瞪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言语冷漠的说道：

“现在，我可以听你的解释了……不过，约翰，请尽量简短一些……外面大批的民众还在等待我出面安抚。”

面无表情的黑人局长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

“我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地方，纽约市出现了如此恶劣的儿童绑架案，一定是纽约警察以及我这个警察局长的主要责任，根本无法推卸……”

“不过，我要重申一些观点……”

“黑帮的扩张，犯罪指数的升高不是警察卖力工作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这可能是一个经济问题，也许还是种族文化问题，甚至是一个值得白宫探讨的制度问题……”

黑人局长话锋一转。

“但是惟独，这不是警察抓贼那么简单的选择题！”

“约翰！你他妈的……”

脸色陡然涨红的纽约市长下意识骂出了脏话。

然而随后，棕发蓬松的纽约市长。

仿佛恢复了那种运筹帷幄的高傲心态。

只见，他眼神冰冷，言语淡漠的说道：

“看在你我多年共事的份上……约翰，你准备好辞职信吧！我会给你一份体面的退休金，以及表面上的尊重……约翰，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话语刚落，表情冷漠的纽约市长竟然直接转身。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一直保持面无表情的黑人局长忽然伸手扶了一下桌面。

缓缓坐回到了还暂时属于他的椅子上。

陷入了沉默。

身为纽约警局的局长。

黑人约翰知道很多事情，甚至比纽约市长知道的还要多。

他知道人类为什么会杀人抢劫。

也明白人类为什么会谋杀贩毒。

他甚至无意间发现，纽约的黑帮绑架儿童也从来不是什么震惊全国的大新闻。

绑架儿童只是一条成熟的，稳定的，属于罪犯们的产业链。

哪怕只是其中一环，能够获得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警察约翰试过从法律层面解决类似的问题。

但是直到警察约翰成为了警察局长。

整个产业链却从未消失过，反而更加繁荣昌盛。

每一年，仅纽约市失踪儿童的数量就有成百上千人。

如果统计全国乃至整个美洲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想到此处，黑人局长忽然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对此无能为力。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打断了黑人局长的低落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警察匆匆忙忙推门而入。

腋下夹着一摞厚重的案件报告。

“局长，杀人案和儿童绑架案的基本情况已经初步完成了。”

中年警察几步上前，把案件报告摊开在了黑人局长面前。

“孩子们怎么样了？”

黑人局长看向了案件报告，随口问道。

“呃……他们的情况还算不错，都没有受伤，此刻应该正在吃巧克力蛋糕吧？”

中年警察勉强笑了笑，说道：

“不过，由于需要孩子们提供证词，帮助固定杀人案与绑架案的种种证据，联邦调查局的人一直禁止他们的父母带着孩子们离开……”

“你去告诉联邦调查局的人，都给我滚蛋！”

黑人局长眉头紧皱，低头扫视着案件报告。

“只要没有上面的命令，几个案件的调查权就只能归纽约警局所有！”

话音未落，黑人局长忽然扔下了厚重的案件报告，抬起头来问道：

“红头巾叔叔？绿脸人？巧克力蛋糕哥哥？这就是孩子们提供的证词？”

“年龄呢？长相呢？人种呢？你们忙活了大半天，难道连基本的情况也没有调查清楚吗？”

“调查了！而且报告里有详细说明！”

中年警察连忙俯身上前，翻动了几下报告，指着其中一页解释道：

“心理专家通过跟孩子们的短暂交流，以及鉴证人员的现场勘查，我们综合出了几条符合嫌疑人形象的特征。”

“年龄二十岁到四十岁，白色人种或是黄色人种，具备军事训练的背景，雇佣兵或是退役军人，擅长冷兵器战斗，同时具备极强的反侦察意识，现场基本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嘶……弗兰克·卡斯特？”

黑人局长陡然间睁大了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回来了？”

“呃，也许不是他……”

中年警察感同身受的苦笑了一下。

“根据联邦调查局透露的消息，弗兰克最近一直在边境活动，跟不少墨西哥黑帮发生了交火，据说当地的战况比较惨烈……”

“那……地狱厨房的‘短角恶魔’呢？”

黑人局长再次提出猜测，却随后摇头否决。

“‘短角恶魔’通常只在地狱厨房里活动，做事手段也没有那么残忍，最重要的是不会杀人！”

刹那间，黑人局长与中年警察忽然默契对视了一眼。

只是，彼此之间的眼神里皆是震惊！

“也许，我们的纽约市出现了一个新的……”

“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