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的凶手

  • ABC计划
  • GilbertC
  • 6915字
  • 2022-05-21 15:26:40

对奥尔登·贝洛克先生被害现场的勘查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十二点。或许读者不禁要问,勘查现场是从大约下午五点半开始的,如今到了十二点才结束,那就是说这项工作用了大约六个半小时——何必要用如此长的时间呢?这种疑问不无道理——一般现场的工作通常是不需要那么多时间的,但这次的案件关系重大(一是因为全国商业界的重头人物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被害;二是由于在这天下午《时报》的晚报上,刊登了那封凶手写来的匿名信,所以使得社会各界对这案子显得颇为关注,社会舆论对警方的压力也相当大),而且经过了第一次的检查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再加上在其他方面的调查仍没有丝毫进展,对那个好似无形的凶手的了解接近于零),因此既为避免被舆论说成“无事可做”,又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于是便对这唯一能证明凶手的存在的杀人现场进行了多次重复的勘查,但尽管这种工作已进行到了警方的耐心和精力都被消耗得几乎全无的地步,所掌握的实质性的线索却依然寥寥无几。

稍微有些价值的线索有两条。其一便是那写在地上的“谋杀B计划”的笔迹,经专家鉴定,这和阿特金斯被杀现场地上的字迹以及那封匿名信里那三个用手写的短语的笔迹是完全相同的,肯定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从这点来看,再加上这两宗命案凶手使用的刀具型号一致,手法也完全相同,因此可以推断,这两宗命案应该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所为)。

另一条线索在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暂时没有向读者交待,恰巧这在贝洛克先生被杀现场也发现了类似的线索(这也是第二条有价值的线索),而且这发现也有一定的份量,它排除了杀人凶手是一伙人,因此必须在这里交待一下。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的房间半年前就被租出去了,但从房内几乎毫无装饰设备来看,那房子应该是很少有人去的,所以地上沾满了灰尘——同样,贝洛克先生遇害的那幢大楼已被废弃了多年,几乎无人来往,因此地上也满是灰尘——由于地上的灰尘极多,因此被害人和凶手的足迹便清晰地印在了地上。阿特金斯先生被害现场只有两种足迹:一种是阿特金斯先生的,另一种是来历不明的27.5厘米的鞋印(这被推断为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贝洛克先生被害现场也只有两种鞋印:贝洛克先生的和一种27.5厘米的鞋印。两个命案现场的27.5厘米鞋印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两个现场鞋印的左脚后跟处都有一个不规则但形状相同的被磨损印迹,因此可以断定两个现场的鞋印是由同一双鞋留下来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从两个现场那些足迹的步伐来看,步伐都有些特别——这大概是凶手走路习惯的缘故(由于这个步伐的特别之处这里不太方便透露,再说与后来案件的侦破也没有太大的联系,所以我就不详细记叙了)。两个现场步伐的特别之处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两宗命案的凶手的走路习惯是一样的。这么说来,两个命案现场都只发现了被害人和凶手的足迹,凶手的鞋子和走路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由此推断,凶手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伙人。

凶手的杀人方式极其残忍。先将欲杀死的人绑在一张椅子上,使其动弹不得,然后将其按住(为了防止被害人的挣扎而刺不中要害部位),最后对准其心脏部份就是一刀,便了断了一个生命。这真是太可怕了!特别是一想到被害人当时被牢牢绑住,眼前的凶手握着屠刀正渐渐靠近过来的情景,我便全身上下感到毛骨悚然。

整个警署的人,以及我、吉尔伯特和克兰都被凶手的残暴激怒了。虽然回到警署已是凌晨十二点半了,而且昨晚(严格地说,应该是前天晚上,也就是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的那天晚上),大家为了等待案情的新线索而一夜没睡好,所以现已十分乏倦了,但一想到那可恶的凶手至今还杳无音讯,大家便毫无休息的心思,于是一起在这不眠的深夜探讨起了案情来,希望能够推敲些凶手的线索,以便阻止那诅咒的预言中的第三个杀人计划的发生。

“吉尔伯特,我觉得这案子总有些怪怪的。”首先发言的是格伦。

“你说说看。”

“首先,是贝洛克先生被杀现场留下的印度香味。马克对印度香味使我有一个想法:凶手是不是知道我们会使用警犬,而特意用印度香味来掩盖自己的气味……”

“我看不大可能。”吉尔伯特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宗命案都是经过事先精心策划和安排的,现场也是事先布置的(那地上的大字不正是事先写上去的吗)。凶手如果要用印度香味来掩盖自己的气味,那么在第一起谋杀案中他为何没有撒下香味?”

