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三人觉得是匪夷所思,不敢相信。九媚娘想起门外银杏树上的红宝宝儿,她说:「宝儿,你是爹的弟子,请你叫你的山雀小弟妹来为亲家表演一下吧。」
宝儿点头,走到门前,向树林不断叫着鸟语,只见近千只红宝宝儿飞过来,在天空中列队,砌成不同的图案,她用手在空中指挥,最后,更是做出「太白」两个字来。宝儿一声长叫,一众红头长尾山雀散去,返回树上。
下田割菜的,也停下来观看世间不得一见的奇景。
九媚娘说:「几位亲家,你们相信吗?还要看其他的吗?」
婆媳两人抱在一起,一时之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问什么,要求什么。蔡广大力的拍打韩照的臂膀,说:「你岳父是我的孙婿,哈哈,你是我的玄孙辈。」
九媚娘手按下腹,哭着的急步走回房间,宝儿跟随她走了。韩照正想去看妻子,却被蔡广拉着,蔡广大叫:「媳妇,把酒都拿出来,叫所有男人回来喝酒。公主老婆,拿些肉干来。」
在房间内,九媚娘伏在床上又哭又笑,宝儿坐下来抚扫着她的长髮。
九媚娘抱着宝儿,说:「姊,我终于有孩子了,苦苦地等待八百年。我真胡涂,自己有了也不知道。」宝儿用手按着她的下腹,为她检查,说:「我感觉不到,可能是小狐崽还小。」
九媚娘用手帕抹去眼泪,伸手去按着宝儿的腹部,说:「好顽皮呀!他们在翻筋抖,长大了很多,有鸽子蛋大小了。」两人互相帮助对方检查。她问:「姊,我有点担心,不知道生下来的会是兽、是妖,还是人族?」
宝儿也忧心起来,说:「哎哟,这两天我太开心了,忽略了这个问题。如果生下来是鸟兽,或者是不人不兽,那就糟糕了。
妹妹,我们要弄清楚,否则,在生产的时候,要躲避起来。而且,我是鸟,你是狐,跟人族不同,也不知道要怀胎多久,况且,这是妖和人的混种,那就更是心中没底了。」
九媚娘说:「你说得对,我只是想生子,从来未有想到这些问题。姊,我们一定要去问清楚,但是,可以问谁呢?去找爹吗?爹刚才闖了一个大祸,我知道他在生我们的气。不如,我们先去找附近的驻庙仙人问一问吧。」
两人走到厨房,媳妇正在清洗瓜菜和煮鸡,她们问得在树林那里的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九天玄女庙,因为村庄人丁疏落,近年少有人烟参拜。两人向媳妇买来小量的香烛、酒、茶、瓜果和熟鸡。媳妇并吩咐二女和三子带路。
下午两人在小孩子们的带领下,来到一座相当破烂,杂草丛生的九天玄女庙,小孩子们完成任务,先行回家协助父亲下田割菜。幸好宝儿带来早前在市集买得的短剑,并交予妹妹一把匕首,大家合力在庙前的明堂里,清除那些比人高的野草。只见宝儿挥动短剑,舞花回旋,片刻,已经开出一条十尺宽的通道,妹妹手中拿着匕首,只割下几根青草叶。
两妇走进这一座塌了门的古庙,神坛是供奉着一尊人身大小的九天玄女泥塑像,神像表面的彩漆早己脱落,只剩下一个女子形象的泥坯。两人用树枝和带来的布巾,扫去案桌上的树叶和灰尘,把祭品放上,燃点香烛插在沙盆香炉上,两人向神像三拜。
九媚娘四处张望,这里一只山精初妖也不见,不似在彭城和虞姬去参拜的伏羲庙。她失望地说:「姊呀,这庙内一只山精小妖也没有,应该是荒弃了很久,驻庙的天人神仙也跑了。」
宝儿的功力低于九媚娘,她用第三眼四处上下左右看一遍,摇头说:「是啊,没有仙人,福德老爷也不见,无法了,白走一场,咱们收拾祭品回去吧。」
两人开始收拾回去,忽然,有一把声音说:「既然带来祭品,何不放下。」两人望向门外,有一位老人和婆婆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在树荫下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