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跪坐下,双手棒着陶杯,喝一口,说:「两位夫人,今天清早,我在厨房见到大妞,她傻呆呆的,又哭又笑,吓死我了,以为她中了邪,于是我问过她究竟。她说,昨晚与太白一张被子同睡,她在梦中,遇上一个很帅很英伟的太白,太白来......哎呀,不好说了。」
她再喝一口茶汤,尴尬地说:「大妞说,那个是长大了的太白。早上她醒来之后,发现见红了。」
宝儿说:「可能是少女怀春,发情梦,咱们自己也年少过嘛!至于见红,是初经吗?」
媳妇说:「大妞去年初经了,十天前刚过来,怎么可能又来呀!」
掌柜婆严肃的说:「你们今天看不见吗?太白忽然间长高了半个头,说不定是他在昨夜亲了大妞,有些早熟少年是能够行房生子的,在王宫内,少年公子和宫女之间不守规矩的,多的是。如果真是如此,两位夫人,大家都是王室后人,不能够是这样的糊胡涂涂,马马虎虎,去任由他们两人同房。要么,就要马上拜堂了。」
九媚娘垂下头,说:「好的,我去问过他,要他有个交待。」四女回到前厅。
在客栈大厅的三位男人,他们在讨论天下大局,分析十八路诸侯的动向,西楚霸王与楚帝之间的身份地位矛盾。忽然间,路上转来急速的马蹄声。
路上回来的是韩照随行的两名兵卒。两人绑好马,走进客栈前厅,向韩照一揖,小兵哥说:「大人,这里方便说话吗?」他们见老少掌柜和其他女子在场。
韩照挥手示意两人坐下休息,少掌柜为两人倒满两陶杯的清茶汤,走去厨房煮面条给两名兵卒。
韩照说:「这位是魏国云公主,这掌柜的,是以前魏国的大官蔡大人。这两名是我的随行军士。云公主和蔡大人不是外人,你们可以直说。」两兵卒向众人逐一拱手。
小兵哥说:「禀告华阳侯,楚帝到了六安县,九江王在王府里热情招待。九江王送赠了马匹和快车,并派了一百骑兵,在两天后护送楚帝出发去邾县黄州,西走九华山的路线,不经这条长江淮水驿道。」
韩照说:「这趟糟糕了。你们没有找到三位上大夫,跟他们说有关项军的阴谋吗?」
小兵哥说:「哎,田大夫和宋大夫都已经离开了楚帝,我们只能找到屈大夫,屈大夫说事关重大,问我们有否证据。我等请他禀告楚帝,他却是叫我们回来找华阳侯你,请你详细说明是谁人告知的消息,你有否实证凭据?」
韩照大力击桌,说:「他妈的一个庸才,真的是误主呀!」夫妇三人,当然明白不能说明的隐身潜入衡山王府亲眼亲耳得来的消息。
韩照向两妻说:「不能坐以待毙的,白白看着楚帝去送死。楚帝一死,六国復国便成绝望了。宝儿,九媚娘,我们马上起程去六安见楚帝。」
九媚娘跪在丈夫的面前,握着他的手,说:「夫君,既然项羽下令九江王英布去刺杀楚帝,你现今去九江王府见楚帝,你忘记了你是被项军追缉的吗?在九江王府你会有可能见到楚帝吗?你不会被英布拿下去邀功吗?
夫君,能够与你同死,我是甘心情愿的。你要去送死,一定会在你身旁的,不过,姊姊的肚子里有三个娃呀!」
宝儿也跪下,双手按着丈夫的大腿,说:「宝儿不怕死,也不是第一次为你而死,你要去死的话,我留在这里生下三个孩子之后,送给云公主做家仆,我立即自杀,和妹妹一同在阴间侍奉你。
不过,你千万不要忘记,那些姓项的男子,除了项声之外,还会有多少人是垂涎妹妹的呢?你想妹妹被害吗?你为了楚帝这一位完全没有復国希望的末代王孙,而牺牲妹妹的清白,牺牲我的爱,牺牲三个孩子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