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桐只好不再言语,扶着岳太后回卧房躺下休息,派随行太医把脉。
“公主,太后娘娘心中郁结过重,心病难医,药石无用啊!”
惠若听后,泣不成声。
姜疏桐跪在塌前,哽咽道:“那便请太医仔细照料,待本宫想想医治祖母的法子。”
......
姜疏桐悉心在岳太后塌前照料,陪着她聊天解闷,虽见太后有所开怀,但却仍是杯水车薪,未曾真正解了她的郁结。
待一日,太后午睡之时,姜疏桐带了糕点去了后山寻菩提野老,想看看小五。
这次的菩提野老倒是很快现身,笑眯眯打量着姜疏桐。
姜疏桐总觉着他的笑容很奇怪,试探问道:“前辈,可方便让晚辈见见小五?”
“你随我来吧。”
姜疏桐虽心有疑虑,仍跟着他走进后山。
未料菩提野老突然停了脚步:“只许你一人来,叫暗中的人都停下。”
姜疏桐蹙眉,疑心更重,满是不好的预感,但仍回头将司癸和白梅唤了出来,亲自过去嘱咐:“你们再次等候一二。”
司癸和白梅警惕停下,见姜疏桐自有打算,便暂时止步。
姜疏桐孤身随菩提野老一同入了后山,未料走到荒无人烟之境,仍不见他停下,姜疏桐见状直直停下了脚步:“野老,子真可还听话?”
“他自是乖的。”
姜疏桐接着又问:“他惯是爱挑食,他未曾给您添麻烦吧?”
“未曾。”
子真何时挑过食?他绝不是菩提野老!
姜疏桐双眼一凛,抬手朝着菩提野老攻击过去,未料菩提野老反手洒了一包粉末,直直将她迷晕了去。
......
姜疏桐迷迷糊糊,晕得不行,却仍知道自己被绑在马车之上,丝毫动弹不得。
姜疏桐死死坚持要清醒过来,往车窗外看去,绵延不绝的车队,实在罕见,除了她将三世家送去西王庭的手笔之外,此时的大瀛绝不会有这般车队行进。
姜疏桐无奈,身体本就没有气力,没过一会儿,便又沉沉昏去。
再次转醒之时,姜疏桐便已然处在一处厢房之中,她堪堪坐了起来,轻声唤道:“司癸,白梅?”
未曾有人应她。
是了,当时递给他们俩一处白粉,又接了司癸给自己的追踪香囊。
可她突然被迷晕,那处白粉想来也断在她被迷晕之处了,唯独香囊……
姜疏桐试探性摸了摸衣袖,香囊亦不知何时丢了,他们如何追过来呢?
姜疏桐捏着手中真正的菩提野老送给她的菩提子,心里忐忑盯着门口,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已然是夜间,浑浑噩噩的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此番又是哪一日,在哪一边。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姜疏桐警惕地展开双拳,好在阿壮教了她拳击,让她可以自保。
门被推开了,姜疏桐看着进来的人,便收了手,隐藏眼底情绪,不欲看他,转身回到床榻坐着。
“二殿下,原来您对本宫念念不忘至此。”
是了,来人是南宫二殿下南宫衍,亦是萧怀逸。
“公主,别来无恙。”
“不知如今,本宫到底是唤你萧怀逸好,还是南宫衍好。”姜疏桐冷声问。
“随公主心意。”
姜疏桐笑了笑:“那还是唤你南宫衍吧,萧怀逸三字,你本是不配。”
南宫衍......嗯,一听就像反派。
“世上本就没有萧怀逸,不是么?”萧怀逸走到她的面前,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这是哪?”姜疏桐掩盖眼底的悲伤,厉声问他。
“益州,您昏睡了半月有余,大瀛那边已然乱套了。”
姜疏桐气的咬牙切齿,这般行径,实在歹毒狡猾!她空拳挥到萧怀逸脸上,与他缠斗起来。
可她一身武艺功底,大部分皆是萧怀逸所教,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呢?
不久,便被擒住了,萧怀逸挟制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淡淡道:“殿下的武艺长进不多,想来最近缺乏锻炼。”
“你放肆!”姜疏桐不想萧怀逸再碰自己,用力挣脱又挣脱不了,眼眶一瞬间绝望的红了,没了动作。
萧怀逸抱着她,见她安分下来,便缓缓像松开手,姜疏桐就等这一刻,用力寻着萧怀逸的手咬下去,惹得他疼得不由自主收回手,姜疏桐便一头往墙上撞过去,视死如归。
萧怀逸心惊,赶忙赶过去一击将她打晕,抱着她,这时候,他才敢露出眼里的心疼。
门口,南宫许和贺绥走了进来,便见到这副画面,萧怀逸掩盖眼底情绪,面无表情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衍,我花了这么大力气绑了她,好不容易绑来,你半路给我劫走了是几个意思,还不还我带她去合州谈判?!”南宫许着急开口。
“谈什么判?”萧怀逸回眸看着南宫许。
南宫许目瞪口呆:“我去,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她拐过来,不是给你当王妃的!”
“合州失守了?”萧怀逸问。
南宫许气不打一处来:“暂时没有。”
“你自作主张动了我的人绑了她,又谋算不到位,险些被宁帝的人捉补,还好遇到那些个世家西迁,不然你觉得就凭你的酒囊饭袋,能躲过乔彦旻那边的人吗?”萧怀逸垂眸瞅了瞅自己手上的牙印,“她现在在我这里,谁也带不走,不到必要时候,我不想暴露她的行踪。”
南宫许气急,一把拎起萧怀逸衣领:“都什么时候了,你给老子在这儿女情长?!”
“她一心求死,你不妨带去合州试试,一个不慎,她定会自戕,她是谁你心里没数?届时大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怒气,你自己撑着?”
“那怎么着,我把她绑回来供着,当吉祥物?!”
贺绥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南宫许:“殿下,好了。”
萧怀逸淡淡开口:“她现在在我手上,我自己决定她的作用,我不知你是怎么将手伸到我安插在大瀛的人里的,也不知你为何不问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将她拐回来,我只知道你已然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的身份啊?”南宫许恨急。
“她会是我大徽的筹码,但仅限让她活着且在我身边的情况,兄长最好现在就回合州去,莫在这里扰我了,否则,我不介意让大瀛看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