“因为凶手谋杀阿特金斯先生的时候你们就在门外准备撞门而入了,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于是杀完人就匆匆逃跑了,而没有来得及撒上香味。”

“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本来是打算撒的,是吗?”

“对。”

“那我们来现场发现了盛印度香的容器吗?”

“没有。那一定是凶手带走了……”

“马克去过阿特金斯先生被害现场吗?”

“在案发半个小时后去过一趟,那时我们已经在回警署的路上了。”

“马克有什么反应吗?”

“毫无反应。”

“这就对了。凶手如果用印度香味的目的在于遮掩,那他应该事先会在自己的身上撒上香味,而且印度香又是那么浓烈的香味,应该会残留一点在现场吧。马克那么灵敏的嗅觉,并在案后不久后到了现场,应该会闻到那味道的,而无论多么微弱的印度香味都足以使它产生强烈的反应……”

“那么你的意思是凶手在第一宗凶案里根本没打算使用印度香味……太奇怪了,这真是个神秘的凶手……那他在第二宗凶案中使用那香味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我还不清楚。但我猜想那香味的意义绝不在于掩饰什么气味,而是和第一宗凶案现场的某一件东西有关……”

“你知道是哪件东西吗,吉尔伯特?”

“我想到了,但还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暂且不说……对了,你刚才那一番话倒使我想起了一件事:在第一宗凶案中,凶手杀完人后是匆匆逃跑的,那地上有没有留下他逃跑时的鞋印?“

“现场有一组步伐很大而且较模糊的鞋印,我想这就是吧。”

“这些鞋印从步伐来看有什么特别吗?”

“和凶手其他的鞋印一样,它有一些习惯性的与常人不同之处,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判断任何其他的鞋印是不是这个凶手留下来的。”

“嗯……凶手杀人的方式极其残暴,”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说道,“从这点来看,这两宗命案很有可能是仇杀,所以我们就从调查阿特金斯先生和贝洛克先生的背景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出个突破口。”

第二天一清早,记者卡尔文便来到了警署。

“各大报纸都登出了奥尔登·洛克先生被杀的消息。看来,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怎么样,案情有什么进展了吗?”卡尔文一见到吉尔伯特便这么问道。

“目前的情况还不得向外透露……很抱歉,卡尔文,我们必须对案情保密,就连昨天(确切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我们商讨案情也没有让你的朋友克兰参加。我们不想让你们把案情的进展情况过早地公布出去。”吉尔伯特很严肃地说道。

卡尔文并没有什么抱怨,他对吉尔伯特微微一笑,相当友好地说:“我也很理解你们的苦衷,你们当然不希望凶手探听任何警方行动的风声……不过没关系,有些线索我和克兰会亲自去找的。”接着他走到克兰身旁,嘀咕了几句后,两人便迅速向门外走去。卡尔文刚要走出警署的时候,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走了回来,对格伦说:“能借我几张稿纸吗?我的笔记本忘带了,身上又没有其他的纸……”

格伦一边拿起一叠足有三十几张右下角均印有“国家警署”字样的空白稿纸一边问:“你是要用这纸写报道吗?”

“不是的。我们写新闻一般都是用电脑的。我向你借稿纸只是想用来做一些采访的记录……所以用不了给我这么多。”

“没关系,全拿去吧。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克兰身上应该有个记录本(我昨天还看见了),你为何不让他帮你做记录?”

“记者的记录本属于私人的保密品,怎能让别人……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卡尔文便向门口跑去。不一会儿,他和克兰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嗯……真搞不懂……”格伦显然搞不懂卡尔文临走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含义。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其实卡尔文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吉尔伯特用一种很轻松而稍带些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这是私心在作怪呀。卡尔文应该有着相当杰出的才能,要不然他那么年轻,怎么会让老资格的记者对他惟命是从……如果克兰做记录,卡尔文会担心记录不全;而如果他记录在克兰的本子上,又怕克兰得到自己的记录后会抢到头条新闻……所以他宁愿向你借稿纸了……不扯远了,谈点正事吧。我打算待会儿到阿特金斯先生家去一趟。”

“就我、你和查理三人去,行吗?”

“科尔曼呢?”

“他一早就出去了。”

“那就我们三人吧。嗯……还有件事,诺克斯警官现在在哪,格伦?”

“应该在两个凶案现场的其中之一。”

“待会你给他打个行动电话,要他到贝洛克先生家去查一查。”

须臾,我们便来到了颇有西班牙建筑风格的阿特金斯公馆。这幢公馆极其豪华,周围的花园和水池尽显了贵族的气质,但我却觉得它被一层阴影所笼罩着。二十年前,老阿特金斯先生在这里神秘地自缢身亡,接着所有老佣人莫名而亡;而到了今天,伯特伦·阿特金斯又惨遭杀害。这不祥的房屋给我的感觉,预示了事后吉尔伯特的一番感慨:“阿特金斯的公馆蕴藏着这几宗令人触目惊心的命案的杀人动机!”

