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两人来到了一幢破落的坭砖围墙大宅,门旁挂着一块甚为单薄的木牌匾,写着「韩王府」。何照向守门兵卒拱手,递上一页写在竹片的拜贴,说:「请军爷传话,韩国前朝宰相,公子韩瑊之长孙,韩照,字华阳,奉韩王之召,前来求见。」
两个兵卒互相对望,一头雾水,其中一个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回报。」说罢,拿着拜贴转身入府。遍刻,一个先生打扮的男人走出来,拱手说:「韩公子,我是管事大夫樊布,请进府。」
府内各处破旧,物具摆置不多,家仆卫兵也不多,看来是一个临时的行府。两人被安排在一间小房间安顿,樊大夫说:「请两位休息一会,韩王将会在晚宴上召见公子。」
两人梳洗一番,换了清洁的衣服,稍作休息。在傍晚时份,家仆带领他们到晚宴的偏厅门外等候。在门外,家仆向内堂叫报:「前朝宰相,公子韩瑊之长孙,韩照,字华阳,偕夫人前来求见韩王。」
韩照走上前一辑,跪地一拜,九媚娘跟随其背后行大礼。他说:「韩瑊长孙韩照,字华阳,偕妻子九媚娘,参见我王,愿我王万安。」
堂内正中央的席上,盘腿坐着一位身穿便服的中年短须男子,正是韩王成,身旁跪坐着一位也是身穿普通衣裙中年妇人。左旁席上跪坐有三位士大夫打扮的男子,末坐是樊大夫。
韩王双手拍腿,笑着说:「好,来得好,照弟,大家同是一家人,坐。弟媳妇,同坐说话。」两人站起来答谢,然後跪坐在右席。
韩王说:「照弟,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正室齐夫人。」韩照夫妇马上站起来行礼。
韩王继续介绍说:「这位是我国司徒,张良,张子房,统领我国的一千多兵马和负责联系各路诸侯。」
韩照拱手一揖说:「久仰久仰,名闻天下的大名家张夫子。」妻子也低下头一同曲腿行礼。
张良笑着站起来回礼,说:「华阳兄,你太客气了,张良只是个略读过几册兵法的文弱书生,得韩王赏识,交我兵马去抗击秦军,找天下的英雄去喝酒借粮。」
韩王说:「这两位也是我的臂膀,大夫桂谋,大夫樊布。」各人恭身行礼,客气一番。
齐夫人忽然开口说:「我王,你们看不见在堂上有一朶美丽非凡的鲜花吗?虽然照弟媳妇全无脂粉装扮,我说,她的美貌绝不在霸王的虞姬夫人之下。」众人目光一同望向九媚娘。
九媚娘尴尬地说:「齐妃娘娘真会说笑,民女只是一个村妇。」粉脸泛红,更为美艳。
韩王说:「夫人你说得对,真美呀!」「来人,上酒菜,弟媳妇,你坐下,大家不要拘紧,吃点本地的简单菜肴。」
席间,张良问:「华阳兄,巨鹿一战之后,秦军大势已去,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你有何看法?」
韩照说:「子房兄,愚弟认为,现今起义之士和各地诸侯后人,表面上是联合反秦,骨子里各自盘算,持机扩军佔地,互相猜忌。眼下,霸王项羽当是最强,他举着楚旗挟楚王,分封各路挟诸候,看来,他称帝之心最为明显。我王虽然得到分封旧土,但一直被扣留于彭城,在霸王的手掌之下,举步不得。」韩王不断点头,张良抚着短胡。
韩照望一眼妻子,妻子为他倒满一小杯,意即鼓励。韩照向各人敬一杯,干后,他继续说:「似乎,霸王对我王的戒心特别的大,或是,他另有阴谋。他要用人,又不信任人,叫人费解。不过,我以为霸王小看的是那位异常低调的汉王刘邦,越能沉着的人,就越能登顶峯。」
张良说:「说得好,华阳兄来了彭城一天,就能洞悉这里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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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痕迹:
**张良(死于公元前186年),字子房,长相英俊,出身于贵族世家,先辈是韩国五代宰相。他是秦末汉初最杰出的谋臣之一,西汉开国功臣,政治家,与韩信、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