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十一)

第五十一集:

神鹿:我只要你的一滴血。

洛昭言:我的一滴血?

神鹿:你不是跟我一样,都很疑惑,为什么瑶儿会喊你姐姐吗?只要献出你的一滴血,就能知道这个答案。

洛昭言:好。(咬破自己的一只手指,将血滴入飘浮着瑶的血滴的盆中)

(洛昭言的血滴与瑶的血滴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洛昭言(难以置信):这……

神鹿:你的血,竟能与瑶儿的血融合在一起,这足以说明,你和瑶儿,真的是亲姐妹。

洛昭言:这不可能,我爹告诉过我,他只有我一个女儿……

神鹿:在瑶儿的记忆里,她在小时候,就被自己的姐姐丢弃,她在寻找姐姐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巨大的野兽,从而受惊,由人变成鹿灵,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将瑶儿丢弃的?

洛昭言: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妹妹……

神鹿:烛影,我现在都已经分不清,你究竟是洛埋名,还是烛影……

洛埋名:神鹿大人,烛影知错。

神鹿:我问你,洛埋名的血与洛骞的血,能否融合在一起?

洛埋名:这……

神鹿:你最好不要给我装糊涂,你跟他滴血认亲的事,我全都知道。

洛埋名:神鹿大人,洛埋名与洛骞,并非亲生父子。

神鹿:那洛埋名与洛昭言呢?他们是不是亲兄妹?

洛埋名: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神鹿:既然这样,那就把洛埋名的血滴下去。

洛埋名:这……

神鹿:这是洛昭言与瑶儿融合在一起的血滴,她们是亲姐妹。

(洛埋名划破自己的一只手指,将血滴入盆中,洛埋名的血滴与洛昭言和瑶融合在一起的血滴渐渐地融合在一起)

神鹿:三人的血都能融合在一起,这足以说明,洛埋名、洛昭言以及瑶儿,他们三人是亲兄妹,但又并非洛骞的子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烛影,你附身在洛埋名的身上,便已承载着洛埋名所有的记忆,你可知他小时候,都发生过什么?

洛埋名:神鹿大人,洛埋名的记忆里,并没有他小时候发生过的事。

神鹿:这样看来,洛埋名和洛昭言小时候的记忆,都已被刻意抹去,抹去他们记忆的,应该就是洛骞。

洛埋名:洛埋名是被洛骞下毒害死的,这个洛骞身上,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惜现在,已经死无对证。

(洛埋名找到一个破旧不已的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信纸,掀开)

洛埋名:娃娃亲契约……今日,我凤家诞下一个女儿,取名昭言,凤洛两家正式订下娃娃亲,待有朝一日,洛家公子迎娶凤家小姐,凤祈越亲笔……(陷入深思)凤家……昭言……

神鹿:如果洛昭言真的是凤家的女儿,那契约里的洛家公子,又会是谁呢?

洛埋名:我找人打听过,凤家在十五年前,就被一群官兵洗劫,凤老和他的夫人双双被杀,凤家在一夜之间被烧成灰烬,而凤家的子女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神鹿:那凤家有多少子女?

洛埋名: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凤老曾纳一位女巫后人为妾,他与那女巫后人,一共生了三个子女。

神鹿:那三个子女,想必就是洛埋名、洛昭言和瑶儿了。

洛埋名:那女巫后人在生下第三个孩子之后,便不幸去世,至于她去世是不是与诅咒有关,那就无从知晓了。

第五十二集:

谢怜:她是毁了我的家族,可我并不恨她。

神鹿:真的吗?你真的一点都不恨山鬼大人吗?

谢怜:我不恨她,我知道自己该恨的人是谁。(走到云中君身旁)你是他的儿子,我是他的女儿,我们之间,多多少少,也算是血脉相连了吧。

云中君(冷笑):我云中君,没有血脉相连的人,我恨他,你是他的女儿,我照样恨你。(转身迈步)

谢怜:你一定会接受我的,哥。

(云中君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眼神溢满杀气,迈步)

云中君:瑶儿!

