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鬼夜行(上)

欧弛收了天罗地网解除她的痛苦,她哭诉道:“可怜我爹,现在已经无依无靠,我的鹤哥因为我死了,殉情而死。”

段天涯道:“走,现在就去杀了那狗地主。”一行人来到地主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四周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看来是逃走了。

落樱见凶手逃走了流下血泪,段天涯几人心生愧疚,“放心姑娘我一定会帮你报仇雪恨。”

随后四人赶到废弃的破庙的古井旁边,将她的尸骨给挖了出来葬了,天色渐亮,段天涯四人打听了洪地主的下落。

村民说他昨天就离开落家村不知道去了何处,白昼愧疚道:“被这畜生逃走了。”

“这仇我们帮她报。”

四人特地去了落樱家里,她的父亲早已病重缠身,家徒四壁,只能等死了,段天涯拿出银两带他去看病。

前往医管的路上就气绝身亡,段天涯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太不公平了。”

不知是因果还是巧合,段天涯几人正要回驿站的路上,见路边躺着一人,奄奄一息的叫唤,浑身脏兮兮的,但是可以见出他的穿着富丽。

胸口流着血液,当一行人下马一瞧,正是洪地主,顿时白昼抽出佩刀,“你这畜生,害人清白尽散,真是天道好轮回让我们这里碰到你。”

洪地主吓的早已经昏死过去,一刀就结果了他,落樱应该可以沉冤得雪了,此时落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改常态恐怖的面容,而是生前俊美的模样,身旁还站着一男子正是殉情的情哥哥。

“多谢,你们为我葬了我的父亲,杀了这畜生,怨念已解我可以去投胎做人了。”

二人深深的对几人鞠了一躬,便化作白光潜入地下。

各自脸上浮现欣慰神色,骑马便行,“走吧,汝州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前往开封。”

四人快马加鞭,紧赶慢赶花费一周的时间赶到了开封县,向县民打听葛家镇的去路后便稍作休息。

在一家面摊吃了几碗阳春面,耿震阳问道:“大哥,国师让我们找拥有玲珑心的人这怎么找?我们都没有见过啊?”

“国师说过,拥有玲珑心之人,天空之上有七彩祥云,胸口处有一朵七彩莲花,用慧眼便可看见。”

欧弛道:“拥有玲珑心的人可是八世积累大德大福之人托生才会有此心,要是到达九世会成九宝灵心,成仙成道位列仙班,据说商朝比干丞相便有一颗玲珑心能辨善恶,此心着妖魔鬼怪都会来争夺,吃了此心道行飞升法力大增。”

“所以国师让我们找到她,护送到茅山交给司马掌教施法封他灵窍不让被妖魔发现。”

吃完面一行人上马赶赴葛家镇,抵达镇上已经是傍晚时分,找了一家客栈投店。

安排了四间客房,来到大厅向掌柜的要了几坛葡萄酒,四人连饮几大碗,酒一下肚瞬间横扫一身劳顿。

店内的客人无不仰慕四人豪情满怀,那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无不彰显洒脱。

几坛酒下腹后不见昏醉,天色不早就回房休息。

清晨,一道灼热的光辉洒入窗内,打在肌肤暖洋洋的好生舒服,街道便响起阵阵嘈杂之声、每家每户的烟囱钻出缕缕炊烟冉冉升起,葛家镇逐渐热闹起来。

段天涯从床榻之上爬起,洗了把脸梳好发髻,穿好服饰走下楼,吃了早点便与几人一同出发寻找拥有玲珑心之人。

欧弛拿出一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柳枝的清晨露水,此露水可非普通之物,是用秘法加持可开启慧眼。

四人将露水滴在双目之上,顷刻间双目逐渐变化,可见路人头顶两肩三团火。

“午时,在客栈集合。”

