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好,好不容易有三个成器的儿子,足够优秀,每一个都有本事坐好这个位置,结果,一个都不要,你说,我容易吗?”
贵妃胡搅蛮缠:“那关我什么事?他们是我的儿子,我就想让他们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皇上欲语还休,唯有叹气,想了想,还是不服气:“那,这个位置,祖宗基业,总还是要有人,一个合适的人来继承吧?”
贵妃想了想:“那也要怪你啊?为什么不多生几个有本事的儿子?”
皇上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贵妃得胜,扭着傲娇的小碎步,得意洋洋的甩着帕子回屋了,皇上无语凝噎,抬头看了半天,低头,回屋了。自己宠出来的媳妇,自己受着。
过了两天,九哥也回来了。
三兄弟分开几年后再次重聚,喜不自胜,在大皇子府好好热闹了几天,整个龙音望眼欲穿的皇上的万寿节就到了。
这一天,整个京城真是无与伦比的热闹,宫里各种庆祝节目,文臣武将各种挖空心思送礼表忠心,民间也各种庆祝,皇上还带着皇后和各宫嫔妃在皇城走了一圈,以民同乐,大赦天下,观看了一些庆祝活动。
半年前,朝臣们就开始策划万寿节了:龙音眼见着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足,越来越繁荣,老百姓们眼见着越过越好,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丘八们也给力,拼命开疆拓土,整个龙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所以,皇帝的万寿节,虽然奉行节俭,不铺张浪费,不过,大家还是在可允许可操作的范围内想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于是,几乎各个部门,都有计划书呈上。
最后,方案定下来:
老百姓一人发一百文钱,不分男女老幼,全都有;
一家发半斤红糖,不管人多人少;
一家发一匹素棉布,不管人多人少;
一家发五斤炸鱼,不管人多人少。
朝臣们惊呆了!
大手笔!
史无前例的大手笔!
反应过来以后,就是各种劝:别的都行,就这个红糖,不行。不是说老百姓们不配吃,而是,仓库里没有啊!就上次大皇子带回来那些,宫里留了一些,朝臣们一家一点,已经分的干干净净…
户部郑尚书眼皮抖个不停:要命了,哪有这么多东西?把所有国库翻个底朝天…有问题!美…小两口搞了一件大事!红糖,已经可以分遍全龙音了?不大可能!
皇上的私库…不可能,这可是整个龙音…皇上,还有别的私库…没听说啊?
头疼。
最后,大皇子抱着一个箩筐上了殿,一人一份。
什么?
仓库存料单!
天啊!
早就知道小十六会折腾,这不,从小到大都一直在折腾,能折腾,敢折腾,还每次都能把事折腾成了,可是,这是真的吗?真有这么多东西?
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啊?
而且,按照这个策划,发完了,还有剩下的?
真的假的?
咱龙音这么富裕了?感觉有点轻飘飘?
这是真的吗?
小十六,还真是挺能干啊?!
于是,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调配各种人力物力日以继夜的往各地仓库搬东西。
所有部门第一次精诚团结,没有藏私,没有算计,没有阴谋诡计…
开玩笑,皇上的万寿节,人家的儿子这么能干,要啥给啥,你就出点力干活,还干不好,那,你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皇帝,我是个废物。
更何况,大皇子虽然好说话,可是,那个小十六两口子可不是吃素的,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个老九,听说,除了定边将军重视,往附近郡县派了人护送保护,老九,那个一言不合就敢打上门要说法的皇家出品的天字第一号武夫,派了不少人出去,验收,弹压…
这时候敢伸爪子的,肯定是活腻歪了。
还有,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宰相大人,温文尔雅的和善可亲的看着你。
喔,对了,还有一个户部尚书…这俩穿一条裤子的。
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种身陷囹圄,汗毛倒竖的脊背都凉飕飕的感觉。
所以,前所未有的,所有东西一件不少,一件不漏的,基本上颗粒归仓。
那什么,在运输途中,因为各种原因,偶尔损坏那么一件半件的,这是正常情况下可以理解的,不兴阴谋论啊!不兴草木皆兵啊!
这事办好了,所有朝臣齐齐松了一口气。
不容易啊,这么多东西,居然真能颗粒归仓!提着的心,吊着的胆,脊背经常下意识竖起的汗毛,终于回复正常了。
所以,那些什么贪官污吏,乡村恶霸,斯文流氓,衣冠禽兽,不过是,没遇上像今天三兄弟这样的厉害人罢了。
这算是,龙音有史以来,最大规模,最颗粒归仓,最提心吊胆的万寿节。
所有朝臣,都对自己家,亲戚家,下属,千叮咛万嘱咐,这次,一定一定,千万千万要管住自己和身边人的爪子,过了这一关,后面发财的机会多的是,管不住,嗯,也没事,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咱,你谁也指望不上,就用你自己的脑袋硬杠吧!
