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贪心,只愿你一生安康;我又贪得无厌,想要你一生安康。>
元宵节学校和单位都放假,江柏川和夏淼说好今天一起赖床,但生物钟貌似对此事毫不知情。
还不到八点江柏川就醒了,惺忪之间习惯性地向身边探去,却扑了个空,瞬间惊醒。
江柏川披了件外套出来寻人,房门一开便和一阵香甜扑了个满怀,舒心怡情。没有发胶的束缚,刘海随意搭在额前,给这位曾经征战沙场的军人添了几分慵懒的少年气。
江柏川随意扒拉两下头发,便下楼找一大早惊走他瞌睡的“罪魁”算账。
夏淼还穿着睡裙,腰环围裙,在厨房等着水开揭盖,想给自家先生一个惊喜。
正期待着,忽然肩头一沉,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说好的一起睡懒觉,乖乖却起这么早,还把我吓了一跳。”江柏川从把爱人环在怀里,埋首爱人颈间轻轻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心安。
“想给你尝尝我新学的手艺,”夏淼笑着摸摸江柏川的发顶,“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江柏川一顿,轻咳一声:“来日方长,不缺这点儿时间。”
夏淼忍俊不禁,看着锅盖快要镇不住锅里沸腾的水,便拍了拍先生的手示意松开,谁知后者却忽然把怀里的人一把抱起,夏淼一惊,条件反射地搂紧先生。
江柏川把爱人抱到客厅沙发上,趁其不备轻吻爱人额头:“帐算完了。”
晚上江滩边灯会,江柏川换上便装,套一件风衣,夏淼穿着她最喜欢的绛紫色旗袍,挽着先生的手流连在辉映的灯火间。
万家灯火通明,笑意将料峭的春寒驱得一干二净,似是很久都未如此热闹过了。
江面浮光跃金,蓬船缓缓漂流,随着江水泛起得波纹。
夏淼被一家灯摊得灯谜吸引,玩儿的不亦乐乎,等拿了头奖欲向先生分享时,却发现身边已没有熟悉的身影。
夏淼是在岸边找到的先生。
江柏川正放走一个河灯,起身看着那灯的点点烛火闪烁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他的心愿。
几百只河灯点缀在江面的绫波上,星河便落了凡间。
夏淼走过去牵起先生的手,入鼻的空气带着些烟味。
“柏川,有心事?”夏淼总能察觉到先生异样的情绪。
江柏川还望着消失在远方夜幕的孤灯:“如果没有战争多好。”
江柏川紧紧握着爱人的手,望着那点点星火不再作声。此刻他握着的,或许不单单只是自己的妻子,更是他的光——支撑他走过所有凛冬的光。
夏淼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她知道先生想的什么,她也知道她的先生不需要过多的安慰。
假如没有战争,他该是放浪形骸的大少爷,而非眼前的这个身带病根不可窥测的谋略家;假如没有战争,他可以掀开她的的红盖头对她说“乖乖,回家了”,而不是被迫将婚礼一推再推;假如没有战争,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般似是而非。
夜幕星空之下,他们十指相扣,彼此的温度从掌心传至心脏,然后随全身血液流向全身。
两人就这么在江边站着,夏淼披着先生的外套,隔绝岸边的冷风,就像她的先生,为她挡下尘世所有的风霜。一直到人迹寥寥,只有他们无名指的对戒,泛着晴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