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还好吧。”陈度一把抱飞奔向自己的稻谷。
“一段时间没见,都变重了哦。”
稻谷埋在陈度脖子上不说话。
抱着稻谷,陈度蛮满眼都是向自己走来的三人。
“走吧,上马车,先去吃饭。”
“算你识相!”沐屏第一个上了马车。
“公子,要不这个小家伙还是我来抱吧。”蒹葭伸出手打算接过稻谷。
“还是我来抱吧,待会可有你们忙的。”陈度示意蒹葭和白露上马车。
陈度最后一个上去,没想到还有点挤了。
“待会你们自己上街去找买点被子什么的,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
现在陈度已经可以感觉到了寒意。
“公子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沐屏趴在马车窗户上兴奋的看着外面,连陈度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现在可不比在南越了,你公子我啊,现在在大都被上面随便拿捏了。”陈度无奈的瘫着右手,脸上颇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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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度带着几人回到了自己住宅,将黏着自己的小丫头放了下去,自己赶紧去为四人准备午饭去了。
“这个家还真的是惊喜十足呢!”沐屏打开门,看着院子里面杂草和杂草中间勉强开拓出来的一条道路,扶着自己的额头。
蒹葭一个劲的捂着嘴笑,带着稻谷穿过了这条略显诗意的小路。
“来咯,鸡汤来咯!”
陈度嘴巴上面咬着个袋子,手里端着一个砂锅快速的穿过了自己开辟出来的小路。
“条件有些简陋,要是委屈了,那也没有办法!”陈度把鸡汤给放在了桌子上,着重强调了下,这可是他今天早上特地让人家一直炖到现在的。
“好好,知道,你陈公子还没有忘记我们!是不是啊,小稻谷。”沐屏盛了一碗汤让稻谷小心的拿着,很烫。
“嗯!”稻谷脆脆的回答着,嘟着小嘴吹着热滚滚的鸡汤。
陈度看着三大一小都吃着,自己在一边满意的笑着。
“公子不吃吗?”蒹葭就要给陈度盛一碗。
“我啊,来不及了,现在朝廷那边还在等着我呢!你们现在应该比我有钱,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啊!”
陈度走前还特地了掐稻谷的小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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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陈度赶到时,大家都已经在等他一个了。
“诸位,抱歉,友人归,来晚了!”陈度给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让陈大人这么高兴的,恐怕不会是一般的友人吧!”岳梓路笑着打着趣,一时间在场的朝臣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笑,见笑。”陈度也跟着笑着。
“那朝会继续!”武修也笑着宣布着朝会继续。
随着“咚”的一声钟响,陈度和岳梓路刚才还是笑容满面的神态瞬间给收敛了。
“继续上午而言,礼部持这种意见无非认为其违背了礼制,但是我想问到底违背了哪一点?”还是陈度先发问。
“上午便已经讲述了,孝乃大周立国之根基,杨延案,其公然殴打其堂叔伯,下者以犯上,着实已经干名犯义,亲亲之间,本为和睦,其于杨延,纵有过错,义当容忍,乃竟殴之,是灭绝伦理矣,故为干名犯义之首。理已立,今破之,不可谓不重也。”
“岳侍郎说殴打杨延实际上是为违反了孝之一道,对吗?”
“正是。”
“但是恰恰相反,其殴打杨延的行为正是对孝之一道的维护!”
陈度此言一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是惊愕的,这是对于孝的维护?就连几名负责记录的书吏笔都停了下,一滴墨水直接滴在了纸张上面。
“陈大人是在说笑吗?其下犯上,天地可昭,何来孝之一说!”岳梓路有点儿坐不住了。
“本案一切都是为何要殴打杨延此人,岳侍郎请问当时是在什么地方和场景上面发生的?”陈度笑着问着。
“酒楼,在婚嫁之时。”岳梓路感到不安。
“对啊,婚嫁之时,《昏义》言: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婚姻本就是宗族的延续以及祖先的祭祀。孟子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案在婚嫁之时,这个仪式本就是为了最大的孝,即对整个宗族的延续。在这样的孝之进行时,杨延此人居然为了一己之邪欲,胆敢破坏仪式之进行,让其祖宗成为无祀之鬼,其心可诛。”
陈度停了会好让笔吏能够跟的上自己的速度。
“岳侍郎,还有诸位朝公,究竟谁才是不孝之人,破坏了礼制现在恐怕一清二楚了!新郎殴打其堂叔伯而不殴打其余两人,难道不是出于他对自家祖先的背叛吗?难道不是祖先让自己的后人对他的教训吗?其不但没有不孝之举,没有无孝之意,有的只是对大周孝之一道的维护!和对自己祖先的一片尊崇!”
陈度说完了,等待着岳梓路的开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岳某受教了!”岳梓路打算起身,怎么觉得这天地模糊在了一起,又挣扎了一下,给陈度深深的拜了一拜,才慢慢的往殿外走着。
这时候没有人怪罪他不知道礼节,大家和他现在其实相差不远,都处于震惊状态。
最后还是颜礼站了出来。
“宣父犹可畏后生啊,还请太后宣布结果吧。”
赵婉青看着台下随时都快倒下的颜礼,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了。
“着刑部重新宣判此案!”说完,赵婉青又补充了句“扶颜尚书下去休息。”
“今日结果还请大家不要外传!朝廷自有处分!”武修宣布退朝了。
今日的论道结果绝不仅仅是此案,之后的相关案子恐怕都会有着变化,武修看着陈度的眼神都变得深邃了。
陈度等到了结果也是欣慰的一笑,喜事总算还是喜事,不会留着新娘独自啼哭了,头一栽倒了下去,好几天没睡,然后又精神高度紧张就是这样的结果。
陈度晕倒之后又是一片乱,不过这些陈度就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