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欺负她

萧玦薄唇紧抿,他的丹凤眼深得噬人,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数米外的宋媞媞。

皎皎月色之下,男子红衣似血,自成风骨难笔拓,女子云鬓斜簪,婀娜小蛮在潋滟生姿。

他在望着她。

此情此景,般般入画。

宋媞媞一时间没想到萧玦会突然叫住她,呆呆站在原地。

过了半晌。

萧玦的眉头一皱,恶狠狠地想道:宋媞媞竟然如此厌恶他,连转身看他也不愿。

他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声音弥漫着危险的讯息:“宋媞媞,过来。”

宋媞媞听到萧玦阴戾的声音,身子颤了颤。

她连忙转过身,风姿款款地朝着他走过去,墙角处的红梅怒放,她的衣衫楚楚,柔桡轻曼。

萧玦的丹凤眼一深,他的大手在无意识地拢了拢。

宋媞媞刚刚走进萧玦的身边,他棱骨分明的大手用力地将她的下巴捏住,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宋媞媞吃疼,下巴当即晕染着浅浅的绯色。

好疼!

萧玦这厮疯批又在发什么疯,叫她过来,仅仅是为了欺负她?

她清眸泛起水光,无辜问道:“殿下,臣女是何处得罪您,您要如此待臣女?”

萧玦居高临下地望着宋媞媞的粉面,剪瞳洇着一汪清水,眼尾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激荡起内心诡谲的念想。

她这般娇气,将她狠狠欺负,怕是要哭上很久。

他面无表情道:“没有。”

听听,这是人话吗?

宋媞媞恨不得在萧玦的俊脸咬上一口。

生得如此英俊,却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批,动不动掐她脖子,捏她下巴,在不久的将来,若是他血蛊发作,定会亲自来取她的心头血。

她在心底不断控诉着他的“暴行”,面上仍是不显,娇滴滴道:“若是没有,还请殿下把臣女松开。”

萧玦一言未发,他格外喜欢欣赏宋媞媞吃疼的模样,他的丹凤眼渐渐浸染着浓郁的飓风,在倾涌而来。

心底生起的恶趣味,在饲养着内心的诡谲野兽,甚至喂食着体内的血蛊。

他薄唇一勾,轻笑出声。

宋媞媞心尖尖像是被蚂蚁啃噬了一口,微微疼,燃起酥酥麻麻的燥意。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见萧玦笑,他笑的模样竟然是这副模样,丹凤眼微挑,眸子灿若星辰,真真是龙章凤姿,妖孽天成。

她暗地里地掐了腰侧的嫩肉,清醒一点,可别被萧玦这个蓝颜祸水给迷惑了,他可是暴戾恣睢的玉面阎罗王。

两人僵持不下,唯有呼吸声在迷乱地交织着。

宋媞媞见萧玦久久不语,她想挣脱萧玦的束缚,对方的力道却是箍得更紧,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她狠了狠心,用力地掰开他的大手。

萧玦的丹凤眼晕染着炙烫幽烈的暗影,他死死地盯着宋媞媞的柔荑。

女子的手指是香,是软的,是甜的,只要他嗜血狠戾地咬上一口,便能尝到她娇嫩肌肤的甘甜味道。

他喉咙一滚,肌理分明的胸膛在颤抖着,肆意倾泻着性张力十足的荷尔蒙。

宋媞媞察觉到萧玦落在她手不善的目光,她本能地想要缩回手。

萧玦已然将她的手腕抓住,他喉间滚烫,仿佛像是有双无形的大手摁住,直至冒烟,失火。

他低下头,锋利的牙齿将莹润无暇的肌肤刺破,殷红的血滴在他的唇齿之间蔓延。

男子紧闭着眼眸,雅黑的眼睫毛在他的眼睑形成一片深邃的扇影。

果然,她的肌肤和她的心头血一般,很香,很浓。

嘶一声。

宋媞媞疼哭了。

萧玦这个狗男人,他竟然咬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玦终于肯松开宋媞媞的手,他唇边尚且还沾染着血滴,眉骨昳丽狂狷,动人心魄。

他舔了舔薄唇,声音嘶哑了几个度:“宋媞媞,你欠孤的利息。”

宋媞媞愣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萧玦是指昨日夜里替她将萧玄冥扔到皇家寺庙一事。

她在心里哼哼唧唧骂道萧玦这个无耻之徒,明明说道他们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堂堂一国太子,出尔反尔,简直是没皮没脸。

萧玦的丹凤眼锋利如刀地注视着宋媞媞被咬破的手,哑着声音道:“宋媞媞,你在心底骂孤。”

宋媞赶紧缩回头,瑟瑟发抖,艰难道:“臣女不敢。”

萧玦丹凤眼闪过了一丝笑意,转眼即逝。

他阴沉着声音威胁:“不敢就对了。要是你敢,孤就再狠狠咬你。”

“是,殿下。臣女告退。”宋媞媞吓得拔腿就跑,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让人心底的施虐欲愈发浓郁。

想,将她欺负更狠,让她哭得更厉害。

……

翌日。

元嘉帝从寒山寺回京,天子仪仗浩浩荡荡。

大皇子在寺庙当着皇室的列祖列宗与青楼女子交合的惊天丑闻,传遍了整个京城。

大楚国向来是以孝为先,大皇子如此荒唐,真真是不忠不孝不悌,沦为天底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消息愈演愈烈。

元嘉帝回到皇宫的养心殿大发雷霆,摔烂了不知多少茶盏。

他心中满腔怒火无法宣泄,再下令重打大皇子三十大板。

大皇子的母妃德妃心痛难忍,在养心殿门外长跪不起,痛哭哀求皇上收回成命。

慈母之心,字字句句皆是泣血:“皇上,玄冥可是您的长子啊,玄冥怎么禁受得住三十大板?臣妾求您放过玄冥。”

“皇上,是臣妾教子无方,皇上您要责罚就责罚在臣妾身上!”

只可惜,德妃在养心殿跪了整整十个时辰,也没能等来元嘉帝收回成命的圣旨,反倒是她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上。

是夜。

绮春苑的花窗敞开,帷幔在轻轻摇曳着。

宋媞媞在回宋丞相府前,就命人传信给妙凝与绿澜,在京城散布萧玄冥的丑事。

天下老百姓悠悠众口,元嘉帝想堵,也堵不住。

皇家颜面扫地,他心中怒火无法发泄,那不正是发泄在萧玄冥的身上。

绿澜与妙凝得知萧玄冥挨了三十大板,她们心里痛快极了,冷哼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皇子想在小姐身上使出的腌臜手段,全部都报应在他自己身上。

宋媞媞眼眸勾勾,她的纤纤素手捋了捋两颊的发丝,将发丝别在光洁如玉的耳垂背后。

她在京城向来有心如蛇蝎的恶名,又怎么能负了这个“好名声”呢?

萧玄冥想欺辱她,只让他关在宗人府,未免太过便宜他。

更何况,她要借着萧玄冥被囚禁这一事,打破皇室与京城簪缨世族的平衡。

宋丞相府想要避免原书倾覆的下场,那必须先杀出一条血路!

在一侧的妙凝眼尖地发现宋媞媞手背上的伤口,她心里一抖。

小姐的肌肤娇嫩,凭空留下一个刺眼的齿痕。可见下嘴之人,有多么狠戾嗜血。

她又惊又怒,道:“小姐,是哪个登徒浪子咬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