还好,没出事,有惊无险,开开心心的过了。
朝臣忙忙到天黑透,才僵着早已不受控制的笑脸和手脚,颤巍巍吃了饭,排着队,出宫。
回家去,好好睡一觉,弥补这么久以来所受的惊吓。
第二天,还趴在床上挺尸的礼部尚书就得了暗卫送来的密旨,准备封王事宜,大皇子封禄王,九皇子封琅王,小十六封睿王,其他不变。
礼部尚书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暗卫悄无声息越窗而去,回过身子,颤抖着手睁大眼睛把密旨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决定独自一人亲力亲为。
密旨!
关键字是密!
三下五除二爬起来洗漱一番,穿着常服出了门。
圣上体谅大家辛苦,特意放了三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
所以,穿常服,不引人注意。
到了礼部,独自一人去库房挑选一应用品,这个是一早就备好的,不过是从箱子里拿出来,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问题,再把它放回去,等正日子到了,拿出来能用就行了。
皇冠和一应饰品,做的时候就考虑到可能随时要用,工匠就挖空心思做成了可以推拉从而放大缩小以适应长大的皇子们金贵的头颅,这还是当年的国师给的建议,说不要浪费好东西,打了拆拆了改,暴殄天物。
就是衣服,要现做,这个简单,衣服尺寸是一直有的,布料也是现成的,问题是,为什么其他皇子不封,为什么会是密旨,就算是皇子们一起封,咱们也是有所准备的啊?
郁闷!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以后,如何面对同僚呢?
其实,仔细想想,也理所应当,大皇子拼命赚钱养着九皇子的军队,九皇子拼命冲杀为国家开疆拓土,小十六,不用说了,是这两人真正的背后的顶天立地的男人,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见者皆知,闻者皆喜,封王,对这几位来说,是应当应份的事,可是,为什么,下密旨,搞的,有点心慌慌。
哎!不管了,按照吩咐把事做好就行。就像国师说的,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皇上把这样的事独独交给我一个,这,算是信任吧?!嗯!看来,宰相那个位置,等他老人家乞骸骨以后,咱,也是可以稍微想一想的了。嗯,心里美。
本朝自开国以来,皇女一生下来,就封公主,没有等级,一视同仁,出嫁,真的出嫁,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规矩可循的,不是招驸马,虽然夫君还是以驸马相称,成亲后像普通女孩子一样,住驸马家,跟夫君生活,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特权和规矩。
皇子,满了十二岁,才开始准备封王的物件,当年,十六皇子因为娶的是宰相家独女,所以,他本来应该最早封王,这个,也很好理解,毕竟,宰相是百官之首,娶人家女儿,总是要面子上好看一点才过得去。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皇子成亲倒好像入赘,全是宰相家说了算。
把朝臣们搞的手忙脚乱,先前准备好的礼物,不合适了,得换。
成亲后,又马不停蹄去了封地,虽说天高皇帝远,毕竟是唯一的贵妃的孩子,整个龙音,最有资格坐那把椅子的人,很多人,想着烧冷灶,成亲这么憋屈,封地一穷二白,肯定心里不舒服,这时候,只要你舍得下本钱,以后,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回报。
所以,很多人,厚着脸皮,把能送的女孩子都往封地送。
虽然没人成功,不过,大家也不会气馁,怕什么,只要那个位置一天不换人,就一天不算是失败。
不过,收敛了好多就是了。
礼部尚书吩咐人取了三位皇子的衣服尺寸,就走了。
这个不怕,皇子衣服的尺寸,礼部,应该留档,他堂堂一部尚书,本就应该随时查看。
这衣服也简单,有专门管这事的人,布料是早就备好的,不过是多交代一下,不要搞的人尽皆知罢了。哼,说到这个,才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些家伙,一个个贼机灵,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一动不动,今天这事,估计,都不要特意嘱咐,我一拿出这东西,他们一看,心里就有数了,哼,个个都是揣摩人心的高手。
看了密旨,还不要命敢乱说话的,一定是活腻歪了。咱们这圣上,你老老实实做事,本本分分为人,他不会为难你,如果你吃家饭拉野屎,不好意思,他也不是没有雷霆手段。
九皇子呆了几天,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睡睡,感觉累得很,准备请个旨回去了,没仗可打,天天闲得慌,郁闷,结果,被驳回了,郁闷,行,你是爹你说了算,不让走,哼,过两天,我偷偷走,留这里干嘛,成天吃饱没事干,像个米虫一样,混吃等死,烦人。
还要天天起个大早,站在旁边看那帮朝臣为了各自势力的屁大点利益吵的面红耳赤,争的唾沫星子四溅,却毫不关心国计民生,糟心。
好了,三兄弟天天聚在一起,海阔天空。
傍晚接到旨意,天没亮就匆匆进了宫,得到消息,两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父皇,搞什么鬼?封王,干什么?把我们竖成靶子?这是恼羞成怒?所以报复我们?
哎!怪不得人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是皇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