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挟持

三人红了眼,眼睁睁看着姜疏桐被带走而于事无补。

黑衣人一波接着一波,他们又受到迷药影响,早已筋疲力尽,司庚、司癸负强顽抗,只白梅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在两人掩护下拖着身子艰难回了州牧府。

姜楚怀大骇,只是白梅拦着他去大肆传信的举措:“不可,公主清白,不可毁,东宫暗桩,去东宫暗桩!”

......

待姜疏桐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山洞之中,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坐起来都艰难。

待她运起力,才发觉,她武功......尽失了。

姜疏桐气红了眼,连忙伸着手试图运气,却发现,她没有一点的内力,一点都没有了。

眼瞧着四周空荡,姜疏桐下了石床,往外走去,这处山洞,在悬崖之上,下面就是湍急河流,掉下去必死。

上面也看不到头,若是没有轻功,她根本脱不了身。

姜疏桐眼里泛着红血丝,听到身后脚步声,回眸,便看到萧怀逸端着一碗粥,笑着走向她:“醒了?”

姜疏桐往山洞外退:“你别过来!”

萧怀逸停住了脚步,笑着劝她:“如果你不担心你三哥哥、崔家大公子和那两个暗卫的性命,你大可自寻短见,我不会拦你。”

姜疏桐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抬眸看向他:“所以呢?挟持我,朝我父兄谈条件吗?怎么谈?要城池?要退兵?我不过区区女流之辈,死不足惜,你最好不要抱有这番希望,我在他们眼里,绝对没有大瀛重要。”

“你先过来吃了这碗粥,我再与你细讲。”萧怀逸从容放下粥,坐在一旁,瞧着姜疏桐。

“我的内力呢?”姜疏桐又问。

“你的问题太多,我耐心不够,建议你乖乖听话,喝了粥,我们再细谈。”萧怀逸声音冷了下来,再次开口,“崔夫人,你已为人妻,难道还觉得我会护着你?”

“我从没有这般想过。”姜疏桐冷言冷语刺回去。

萧怀逸蹙了蹙眉,指着粥不耐烦道:“喝了!”

姜疏桐早已饿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便走上前去,端着碗喝了起来,边喝边瞪着萧怀逸,气鼓鼓的眼睛里满是脆弱的不屈和杀意。

喝完之后,姜疏桐把碗递了回去:“还有吗?”

萧怀逸愣了愣,还是回答道:“里面火炉上,自己去盛。”

姜疏桐走入山洞里面,寻到火炉,又舀了一碗粥,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萧怀逸走进去瞧着她:“白粥,不觉得没味道吗?”

姜疏桐白了他一眼,为人挟制,有吃的,就不错了。

天道好轮回,抓来抓去,他们不是被对方挟持,就是被对方挟持的路上。

吃饱喝足,姜疏桐才看向萧怀逸:“坐下聊聊?”

萧怀逸也席地而坐,看着姜疏桐:“你先说,我先说?”

“等一下,我问题比较多,”姜疏桐不客气,“我先问,你先说。”

萧怀逸冷哼了哼,抬手示意她直接开口。

“北山观,是你暗桩之一,对否?”

“嗯。”

“你借我的力,安插心腹入北部基层,蚕食官员主力,对否?”

“嗯。”

“你的势力主要聚集在北部,京畿附近也有不少,意在与西境行夹击之势,直取京城,对否?”

“嗯。”

“你拿我哥哥对付南宫许那一套,对付了我,让我武功尽失,对否?”

“嗯。”

姜疏桐咬牙切齿:“你不是不知道,我习武费了多少心力。”

“难道姜景行不知道我兄长他习武费了多少心力?”萧怀逸反问。

是了,还讲什么过去呢,他早已不是过去的萧怀逸了,自然不会惋惜你的付出。

“我的暗卫,我的三哥哥,还有崔家那不成器的东西,都活着,对不对?”

“对,”萧怀逸点头,“既然要拿他们威胁你,自然不会让他们出事,你尽管放心。”

“你抓我,到底意欲何为,不妨摊开说明白。”

萧怀逸笑了笑:“我于京中埋伏时,曾见你与崔景昶郎情妾意,相处地好不欢喜,因而我在想,若是他得知你被我抓了,会怎么做。”

姜疏桐靠着山洞洞壁,看都懒得看萧怀逸:“只是这样吗?只是为了刺激他,便大费周章,不惜暴露自己在北部埋伏已久的建设?”

“当然不是,”萧怀逸笑了笑,“我的人,可不止在北部,傻昭阳,怎么会觉得,我暴露了所有呢?”

姜疏桐看向萧怀逸,愈发觉得这人太可怕了,悄无声息埋下这么多祸根,沉得住气,待得住时机,偏还叫人意想不到,根本防不胜防。

怎么会有这般人呢。

想到这里,姜疏桐忍不住离萧怀逸更远了些。

“你怕我?”萧怀逸愣了愣。

姜疏桐没再搭理他,抱着自己的腿,缩在那个角落,阖上眼睛。

“你的问题问完了?我的还没开始呢。”萧怀逸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拉她起来,走到一处铺了草席和虎皮的地方,将姜疏桐丢在那里。

姜疏桐又往后退着靠墙,才心里微微镇定,看着萧怀逸:“你问吧。”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崔景昶。”萧怀逸极为认真盯着姜疏桐的眼睛。

“对,我喜欢上他了,”姜疏桐坦荡,“他待我极好,比之过去的你,都要好。”

萧怀逸额头青筋暴起:“是吗,那你最好祈祷,他不要落在我手上。”

姜疏桐被他阴霾的眼神吓得往后退无可退,气愤质询他:“我都与你说了很多次,只要你愿意放弃一切,我便跟你走,是你自己不同意,难道,要我沉沦在与你永远都不可能兑现的爱情上,无可自拔吗?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定下的我的夫君,将我明媒正娶的正经驸马,我为何不能去接受他?”

萧怀逸收敛了眼中再次被刺伤的痛意。

姜疏桐轻嘲:“是了,你这般能耐,他区区一个世家子弟,不是如同蝼蚁一般任你拿捏吗?就像你如今挟持我一样,在北部横行,他日京都之内有了你的势力,这大瀛还不是探囊取物?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继续装下去,要暴露出来劫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