瑶:云哥哥……

云中君:瑶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瑶:云哥哥,这里有人喊我救她,你跟我一起找找吧。

云中君:瑶儿,你听错了,没有人喊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跟我走。(拉起瑶的手,迈步)

雪柔(声音):阿瑶,救我……阿瑶,救我……

(云中君拉着瑶停下脚步)

瑶:云哥哥,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喊我,她要我救她……

(云中君朝四周张望)

雪柔(声音):阿瑶,救我……阿瑶,救我……

云中君:瑶儿,抓紧我。

瑶(乖巧):嗯。

瑶:云哥哥,这里好黑,瑶儿怕。

云中君:别怕,有我在,抓紧我。

瑶:云哥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蚕茧呀?

(云中君拉着瑶走到被所有蚕茧围绕着的天蚕石面前,散发着蓝色的光的天蚕石里,冰封着一个女子,女子坐在地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瑶:云哥哥,这里有一个人,她好像被冻住了。

云中君:天蚕石。

雪柔(声音):阿瑶,救我……阿瑶,救我……

瑶:云哥哥,是她在喊我吗?可是她明明闭着眼,没有开口说话呀……

雪柔(声音):阿瑶,救我……阿瑶,救我……

云中君:是她的意念在说话。

瑶:意念?

雪柔(声音):阿瑶,救我……阿瑶,救我……

瑶:云哥哥,她……她好像……是我的娘亲……

第五十三集:

江啸:我早该知道。

云中君(冷笑):你知道?那你早就想要杀了我吧?

江啸:我要是想杀你,早就已经动手,又何必让你活到现在?

云中君(眼神溢满杀气):你留着我,不过是利用我,来打探她的下落。

江啸:她毁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当然要知道她的下场。

云中君(冷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蓄法力,在江啸的周身布下冰羽阵)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不杀我,是一件多么让你后悔的事。

江啸:你的冰羽阵是我教给你的,你觉得它能奈何得了我吗?

云中君:不试试怎么知道?(施法操控冰羽阵里的无数冰羽,使它们袭击江啸)

(江啸施法抵挡冰羽阵里无数冰羽的袭击)

云中君:我的冰羽阵不会让你死,但它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晚吟:萧坤,你想干什么?

萧坤:江大小姐不是看不起我吗?我记得江大小姐说过,除了云中君,谁都没有资格娶你,可惜啊,唯一一个有资格娶你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你,更没想过要娶你。

江晚吟: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嫁给你。

萧坤(讽刺一笑):就算是你想要嫁给我,我也不会娶你。江大小姐也算是个可怜人啊,一心一意地等着一个人来娶你,却什么也没等到。

江晚吟:萧坤,你还没有资格来看我笑话。

萧坤:你爹都已经被云中君给囚禁了,你还要在我面前摆你那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吗?

江晚吟:什么?我爹他……

萧坤(抓住江晚吟的手腕,抬起):你要知道,现在的寻幽谷,已经不是江啸的了,而是我萧坤的。

江晚吟:这就是你拜我爹为师的目的,你要得到整个寻幽谷。

萧坤:我还要谢谢云中君,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呢,要不是他抓走了江啸,我也不会如此顺理成章地掌控整个寻幽谷。

江晚吟:萧坤,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只要有我在,寻幽谷的掌控权,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萧坤:要是你不在了呢?

江晚吟:你要干什么?

11

江晚吟:啊——(双眼被戳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萧坤:江大小姐,不杀你,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你该谢谢我才是。

江晚吟:萧坤!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萧坤(讽刺一笑):一个瞎了眼的女人,连碰我都做不到,又怎么奈何得了我呢?

江晚吟:萧坤!你等着!你等着!

(萧坤冷笑,转身欲迈步,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澹月)

澹月:公子……

萧坤:你怎么会来这里?

澹月:公子,她从未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萧坤:为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报她看不起我的仇!

澹月:纵然她曾看不起你,可她并没有伤害你,你不该这样对她,更何况,她还曾是你的未婚妻……

萧坤:任何对我不好的人,我都要他加倍奉还。

第五十四集:

12

(雪柔躺在冰床上,昏迷不醒,瑶在冰床边守着)

云中君(走到瑶的身边):瑶儿……

瑶:云哥哥,为什么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呢?

