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正午,韩照夫妇邀请张良去一家酒馆午宴,为他送行。三人穿着粗衣便服,九媚娘更是裹着头巾遮掩美貌,在项军的眼皮之下尽量低调,免得招摇生起事端。
来到城中的一家著名馆子「望江楼」,堂内只得疏疏落落的三桌是有客,生意冷清。他们找得一张在厅角的方桌子,九媚娘点了几盆小二哥推荐的地道小菜和一埕龙山越酒。
男人畅谈国家大局,张良说:「华阳兄,我走了之后,这里全靠你了。大家心里明白,韩王的两位旧部,只适合做个太平官,他们不是乱世的谋臣。」
韩照说:「大家都是韩国旧民,为家为国,在公在私,子房兄不须客气了。你我明白,暂时跟随汉王退守西南,是休养生息,等候时机的上策,不过,韩王是不愿意的,我只好拼命辅助。
这两天,我籍词我妻要与虞姬夫人叙旧,每天到访霸王府。每次问项羽有关回国安排,他总是拨开话题,而且,我见他们叔侄十人经常闭门议事,恐怕他是闲不住了。」
此时,堂中央传来吵声,众人一望。小二哥说:「军爷大人呀,我来求求你好吗?这回你又欠三个钱,前后三回,几次算下来,差不多欠下半両了。」
只见小二哥抬着头,向着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有多的魁梧壮汉责骂。壮汉说:「我口袋里只有这些,月底我拿到饷钱后,一定来清付欠数,我韩信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不是赖账之人,你也知道我是楚兵,不会白吃白喝的。」
九媚娘说:「呀!他是霸王府的侍卫兵什长。」
韩照说:「我记得他,他就是当天我与项家将军比试箭术之时,全庭院内唯一的一人在项羽表态之前,胆敢大声叫好的那名持戟侍卫。看他气宇不凡,应该是个人才,他也是姓韩,难道也是我国旧民?好,我去交个朋友吧。」
韩照走过去,拿出一个秦半両给予小二,说:「小二哥,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代他先付欠款。」
小二满意地说:「啊,原来这位高大的吃霸,居然也会有朋友的,好,客官,不用了秦半両这么多,我稍后找回你零钱。」他说罢收拾桌上的碗筷离开。
韩信向韩照拱手,说:「谢谢你,华阳君,下个月我取得饷钱后,登门归还。」
韩照笑着说:「你认得我?大家都是姓韩,咱家人嘛!生逢乱世中,不须太客气了。今天你不方便,我帮你,说不定明天我不方便,你来帮我呢。」
韩信再次拱手,说:「那就感谢了。阁下是真英雄人物,随手一射命中两只飞雁,技压那几个力大无智的莽夫。」
韩照一听,此人语出惊人,于是,仔细打量,见他约二十来岁,身体强健,身穿破旧粗布衣,斜背用绳子绑着的一个长型布包,看似是一柄剑。眉眼间一股倔强的傲气,想必是怀才不遇,满腹不忿。倘若遇上机会,说不定可会是个人物,自己也不就是曾经屈身在乡村二十年。
韩照说:「我今天与好友闲聊,韩弟也来一同喝两杯。」他拉着韩信的衣袖走到自己的桌子。
他向张良说:「这个是韩信兄弟,这位是张子房,这是我妻。」
韩信一揖,说:「小兵见过张司徒大人,华阳夫人。」
张良也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韩照的心意,于是说:「韩信兄弟,来,坐。」
韩信坐在张良身旁,九媚娘多摆放一份碗筷和小陶杯,为各人添满酒。她说:「韩兄弟,我丈夫也是姓韩,大家就是咱家人,乱世相逢,就是有缘人。」
四人互相敬饮一杯,九媚娘再为各人添满小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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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痕迹:
**韩信(死于公元前196年,即汉十年),江苏淮阴人,早籍不详,是汉初三杰之一;又与彭越、英布并称为汉初三大名将。后世称他为兵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