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掌控欲

众人脸色铁青,顿时想起那日在皇家宴会的景象。

那日也是如此,宋媞媞被千夫所指,所有人都笃定她与外男有染,对她肆意谩骂轻贱,嘲讽她淫贱愚蠢。

她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笑靥甜甜。

若说她不是故意把他们当猴耍,看尽他们的笑话,他们绝对是不相信的!

萧恒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媞媞。

衡阳县主好手段,好胆识,好狠毒。

她竟然能在萧玄冥的五个精兵之下全身而退,还能漂亮地反戈一击,让他当众在皇家寺庙与女子交欢。

父皇极为重视庙会的参拜,萧玄冥此次荒唐的行径,必定会在父皇心中深深种下一根刺。

宋媞媞对上一众人愤恨的眸光,她歪头一笑。

不错,她就是刻意为之。那又如何?

技不如人,就得乖乖认输。

下一刻,她瞬间入戏,泪光点点,抓住太后的衣袖,哀怨道:“皇姑祖母,衡阳自知并非皇族血脉,人言轻微,不该出现在皇家庙会。”

“衡阳实在是错了。”

众人望着宋媞媞茶里茶气的模样,气得心口发疼。

京城谁人不知衡阳县主恶毒跋扈,偏偏还做出如此柔弱姿态,实在是令人厌恶。

太后满是心疼怜惜地搂住宋媞媞,道:“衡阳糊涂,先帝尚且在世之时,就册封你为正二品县主,何来的人轻言微?”

她看向一言不发的元嘉帝,问道:“皇上,哀家所言可有道理?”

元嘉帝满腔怒火在胸膛沸腾着,宋丞相府功高盖主,太后专横,一直用“孝”字压在他头顶。

今日更是皇家庙会参拜的日子,列祖列宗在看着,就算是作为天子的他,也不得不屈服!

他克制住怒火,道:“母后所言极是。”

太后眼神一厉,似乎就在等元嘉帝这一句话。

她看向萧琳琅几个嚼舌根的人,语气冰冷:“昨夜衡阳在哀家寮房,寸步未离,你们竟然污蔑哀家的衡阳。”

“皇上,你说这些多舌之人,在此处扰了列祖列宗,该是如何处置?”

萧琳琅等人又惊又怒,他们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比宋媞媞血统高贵。

皇上绝不可能为了宋媞媞惩治他们!

元嘉帝鹰眸锐利地扫过萧琳琅几人,今日他有两大怒,萧玄冥在寺庙当众淫乱为一怒,太后逼迫他为二怒。

几人恰好是撞上了天子的枪口上了。

他声音沉沉滚滚:“拖下去掌嘴。”

萧琳琅几人眼睛惊恐,他们简直是不可置信。

皇上向来忌惮宋丞相府,怎么可能会为了宋媞媞惩治他们?

他们怨毒的视线落在宋媞媞的身上,滔天的恨意在蔓延着。

“皇上,饶命!”

训教有素的侍卫神色冷冰冰地将他们拖了下去,求饶声由近及远。

他们愤怒的目光一直阴森森地剜着宋媞媞,恨不得将她的粉面撕烂,啖她的肉,喝她的血。

宋媞媞娇娇软软地靠在太后身侧,她假装可怜兮兮地擦了擦“伤心”的泪水。

她惋惜地蹙了蹙眉头。

祸从口出,挨了巴掌那是极好的。也许下次他们就会长记性了。

萧玦这时才从寮房来到寺庙,他的身量极高,萧萧肃肃,高而徐引。

他丹凤眼沉沉地注视着宋媞媞,锋利如刀的眸光在一点点,一滴滴地侵蚀着她娇嫩的肌肤。

眸中清晰地印着她矫揉造作的模样,内心的邪祟在躁动。

她向来如此,喜欢用泪珠与心头血来魅惑他。

宋媞媞无法忽视萧玦狠戾的目光,她抬头看去,几乎要被吞噬在他的丹凤眼当中。

她真真是怕极了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让她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直跳。