在公馆里接待我们的伯特伦·阿特金斯的外甥弗吉尔·乔特(Virgil Choate)。他的年龄据说是三十三四岁,但在我们看来,他似乎要比这个岁数老上许多——他的双鬓已经夹着不少白发,走起路来也稍有些不大明显的一瘸一拐,像是被疾病缠身的样子。但他的精神好像十分的不错,呈现出兴奋甚至于欢喜的神情。我想,阿特金斯先生的死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因为阿特金斯先生除了他现已无任何其他亲人,这么一来,阿特金斯外贸公司总裁的宝座和所有的遗产就都归这位弗吉尔·乔特先生所有了。可他也表现得太冷血无情了吧!自己的舅舅惨死于非命,而他却欢心于财富的继承,全无失去至亲的伤痛之感。因此,我们一行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

在先进行了一番客套的相互介绍之后,我们便坐了下来,开始了正式的谈话。乔特先生习惯地用左手点燃了打火机,右手拿起一支雪茄,点着抽了起来。

首先发问的是吉尔伯特:“乔特先生,你舅舅在遇害之前有什么不对劲或是异常的举动吗?”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在接到那绑架贝洛克先生的人打来的电话后,舅舅显得十分的焦急,他说无论如何也要将贝洛克先生给赎回来。”

“不论绑匪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吗?”

“这我可不大清楚,但我觉得舅舅当时的态度是这样的。”

“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吗,你舅舅竟会为一个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的人而愿付出任何代价……”

“我想你们还不太了解舅舅与贝洛克先生之间的关系——那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用夸张点的词来形容,他们俩可说是出生入死、共患难的好友。”

“难道他们共同‘患难’过?”吉尔伯特在提问的时候眼里突然反射出一丝灵光——这是只有身为好友的我才能看出来的。

“我想他俩是经过了一次磨难的。”乔特右手拿着雪茄,左手轻按在额头,像是在回忆着往事,“我记得舅舅曾对我说过,他和贝洛克先生在很多年前一同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大赌博——他说那是一个事关自己前程但又危险重重的冒险,他还说自己是把性命押为赌注的……结果他俩在赌博中赢得了胜利,从此前景一片光明,他俩也因为那次难忘的经历而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

“你舅舅有没有向你提起这个‘大赌博’的具体经过呢?”格伦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提。”

“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特别对你提起这个‘大赌博’的呢?”吉尔伯特问道。

“他也不是特别提起的,而是自言自语地随口喃喃念出的……这大概是在得知贝洛克被绑的那一天,而且是在接到绑匪要求付赎金的电话后。”

这时我又想起了二十年前老阿特金斯神秘自杀事件。这个事件当时在最初并不认定为是自杀,因此伯特伦·阿特金斯曾被当作了凶手的嫌疑犯而传讯过,但却因有两个人为其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而使其洗脱嫌疑。在这之后,那案子便没有了线索,接着警方又得到了伯特伦·阿特金斯提供的“死者在去世前几天情绪极其不佳,曾想过自杀”的口供,才勉强认定老阿特金斯先生是自杀身亡。现在想起来,证明伯特伦·阿特金斯不在现场的两人中有一人正是奥尔登·贝洛克;我们从乔特口中得知伯特伦·阿特金斯与奥尔登·贝洛克曾一起经历了一场“大赌博”,而现在两人皆被同一人残忍杀害……这其中似乎有一些微妙的联系。现在不妨大胆假设,伯特伦对他外甥所说的“很多年前”正是二十年前,那次“大赌博”就是指杀害老阿特金斯先生,夺取遗产;这样一来,贝洛克先生很可能事先已串通好,当年就为他作了不在现场的伪证,事后他俩之所以“亲密无间”,就是因为不让对方泄露秘密而相互讨好的表现……这么一想,这个假设竟可使这些看似神秘的事实得到一一合理的解释。真要是这样的话,杀伯特伦·阿特金斯和奥尔登·贝洛克的动机很可能就是为了给老阿特金斯先生报仇了……还有一点无法理解,为什么老阿特金斯先生死后,他家的老佣人都莫名奇妙地死了?是为了灭口吗?死的人也太多了吧?为什么死的都是老佣人而不是年轻佣人呢?……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内情。

