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境

生活啊，真像一场梦呢。

因为，小时候作文里的“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凑字数，里面总是融入了一些真实的想法。

我也经常会想自己高考结束后会以怎样一个全新的态度面对生活，也许我不会像现在一样，这样自卑、这样脆弱······我会大胆地对喜欢的人表露自己的心迹，而不会现在这样，摸不清自己是什么感情。当然，现在我们是高中生，高考这样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们，虽然还有一年多，但一年的时间很快······

陆晚合上笔盖，长舒一口气。

今天的日记，写了两页纸呢。

她一看钟，又十一点了，她突然明白自己退步的一个原因——写日记的习惯！

没错！自己有时间在这里矫情，还不如多复习呢！自己根本就不够“卷”，自己存在太多的无效努力！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却迟迟睡不着，她想到他轻拍后背的温柔安慰，想到那一整张圆锥曲线的讲解，那可能是她高中阶段搞懂的唯一一道圆锥曲线。

希望不会是最后一道。

这一切就像梦境一样。

一想到自己的成绩，陆晚感觉心脏一紧，一股压力从胸前传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就像她一脚踩空坠入海里，她越沉越深、越沉越深，她所照到的阳光越来越少，眼前渐渐只有黑暗，她的心告诉她要逃出黑暗，要努力奋斗，可她的四肢却不听使唤，任凭她沉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正当她觉得自己没救了，一束微光从上空照射而来，她不知道这曙光是怎么穿过那几千米深的大海来到她身边的，她觉得这束光很温暖，对于水下的她，是一份救赎。

那束微光忽地向远处去了，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跟上去，因为，她需要希望。

于是她的手脚克服水下的压力开始动起来，她朝着微光的方向拼命游着，而平静的水面忽然又卷起惊涛骇浪，把她冲到一片未知的水域，正当她心灰意冷时，忽然发现，那束微光依然在前方。

于是她又朝着微光的方向游去，也开始思考——那束光的光源，在哪里呢？

陆晚醒了。

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围困水底的梦。

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要去上学的压力比水底的压力还要大。

那天早上，她在食堂买了个包子。

她很少在食堂买饭，今天破例是因为自己忘记带钱包了，只能用饭卡了——她今天太过迷糊了。

5:30，陆晚一边咬包子一边坐在座位上刷题，刷了半天也才刷了几道选择题。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在她之后来了学校。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蒋棠，蒋棠对她挥挥手，她也冲蒋棠一笑。

蒋棠走到她身边，瞄了一眼她做的题，陆晚赶紧把试卷挡住。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超过你？”陆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其实蒋棠想问的是：“陆晚，有什么不会的吗？”

陆晚这句话把他想问的话憋回去了，他也“顺坡下驴”：“对呀，陆晚小姐如此优秀，这些简陋之物简直脏了陆晚小姐的手。”

陆晚一听就被逗笑了，在放松戒备之时，蒋棠“嗖”地一声抽走了她的试卷，陆晚笑着去抢，蒋棠一边拦住她一边一题题地检查。

“好，都对！”蒋棠把试卷塞到陆晚手里。

陆晚气呼呼地踹了蒋棠的椅子一脚，坐下来就开始看题。

只是面颊的绯红一直没有消逝，蒋棠坏笑着问她为什么脸这么红，陆晚笑着白他一眼：

“被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