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宋媞媞这般不乖巧

远在绮春苑的宋媞媞娇软可欺的身子骨无端抖了抖,她的睡颜香甜,唇瓣盈盈,细腻如脂,泛着潋滟的水光。

只怕会勾得“登徒浪子”嗜血贪婪地咬住,肆意汲取她唇齿之间的甘甜滋味。

皇家寺庙一事,有人欢喜,情愫暗生,自然有人恨极怒极,辗转难眠。

夜很深了,京城茫茫一片漆黑。

唯有赵大理寺卿府的青雅居灯火通明。

赵清菡一身素白轻袖长裙,发髻嬛嬛,远远望来,真真是云中仙子,清丽脱俗。

可她脸上尽是冰霜之意,眼中狠毒的光芒在闪烁着。

皇家寺庙一事过后,大皇子萧玄冥成为天底下的笑柄,皇上彻底厌弃,他被重打三十大板,关进宗人府。

反戈一击,落井下石,这不是宋媞媞的手笔,还能是何人的!

赵清菡长长的手指甲陷入手掌心,直至指甲掀翻,渗出黑紫的血意,她也毫无知觉。

她脚底寒意冒起,渗入她的骨缝里面,不禁毛骨悚然。

在皇家宴会此后,宋媞媞愈发聪明,手段也愈发狠辣。

而她最担心的事情也出现了,她意识中的气运值不断被宋媞媞抢走。

赵清菡嚯地一声站了起来。

她不得坐以待毙,她要将来势汹汹的宋媞媞扼杀在摇篮当中。

否则,日后的宋媞媞更加难对付!

德妃是将门之女,脾气火爆,却是极为宠溺她的皇儿,才会将萧玄冥养成好色淫秽,暴躁无脑的废物。

如今萧玄冥被囚禁在宗人府,德妃必定是恨毒了宋媞媞。

萧琳琅是荣郡王府的唯一嫡女,也是被宠坏的性子,在皇家寺庙因一句错话,被皇上下令当众掌嘴。

她也必然会恨不得将宋媞媞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赵清菡轻轻柔柔一笑,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宋媞媞作恶多端,招来众人的仇恨。

她要将两人好好利用起来,毁掉宋媞媞的狐媚子脸。

宋媞媞啊宋媞媞,她倒要看看,容貌尽毁,没有倾城之姿的你,又是如何勾引魅惑萧玦!

……

时间飞逝,新柳在抽枝拔条,花叶簌簌。

太后每隔一段时日,皆是会接宋媞媞入宫小住。

皇宫。

素秋姑姑领着宋媞媞走在回慈宁宫的必经之路。

宋媞媞今日穿着云雁细锦罗裙,略施粉黛,眉色已是倾城。

她的腰肢儿不盈一握,摇曳生姿,只要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宫人已是看痴了,衡阳县主雪肤花貌,在她的映衬下,六宫粉黛恐怕都会黯然失色。

一身穿着修竹滚边长袍男子与宋媞媞打了一个照面。

他眉眼清润,玉树兰芝。

宋媞媞眼眸勾勾,是原书男主萧沐骞。

大楚国的七夕佳节,向来是有约定俗成地的比试,检审的判官皆是京城德高望重的先生。

一次比试当中,赵清菡一曲焦尾琴余音绕梁,仙乐入耳,夺得桂冠,名动京城。

而她琴棋书画皆不会,每一年的比试,她都会当众出丑,沦为笑话。

比试过后,京城簪缨世族子弟沿着护城河放花灯。她跟着赵清菡的身后,心中生起一个恶念:将赵清菡推进水中。

可她还未有动作,赵清菡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掉落水中。

萧沐骞本就被赵清菡的才艺倾倒,一直留意着对方,他眼疾手快将赵清菡拉入怀中,对她呵斥道:“衡阳县主为何如此狠毒,竟然推赵府小姐下水!”

众人的视线登时看了过来,他们愤怒地嘲讽,耻笑,谩骂。

“衡阳县主莫不是妒忌赵府小姐才情一绝,而她大字不识!”

“当真是恶毒至极。”

“宋丞相府怎么会养出如此粗鄙不堪的女子!”

赵清菡惊魂未定说道:“并非衡阳县主推我,是我不小心绊倒。”

众人只当赵清菡心善,对她愈发嗤之以鼻。

书中的宋媞媞明明没有推对方下水,却遭来如此污蔑,她眼尾沁出泪水,却是高傲地抬起头,无比嚣张道:“没错!本县主就是心思恶毒,妒忌你赵清菡得了桂冠,想要将你推入水,淹死你!”

翌日,衡阳县主恶毒与粗鄙之名传遍京城,人人喊打,而赵府小姐才貌双全,心地善良,衬得衡阳县主如同地下污泥一般浑浊不堪。

宋媞媞唇尖勾起嘲弄的笑意,清眸泛起凌厉的机锋,转眼即逝。

如今看来,不过是赵清菡一个不甚高明的手段,却将她推入人人唾弃的境地。

她垂下眼睑微微倾身,行了一个礼:“臣女见过四殿下。”

素秋也紧接着道:“奴婢见过四殿下。”

萧沐骞温润的面容微微一愣,他与宋媞媞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为何他隐隐察觉到她对他的不屑,甚至还有一丝恨意。

他笑了笑道:“衡阳县主不必多礼。”

微风拂过,枝蔓上的花瓣飘落,盈盈贴在宋媞媞的发髻上。

女子绯色楚楚,双眸含着轻盈秋水,撩人心怀。

萧沐骞眼眸微微眯起,又舒展。

他谦润一笑:“衡阳县主,有落花在你的发髻之上。”

公子温润如玉,换作旁的女子,就算不沦陷,也会心生旖旎。

宋媞媞心中只觉得不耐烦,她一向爱恨分明,现下她与赵清菡已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只要和其扯上关系的人,她都通通厌恶。

她不咸不淡地回道:“臣女谢四殿下提醒。”

忽然,一道掌控欲极为浓郁的视线落在宋媞媞的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宋媞媞心尖尖一颤,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萧玦站立在墙角,红色衣袂萧萧肃肃,在半空中翻飞。

耳侧响起夜俢染所言:娇客被伤透了心,她哭干了眼泪,不再对郎君抱有期望。此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出现,温暖了她的心。

男子丹凤眼一片嗜血的深影,心底诡谲的野兽在肆意叫嚣着。

他眉骨凛然,残忍而诡谲地想道:宋媞媞,在孤没有玩腻之前,敢逃脱孤的桎梏,还敢与旁的男子卿卿我我,下场只有一个:死。

宋媞媞身子骨抖了抖,她手背上的齿印泛着疼痛感,无端撩起一股意味不明的燥热,四处蔓延。

萧玦这个疯批,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她别开眼,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萧玦见宋媞媞躲闪着他的眸光,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攥紧,指节发白。

他怒极反笑,声音嘶哑,携裹着危险又乖戾的欲感。

宋媞媞这般不乖巧,该是如何狠狠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