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哭二闹

项庄上前拱手,说:「禀霸王,韩王府探子回报,鼠辈张良秘密潜逃汉中,投靠狗盗刘邦。」

项羽正想掷杯,虞姬大力一拉他的衣袖。项羽放下杯,严肃地问:「韩王成那里,有几多人同往?」

项庄说:「他一人前往,妻子留在韩王府。」

项羽大骂:「他妈的狗养杂种,派兵把韩王府围起,禁止任何人等进出,去把张良妻扣押入大牢。」

虞姬说:「霸王呀,不如先请华阳君来问清楚未迟。」

项羽大声说:「妇人不得论政。」虞姬一听,立刻把手中的酒壶用力的掷放在桌案上,以手掩盖哭脸,急步冲出大厅。项羽一愕,伸手拉不着她。

众人不敢作声,项羽有点尴尬地说:「项襄、项佗,你们去押解华阳君立刻来见本王,我亲自审问。今天议事暂停。」

众人退下,项羽跑去虞姬寝室,只见四名侍婢焦急地站在门外,不敢入内。

房门关了门闩,他用腿一蹬,破门而入,看见遍地布满陶瓦碎片和杂物,虞姬跪伏在床边大哭,右手拿着一块破陶片。

虞姬一见项羽进来,放声大哭,举起破陶片向自己的左手手腕插下去。项羽马上冲上前,一手抓住虞姬的右手提起,虞姬大叫一声哎呀,肩膀被扭受伤,痛得抖震起来。

项羽放开手,跪在地上为她检查受伤的右肩,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跪在一个女子的面前。虞姬侧头不看她,推开他,自己用左手在右肩上按,不停地哭。

一个巨人双膝跪地,不知所措,他说:「我一生至爱的宝贝儿,是我的不是,情急之下错手弄伤你。」虞姬停止哭泣,不理采他,不看他。

项羽把她抱入怀中,虞姬不断争扎,摆脱不了,两人停下来不动。项羽抚摸着她的长髮,大家坚持了小半个时辰。

终于,虞姬开口了,说:「我的肩膀很痛楚。」项羽马上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为她按摩肩膀,慢慢地转动她的右臂,虞姬轻声叫痛。

项羽说:「你真的是要了我的命。」虞姬用手抚摸着项羽的面,说:「你双膝向我下跪了半个时辰,我原谅你吧。」

项羽立即往她两唇上深吻,然后,压在她身上,两人一同寻找身体和心灵上的安慰。

四名侍婢掩上破烂的门,站在门外守候。

巨人倒下,虞姬把头枕在他的胸口,说:「若是你再责骂我,我怕我忍受不了,真的会自尽。那时候,你后悔也没有用了。」

项羽说:「我承诺你,只有你我两人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主子,甚么的事都是你作主。」

虞姬回应说:「在众人面前,你是我的王,你说的算。只有我们两人的时间,一切都是听从我的,就是我要你的命,你也要交给我。」

项羽说:「没有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你也承诺我,你不可以先我而死。」

两人击掌为誓之后,项羽再度上马撕杀,他畅快地放声呼喊嚎叫,奔驰于天下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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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痕迹:

**虞姬自尽。汉五年(公元前202年)项羽在垓下之战大败,身陷十面埋伏,四面楚歌,自知大势已去,他吟唱出千古名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回应说:「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她意识到自己留在项羽身旁,只会成为他的顾虑和负担,令他更加不能脱身突围逃离因境,于是她拔出项羽的宝剑自尽。

项羽是不可能抱着虞姬的尸体突围,在悲痛之下,他割下虞姬的头胪用布裹好带在身上,把她的尸身草草地葬在濠州定远县境内,然后率兵拼杀突围。

突围之后,向东跑了五十里追兵已至,项羽知道是再无可能脱身,于是,把虞姬的头胪草草地葬在钟离县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