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出手很快,几乎是跳下来的瞬间就提刀袭来。
云遥赶忙下蹲躲闪,在黑衣人来不及收刀时一脚踹到他一侧脚踝,趁着他没稳住身形往后跑。
黑衣人明显没想到云遥反应这么快,他手肘撑地起身,一个飞跃再次跳到云遥面前。
这该死的轻功!
云遥心里咒骂,精神紧绷,不敢掉以轻心。
黑衣人再次挥刀,速度和力道都比刚才更狠,刺耳的破空声传来,云遥艰难躲闪,每次都堪堪躲过。
大概躲了四五次,云遥只被划破了一角衣服,而黑衣人明显有些怒了。
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猴耍。
他这一怒,直接不动脑子,想怎么挥刀全用眼神先示意一遍。
云遥觉得好笑,瞅准机会,朝一侧闪身,一个回旋踢在他手上。
黑衣人手背一痛,刀掉在地上,发出金属落地的声音。
云遥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拳打在他脸上。
被云遥打一拳可是很要命的,黑衣人直接鼻梁被打歪,鼻血哗啦啦的流。
云遥没有停手,拳头如暴风骤雨般往他脸上砸,黑衣人感觉到死亡的危机,拼命往同伴身边闪。
他眼前一片模糊,大脑充血,脚步很乱。
云遥不能给他报信的机会,赶忙追上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狠狠抓起他的头,往地上砸。
没两下,黑衣人晕了。
远处马车那边传来刀光剑影的声音,黑衣人好像和侍卫势均力敌,两方苦苦交战。
隔得太远,云遥也看不清,只觉得那个紫色的马车轮廓有点眼熟。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往回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跑着跑着,脑海里闪过一丝印象。
那好像是云相的马车。
等等,能带这么多侍卫,可不就是云相吗?除了皇宫里那些人,出个门带上百来号人的也就他了。
云遥又跑回去,把地上黑衣人的刀捡起来,朝马车冲过去。
也不是很想救人,就是如果云相真死在这了,她做梦都想打自己两巴掌。
那边黑衣人和侍卫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僵持不下,眼看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愣是没让黑衣人凑近马车。
在云遥跑过去的时候,不远处一棵树上有个黑衣人探出头来,他已然拉弓搭箭,对准了马车帷幔内的人。
云遥眼神一凌,猛地抛刀而出,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的箭也射了出来。
好在云遥已经足够近,她冲上前,一把抓住那支箭,一时间手上鲜血直流。
一抬头,树上那黑衣人也已头身分离。
双方人马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侍卫们都来了劲,只感觉大震人心。
他们一下子占了上风,打的黑衣人节节败退。
眼看同伙越死越多,黑衣人只能撤了。
地上躺了好多尸体,有侍卫的,但更多是黑衣人的。
一个侍卫掀开帷幔,说:“相爷,解决掉了,外面有个姑娘帮了大忙。”
云夕正淡然地坐在马车里,全然没有慌张的样子。
闻言,他朝马车外看了一眼,看到那个有些凌乱的少女。
少女摘掉面具,有些苦恼地举起发紫的伤口,说:“有解药吗?我好像中毒了。”
云夕胸口一痛,眉头微蹙,有些虚弱地说:“上来,我带你找窦燕堂。”
云遥赶忙上了马车,和云夕一同回相府。
这毒确实有两把刷子,才过这么一会儿,云遥整个小臂都紫了。
她把发带扯下来,死死绑在臂弯处,用力到发带都要陷进胳膊里,来勉强减缓毒素蔓延。
云夕看着她那条血肉模糊,肿胀发紫的胳膊,双手用力攥起袖子,脸色更白了。
云遥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坐着坐着就晕过去了。
等云遥再次醒来时,她正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眉心还插着一根针。
云遥看了看那根针,一不小心就斗鸡眼了。
“噗呲。”窦燕堂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发出笑声。
云遥一愣,转头就见旁边站着一个绝美的男子。
男子看着二三十岁,头发束起,梳着简单的发髻。
他长相俊美端正,棱角分明,眼睑略微向下,带着一点不正经。
他有一双特别的异瞳,一只眼睛是黑棕色,一直眼睛是灰白色,有点像地狱派来人间的使者,美得很有特点。
窦燕堂见云遥看过来,忙说:“抱歉,不该笑的。”
说着他把云遥的头无情扳正,又扎了一针。
云遥不敢转头了,她略微活动自己的右手,感知到它的存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窦燕堂看出她的小动作,说:“放心吧,像这种小打小闹的毒,你再中个十倍的量我都能保你完好无损。”
云遥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也能叫小打小闹?
随后她一愣,连忙问:“我睡了多久?”
窦燕堂笑着说:“二小姐自救意识很好,毒素蔓延少,你只睡了两个时辰。”
云遥长舒一口气,淡定躺好。
谁知窦燕堂突然说:“我要施针,你把上衣脱了。”
“你不是神医吗,隔着衣服不能施针?”云遥问。
“呦,”窦燕堂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被看穿了。”
云遥:...
窦燕堂在云遥身上施了很多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一一取出来了。
云遥有些无力地坐起身,看了看被裹起来的右手,感觉和章鱼哥有点像。
好不容易见到神医,正是抓紧询问的好机会。
云遥看着窦燕堂,有些紧张地问:“我相公一条腿没有知觉,你能治吗?”
窦燕堂说:“只要不是断了我都能治,就算断了短时间我也能接回来,但我不给治。”
云遥的心跟着他的话大起大落,她连忙问:“那要怎样你才愿意治呢?”
“拿出我感兴趣的东西。”窦燕堂说:“钱我不要,那东西我有一堆。”
云遥手指磨了磨侧脸,说:“我把我家也给你当花园行不行?”
“不要,”窦燕堂说:“相府已经够了,我想要更新鲜的玩意。”
云遥有些懊恼,但她并不灰心,好歹她今天见到神医了,也算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忽而云遥一愣,说:“你为什么给我治,我中的毒又不特别。”
“但你人特别傻,敢空手接毒箭。”窦燕堂想也没想就说。
云遥闻言嘴角一抽。
这也行?
随即她说:“那我相公也很特别啊。”
窦燕堂笑了笑,问:“怎么个特别法?”
“特别可爱。”
窦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