当然,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想象,事实究竟怎样,暂时还无法弄清。但有一个心理上的推测却使我的想象愈发接近事实。那就是,伯特伦·阿特金斯以前从未对他外甥乔特提起过“大赌博”的事,而是在接到绑匪(也就是这两宗命案的凶手)的恐吓电话后才通过“喃喃”念出的方式透露出了那次可疑的经历。这点是值得思考的。阿特金斯以前一直没把那事说出来,我想是因为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绝对不可外泄。后来,他受到绑匪的勒索和恐吓,一定相当紧张、惶恐,时刻担心秘密被揭穿,以致于精神恍惚,一时自言自语地将“大赌博”说漏了嘴,恰巧被乔特听到——这个推测是符合情理和逻辑的。由这个推测可见,阿特金斯的“心病”就是“大赌博”,要不然他不会在恍惚之时惦记着那事以致于竟自言自语起来。这么说来,“大赌博”中一定有鬼。而问题极可能就在于老阿特金斯先生的自杀事件。

根据这些推理下去,凶手的动机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十有八九是复仇。杀伯特伦·阿特金斯是为老阿特金斯先生报仇,杀贝洛克是为了报复他当年所作出的伪证……这样竟出奇地符合逻辑!凶手为了二十年前的血仇,有可能会出格地把伯特伦的亲戚也杀掉,而现在伯特伦的亲戚只剩一人,那就是弗吉尔·乔特,他很可能会填补“谋杀C计划”牺牲者的名额——乔特(Choate)的第一字母正是C!

此刻,吉尔伯特和格伦已结束了和乔特的谈话。我们站起身来,与乔特礼节性地道了个别后,便走出了房间。我立即将刚才的一切想法都小声地告诉了吉尔伯特。吉尔伯特对我的看法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只是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我的看法早就考虑过了,而此时。他正思索着新的问题。

“格伦,”吉尔伯特突然说道,“我们刚才得到了乔特的允许,可以到这公馆四周随处调查,是吗?我现在想和这里的佣人谈一下。”

“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是的。但我不知这发现到底是毫无意义还是举足轻重。”吉尔伯特边说边领着我们向一个迎面而来的女佣走去。

这是个二十出头相貌平平的女佣。我们在作了一番十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得知她叫莫娜·林德(Mona Lynd)。

“请问你们主人的腿脚是不是有一点点不方便?”吉尔伯特问。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莫名奇妙。使得莫娜·林德因感到奇怪而半天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小声地回答:“是的。主人的右腿受了点小伤,所以走起路来有些轻微的一瘸一拐。”

“受伤了?意思是说他不是先天的啰……他是什么时候受伤暂?这点很重要,请具体地回答。”

“今天是12月14日吧。我记得主人是在12月12日,对,就是前天受伤的。说来也怪,早晨出去还好好的,中午一回来右腿便受伤了。”

这时,我终于明白吉尔伯特的那个奇怪问题的用意了:前天,也就是12月12日,正是伯特伦·阿特金斯被杀的日子。读者应该还记得,当时我们赶到案发现场,凶手就急急忙忙地从二楼跳窗逃跑了。从二楼跳下来,腿有可能会受伤。凶案发生和凶手跳窗逃跑的时间是12日的上午,这个时间正好和乔特在12日“早晨出去还好好的,中午一回来右腿便受伤了”这一事实相符!这么说……不,现在还不能下断语,乔特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把腿弄伤了,只是时间有些巧合罢了。没有证据,就不能轻易作判断。

“我们把这个事向乔特问个清楚吧。看看他的腿到底是怎样弄伤的。”我说。

“没用的。如果乔特真的干了那事,他一定会找个借口来解释腿伤,这样一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还是着手找证据吧……这次果然没有白来,这案子终于有了突破口了。”格伦兴奋地说道。

接着,我们三人又在公馆里调查了一番,但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于是,我们回到了警署。警署里静悄悄的,我的熟人——诺克斯警官、科尔曼、克兰、卡尔文都不在。我闲着无聊,便又开始思考这几宗神秘的命案。

乔特的确十分可疑,但目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犯下了杀人的滔天大罪,何况光凭他的腿受伤就断定他是凶手这也太过武断了吧!在不久前,我还怀疑乔特会是第三个牺牲者;可现在,这个印象却越来越模糊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第三个牺牲者到底会是谁?

乔特真的会是那个神秘的凶手吗?

正想到这里,我透过窗户突然看见外面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在警署的门口转来转去。

“吉尔伯特,你看到那个人了吗?”我用手肘挺了挺吉尔伯特,说道。

“看到了。自从我们刚才走进警署,他便一直在这门口徘徊。”

“走,我们去看看他是什么人!”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他叫上了格伦,领着我们朝那个可疑的人逼近。

对我们来说,这个可疑人物不是旧的疑惑的终止,就是新的疑惑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