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

你有多喜欢星期六，就会多害怕星期天。一个是欣欣然开始，一个是暮垂垂将至。我们会肆意挥霍着星期六，却又无比珍惜这礼拜天。可挥霍时她任你挥霍，想珍惜却不给你珍惜。

一个星期天的晚自习上，她告诉我她恋爱了，那个男孩从高中起就一直在就追她。我没说话。“从今以后你也大了，衣服也可以自己洗了，我不能再照顾你那么多了。”她一边叠着手里的来信，一边和我说道，“你也该谈个对象了，我有个朋友，人挺不错的，我俩关系也很好，和她写信时候，我跟她提起过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吧。”我看着她，还是没说出话。过了一会，我说：“祝—福—你，，，”然后就慢慢站起来，小心地拉开后门又掩上。立了一会，向操场跑去。

我不想再控制自己，止不住地哇哇大哭起来，越哭越厉害，越哭越难受，蹲下来，捂着脸，抽泣，呜咽起来“妈——”，，，，眼里干了，我就停一会，再干了，我又停一会，，，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大家都已睡着，我轻轻地推门，关上，脱衣裳，躺下，盖上被子。我不再哭出声来，任由眼泪顺着脸颊再浸进枕头。

早起，阿志朝我说道：“阿锋，你昨晚上是不做噩梦了呀，一直在学着狼叫，把我吓死了都，后半夜一直没敢睡觉！”

洗漱毕，进教室，我与程志坐在学良和喜洲的后边，老师看着班里，这才星期一，又是这早起的第一节，大家就一点生气也没有，打算先提一下我们的兴致，再开始讲课。就讲起了一个他珍藏多年的笑话，不知是他讲得好，还是本来就很好笑，把一个个都都笑得人仰马翻，忍俊不止。待大家都不再笑，平静下来以后，老师才开始上课。大家也随之机灵了起来。

过有十来分钟，喜洲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以前的什么开心事，自个儿捂着头就在那滋滋地笑。学良用胳膊倒了一下他说道：“别笑了，大家都笑过了。”老师听到后，扔了粉笔，左手拍着桌，右手捂着肚，笑到弯下腰，又笑到蹲下来，，，除了他俩，班里没有一个人不在笑，比刚才笑得声音更大，时间更长了。

当你在取笑别人时，不曾会注意命运也在笑着你。它会在你懵懂无知时，送给你一个美妙的幸福，再待你恍然醒悟间，猛地把它抽走。像一个大人在拿糖果逗小孩儿，看得见，又抓不住。

我不再和她说话，也故意疏远着她。我以为她能看出我的伤心，看出我的难受，，，看出我心里在乎她。我在等着她来找我说话，来问我为何不跟她坐在一起了，怎么开始躲着她？然后我再说出我的心思，让她来安慰我，对我说：“你别这样难过了，我和他分手就是了。你这样子，我看着心疼。”

我等了一节课，两节课，，，，可实在是等不上一整天。就连半天也没坚持住，在上午最后一节上课前，我对她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坐在后边么，我想和你说说话。”她答应了。

“你昨天是和我开玩笑的，那不是真的。对吗？”

她笑了，“我哪和你开过玩笑！”

“那你和我开一次吧！”说完，我一直看着她。

她没再说话。

我继续说：“我离不开你，我能对你比他更好！——你别和他好了。”

“别说了，我一直就是把你当弟弟看的。”

“不是，你骗自己，你也骗我。”

“你心里有过我么，孙蕾生病，你还跑到医院看人家，我生病的时候呢，你连问都没问。那天晚上你作业没写完，我等你半天，就是想和你一起走，结果你们宿舍人一叫，你就和他们去玩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你想过我的感受么？”

停了一会儿，我说：“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那样子吗？”

她说：“我真的累了！”

“你恨她么？”我问自己。

“不，我恨自己，怨自己。在一起时你为什么没有对她好一点，在乎她一点。”比起起失去她，这让我更痛，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