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人骑马离开九江王国都六安县,这一个萧条的小城,向西南走了两天至衡山王的国都邾县黄州镇。
邾县黄州在长江北岸,在镇内湖泊和水道纵横,有多条河流注入长江。这里地土肥沃,盛产小麦、黄豆、地瓜、棉花、禽畜和鱼产等等,百姓的生活相较丰盛,附近更有铜和铁矿山,可供制造兵器和物具。
握着长江中游航道的咽喉,是船运的大阜。所以,衡山王吴芮在此建都,他当然不肯带着四万兵马,干啥要向南跑去老远一千多秦里之外,那个深山之地的南岳衡山来掘树根和狩猎裹腹,因为他和九江王英布一样,他们不是恺子。
六人来都繁华得多的邾县黄州长江岸边,看着大小的帆船在长江上顺东逆西的两向航行,更有不少的船只在行走南北对岸,接载穿梭中原南北的旅客和商贸货物,在乱世之中难得的繁荣景象。镇内还有一处著名的景观,从渡头两百步处有一块红褐色的大石,当地人称为“赤壁”或“赤鼻山”。
在岸上的渡头附近,经营有不少的酒家和客栈,六人很容易就能够找到不错的地方落脚。韩照租下三个客房,众人安置好行装和马匹之后,趁着夏日的夕照,在渡头一带的市集逛一逛。
八岁小男孩,他与两位年青的小兵卒早已经浑熟了三天,他拉着两人在市集到处跑到处看,更是跑上赤壁赤鼻山去远眺长江壮丽的景色。两位男装打扮的夫人,一左一右的挽着丈夫的手肘,观看街上贩卖的物品,和河上的风光。
除了宝儿和小男孩,众人都是少出远行,看到什么与家乡不同的人和物,都感到很新鲜。
两个夫人拉着丈夫的手散步,更是窝心的甜蜜,眼里最美的风景就是丈夫的笑脸。
邾县黄州渡头街上的治安大致良好,百姓的生活安稳,在官府门前的士兵,也没有欺负附近的摊贩小户。看来,衡山王吴芮,比较他的女婿九江王英布有心思去管治领地,可能他年纪较大,趋向守护难得的荣华富贵,满足于一个地方诸侯的生活,无意改变。反观,英布年青骁勇,他不会安于现况,随时准备挥军争取更大的战功,所以,他不会花心思去管治暂时得来的领地,或许,他根本就是爱好打仗,不懂得管理国邦。
韩照认为衡山王也许会有限度支持楚帝,所以,他吩咐两名兵卒,在明天清早快马回淮南去,把他的所见和分析,向三位上大夫报告,告知他们,可以来邾县黄州跟吴芮一谈,争取吴芮的支持。然后,该两名兵卒在五天后赶到下一站的荆州的临江王府与韩照会合。
趁此机会,韩照决定多逗留此镇一天,多看看民情。
第二天的正午,四人来到一家在渡头对面的酒饭楼,上了二楼望着江面景色的一桌,来到长江,当然是要品尝著名的河鲜,曾经独自闖荡江湖几十年的游侠剑客宝儿,她作主点了满桌的长江赤壁五道地方特色名菜,莲藕排骨汤、桔瓣鱼圆、红菜苔炒腊肉、红烧鮰鱼、红烧野鸭。三人痛快地吃,一人狠狠地大力吸取精华之气。
饱餐之后,宝儿扶着正站在女儿墙上的顽皮男孩,九媚娘抱着丈夫的腰,四人倚在栏杆观看江上繁忙的船运往来,好一个温馨的奇特四角关系家庭。
突然间,一队约五十人的马队急步走向街东,他们穿着便服,身体健壮,腰间有配剑,斜背有重弓,一看就知是骁勇的精兵。
韩照和九媚娘当然认得出,在领头的一名有着将军气度的青年人身旁,正是项冠。
韩照说:「项冠突然在此出现,他肯定是去找衡山王,传达项羽的重要旨意,莫非与楚义帝南迁的事有关?哎呀,可惜我不能入得衡山王府打听,我有预感,恐怕楚帝此行有危险,如今怎办呢?」
宝儿想了一会,她说:「九媚娘她爹法力高强,能够隐身,不如,请大老爷把我和他隐身,潜入王府,查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