可她一想到昨日夜里是萧玦救了她,还替她将萧玄冥扔到皇家寺庙,她就不应对他心生怖惧。

且,昨日夜里,她似乎窥探到了萧玦的秘密。

在她提起将闻了醉骨香的萧玄冥扔到皇家寺庙时,男子的眉色冷漠,不为所动。

照理说,萧玦是一国太子,寺庙乃皇族血脉的根源,他竟然没有动怒,反而生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

实在是令她诧异,甚至还会浮现一个极其古怪又匪夷所思的想法:萧玦似乎厌恶他身上流着的血。

宋媞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萧玦巧笑倩兮。

女子眉色灵动倾城,两颊笑涡春光荡漾。

蓦然,萧玦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撞击着,跳得很快很快。

又像是撩起一小簇火苗,这一股燥热,渗入他的骨缝当中。

他凛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宋媞媞。

她的笑靥如花,着实是刺疼他的眼。

倒是她哭起来的时候泪光闪烁,唇瓣洇着水泽,甚合他意。

将她拢在手掌心,肆意欺负,弄哭,很是有趣。

宋媞媞被望得瑟瑟发抖。

萧玦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喜怒无常。

明明她对他讨好一笑,他却是一副将恨不得她生吞的模样。

她躲避着他的视线,罢了,罢了,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萧玦见宋媞媞躲闪他的目光,心里诡谲的野兽在躁动叫嚣着。

在他没有玩腻之前,她休想逃离他的桎梏与掌控。

若是敢逃,他将她杀了。

元嘉帝那边则是龙颜阴沉,一言不发。

众人屏住呼吸,唯有萧玄冥与青楼女子的交合声音此起彼伏,在清修的寺庙,显得格外刺耳。

寺庙的住持领着一众僧人前来,身披红色袈裟,飘然出尘。

他目睹了这一场荒唐的闹剧,他眼睛闭着,双手转动着佛珠,低声道:“罪过罪过。”

元嘉帝向来重视皇家庙会,住持是德高望重的圣僧,他一直对住持以礼相待。

他沉声道:“大师,孽子扰了寺庙清净,绝不会轻饶!”

须臾,住持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邪肆狂狷的萧玦身上,很快收回视线,快得几乎让人发觉不了。

太子殿下性情诡谲残忍,杀人不眨眼,昨日夜里拿刀抵在他脖子,命他将大皇子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子间的争夺,残酷又残忍,实在是令人心惊胆战。

他声音悠悠,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皇上,大皇子在此行污秽之事,列祖列宗恐怕是不得安宁。”

元嘉帝听及此,他龙眸漠然地看着萧玄冥,没有一丝温度。

他当即下令:“来人,将大皇子送回宫中的宗人府反省。”

众人脚底冒起一股寒意,宗人府,这可是囚禁犯错皇族的禁室,极其寒苦,没有天子圣旨,不得探视。

大皇子是皇上的长子,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场。

宋媞媞娇嫩的唇瓣勾了勾,流转的清眸一片凌厉的机锋。

萧玄冥咎由自取。

众人下意识地望向宋媞媞,女子黑发雪肤,颜色秾丽娇艳,唇尖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们悚然一惊。

难道这也是她的手笔?

不可能!就算宋媞媞一夜之间变得聪明,再有通天的本事,寺庙的住持深受皇上器重,她也不可能逼迫得了住持。

萧恒安却是不敢再轻视宋媞媞,寒意在他的四周漫起,手脚冰凉。

两虎相争,必有一输。萧玄冥败在宋媞媞的手中,输得格外凄惨,被送入宗人府。若无父皇圣旨,萧玄冥只能一辈子困在宗人府。

他心底同时生起一丝不安。

若是被宋媞媞知道是他在怂恿萧玄冥对她欲行不轨……

萧恒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宋媞媞太危险了,危险到他不安。

他眼中划过了一丝阴毒的暗芒,若有机会,他定是要铲除宋媞媞。

萧玦站立在寺庙外十数米,眉眼冷清俊美,凛然不可侵犯。

唯独他自己才知道,昨日看到醉骨香的杀意,又重新燃起,在肆虐着。

他心中莫名的燥郁,定是与宋媞媞的心头血有关。

既是她主动招惹他,那她就得乖乖呆在他的手掌心,任由他桎梏。

敢觊觎她的人,他一个个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