四人纷纷前往各处寻找拥有玲珑心之人,但是镇民太多,根本不可能找到,连找四天有余都未有收获。

国师占卜向来不会有所差错他说在开封葛家镇,定然不会有错。

……

这日,天空飘起雪花,寒风肃肃,刮的面庞格外刺痛,双足冻的发麻,脚趾发疼,路上的行人越发减少,只有几处摊位还依旧顶风冒雪做着生意。

雪越降越大,银絮飞天,四下白茫茫一片,不过多时,积雪早已盖过脚面,段天涯见街角处有一家卖羊双肠汤,锅里冒出滚滚白气。

担子的前边放着用劈柴燃烧的泥炉,炉子的上面放着熬汤的小深兜锅,担子的后边放着事先熬好的老汤、肠子和碗筷。

见天气寒热吃碗汤暖暖身子再说,开封人爱喝羊肉汤,“羊肉汤之于开封,如同羊肉泡馍之于西安,刀削面之于山西,过桥米线之于云南”。

开封作为七朝古都,悠久的历史,也衍生了众多美味的小吃。在开封琳琅满目、风味各异的小吃摊上,有一些小吃是离开了开封城就见不到的,香味厚重而独特的“羊双肠”就是其中之一。

段天涯哈着热气来到摊位坐下,摊主是一位六十几岁的老汉,穿着一件破旧的厚袄,“军爷,要吃点什么?”

“有酒吗老爷子?”

“有,自家酿的米酒,要多少?”

“先来碗尝尝,然后再给我来碗羊肉汤。”说着他摸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汉,“太多了,我找不开。”

段天涯爽快道:“不碍事,我等等还会再吃,何止吃这些酒水。”

“好说好说。”

老汉就给他热了壶米酒,抿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回味,酒味在口腔中散开,随后下腹火辣辣的别提有多爽快。

随即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啊,这酒可有些年头了吧?”

老汉一边忙着一边答道:“这酒啊,是我婆娘在我们成亲之时酿的陈酿,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年啦!”

“果然是陈酿,老爷子你这酒还有多少坛?我想带几坛回去。”

“有,但是也不多了,还有二十坛。”

“那我向你买三坛,你看如何?”

“好说好说。”

攀谈间一碗肉汤就端上桌,段天涯喝了口肉汤味道十分鲜美。

三两口就将汤喝的干净,也不觉得烫嘴,现在人也少也没有什么生意,老汉问道:“军爷,听你口音不是开封的吧?”

“我是长安来的。”

一听见是远近闻名的长安城来的那老汉羡慕不已,“长安是一个好去处,那里可是繁华之地啊,那不知军爷来到开封这么偏僻的葛家镇有何要事?”

段天涯没有多透露,“我来这边只是出差,十五日便回京。”

二人聊天之际,大雪渐停,嬉闹玩耍的儿童,迫不及待的就从巷子里钻出纷纷扰扰的在雪中玩耍,抓起地上的积雪团成球朝着对方砸去,熙熙攘攘的笑声融合在这片雪景之中好生快乐。

不顾小脸被冻的通红,脸颊好似熟透的苹果,看着追逐打闹的孩童,段天涯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的过往。

正在回忆之时,一颗雪球砸在段天涯的脚边,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再一次朝着前面看去。

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锦绣茶绿袄,脚踏白绒靴,小脸通红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柔声细语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段天涯见她如此模样好生讨喜,笑道:“没关系,玩去吧。”

小女孩见他不怪自己笑容可掬,转身朝着身后的小伙伴跑去,段天涯此时发现这小女孩的异样,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眼睛花的原因,居然看见她身后有七彩光晕浮现。

顿时来了精神,心说:“她不会就是拥有玲珑心之人吧。”

但是没有擅自行动,而且在旁边观瞧,果不其然这小女孩浑身散发七彩光晕,也看见她胸口处有一朵莲花,确定是她之后心中大喜。

夕阳西下,微弱的光辉渐渐褪去,小伙伴们都回家吃饭,那小女孩告别众人就独自回家。

段天涯暗中观察她家住哪里,等明白再和白昼几人一起去。

小女孩朝着一处巷子里走出,迎面走来一位矮小老太,佝偻着身子,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破袄,一条头巾将头裹的严严实实的,露出一双浑浊的双眼,一手杵着拐杖,一手里拿着块破碗,颤颤巍巍的走着。

经过小女孩旁边之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发出痛苦微弱的呻吟声,小女孩急忙走了过去。

“老婆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