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復国在望

何照回到小屋,带来一壶清水,几个馒头,一碗腌菜,一桶井水。两人梳洗一番后,吃过简单的早饭,他赶快带着新归媳妇去向祖父母和父母请安。

在厅堂上,何照再次向祖父表达报国的意愿,祖父严厲训示说:「照儿,保家卫国是男子的本份,我曾为我国宰相,理应鼓励我家族人,报效烈祖烈宗艰辛建立的国家。但是,国亡二十年,已经无力回天。你是我家的长孙,应当发奋途强,担起兴旺家族的责任,保护我族的长久平安。怎料,你竟然因为妻亡而丧志五年,如今你还想掉下全族的安危不顾?」

二叔插口说:「父亲,我与三弟曾是我国的将军,在当日未能保卫国土,被逼南逃,此是我等身为将领的憾事。照儿跟随我和三弟习武和射艺多年,也深得大哥在经书韬略学问的传承。若然终生守在村里,恐怕是浪费人才,况且他不善于管理家业,不如,就让他去闯一闯。」

原是燕国公主的祖母,责备说:「二儿,你在说什么?照儿这个深山野人,昨天幸遇新媳妇,把他失心症的魂魄呼召回身体。他性情坦率,心思善良,全然不懂王宫和官道上的明争暗斗,你让他独闯尔虞我诈的浑水,不如叫他跟从妇女们去抽丝织布罢了。」

祖母见九媚娘低头不语,似有难言之忍,于是问她:「孙媳妇,我见你面有不悦,在这家族,长房女人是家中之支柱,你有话不妨直说。」

照母也发言:「九媚娘,我家翁和婆婆是开明之人,你要好好的扶持丈夫,但切不要过份迁就他的歪行歪理,否则,就是你的失德了。」

九媚娘站起身来,再向各长辈行个小礼,说:「感恩各位长辈爱护九媚娘,我当会悉心侍奉夫君。」

照父说:「父亲,今早刚收到堂侄公子成的竹简信函,他说,自从在三月被项羽分封为韩王,承诺借兵五千,赐归故土旧都阳翟,可是现今仍然滞留在彭城。他请求父亲你尽释与其先父韩王安的前嫌,委派族中有志报国的子弟,速赴彭城支援,共举大事。父亲,你意下如何?」

祖父大哼一声,说:「先王侄韩王安,当日不听我言以扩军来强国,终被秦狼一击而败,令我愧对歷代先王祖宗。」

三叔说:「父亲,我战败失腿,再无力征战。我知照儿是有才能之士,只是心思单纯,不如,就让他多作歷炼,对家族来说,也未必无益。娘亲,你说可否不?」

祖母瞪大眼说:「怎么把你们自己的说话塞进我的嘴里?老爷的意思,是叫你们确保全族平安为首要!」

何照跪在地上,向祖父母扣头,说:「照儿愿意投靠堂兄韩王成,尽心辅助。」

祖母望一望祖父,见他非常为难。她扫一眼大子媳照母,见她低下头不敢回应。她生气了,转身侧坐,说:「孙媳妇,你是第三代的女主,你来说罢。」

全厅堂内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九媚娘的面上。

九媚娘望着丈夫,双目含泪地说:「我知道夫君文韬武略,也颇精于射击。他心系国家,他的决定,媳妇必会支持,就是跟随他登刀山下火海,至死不悔。」

照母和两位侧母,上前抱着九媚娘哭起来。虽然说是辅助韩王成建国,大家心中清明,从此一去,多半是不能够平安回归。

祖父叹口气,说:「既然孙媳妇如此的大体,我也无言了。照儿,你就拿着我的祖传玉佩为凭证,明天起程去见你堂兄韩王成吧。你们去预备酒菜,今晚为照儿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