云中君:瑶儿,别担心,神鹿大人已经说了,她被天蚕石冰封得太久,身体的温度得不到恢复,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她还活着,就一定会醒过来。

13

神鹿:瑶儿,我有事要问你。

瑶:问什么呀?

神鹿:你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呢?

瑶: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神鹿: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被丢弃的,你姐姐又为什么要丢弃你?

瑶:我不记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捂住头,发出痛呼)我的头好疼……

云中君(扶着瑶):瑶儿!

瑶:云哥哥,瑶儿的头好疼,真的好疼……

云中君(将瑶抱入怀中):瑶儿,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乖……

(瑶头靠在云中君的胸膛处,难受不已)

神鹿(眼神心疼):瑶儿,什么都不要去想了,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云中君:神鹿大人,我先带她回去。

神鹿:去吧。

(云中君将瑶打横抱起,迈步,离开了神鹿的视线,一直躲在暗处的洛昭言走到神鹿身边)

洛昭言:神鹿大人,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神鹿:并没有,可见鹿灵之心,并没有凤家的记忆,看来只有等天蚕妖女醒过来,才能知道这一切了。

14

(雪柔躺在冰床上,昏迷不醒,洛昭言走到冰床边,抬起手,伸向雪柔昏迷不醒的容颜)

洛昭言:我的娘,真的是你吗……那个把我生下来的人,真的是你吗……那个让我来到这个世间的人,真的是你吗……那个生下我就被告知已经去世的人,真的是你吗……那个在我的记忆里,一眼都不曾见过的人,真的是你吗……(流下一滴泪)

第五十五集:

15

雪柔:是你,是你把我的阿瑶弄丢的,凤昭言,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洛昭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以前都做过什么?

雪柔:自从阿瑶出生之后,便深得凤老的宠爱,你看不惯阿瑶倍受宠爱,你嫉妒阿瑶可以深得凤老的宠爱,所以,在凤家被烧毁之前,你把阿瑶狠狠地丢弃在了森林里,是你让我的阿瑶,差点被野兽给吃掉,这些,你当真都不记得了吗?

(洛昭言听着这些话,慢慢地拾起了一些被抹去的记忆)

【洛昭言拾起的记忆:

小昭言:爹,为什么你只宠着妹妹,而不宠着我?

小昭言:我讨厌妹妹!我讨厌妹妹能得到爹的宠爱,而我却不能!

小昭言:哥,你是不是也很讨厌妹妹?我们一起把妹妹弄丢好不好?我们一起让妹妹再也找不到我们,再也找不到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

小瑶:姐姐,可是瑶儿怕,怕自己会走丢,怕姐姐再也找不到瑶儿……

小昭言:不会的,瑶儿,不用怕,姐姐厉害着呢,你快去躲着吧,姐姐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洛昭言想起这些过往,无比愧疚地流下眼泪)

雪柔:凤昭言,这些,你都记起来了吗?要不是洛骞抹去了你的记忆,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根本就不会忘记,洛骞那个卑鄙小人,他一直都觊觎我,也一直都想要得到我,但始终都得不到我,所以他就勾结官兵,毁了整个凤家,你还叫了他十五年的爹,就是你的这个爹,害死了你的亲生父亲,就是你的这个爹,毁了你原来的家,凤昭言,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无比愧疚?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不是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没有颜面再去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不仅如此,你的这个爹,他还亲手毒死了……

闲卿:够了!我们救你,是想要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而不是让你去指责她。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对她,跟对瑶儿如此的截然不同呢?

雪柔(冷笑):所以接下来,你是准备要怀疑,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吗?

闲卿: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洛昭言:闲卿,一切都是我的错,她这么对我,也是应该的。

闲卿:就算你有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去追究?

16

(洛昭言吐出一口鲜血)

闲卿:昭言!(扶着洛昭言)昭言,你没事吧?

洛昭言:闲卿,你告诉我,距离我二十岁,还有多久?

(闲卿沉默)

洛昭言:告诉我……

闲卿:还有一个月。

洛昭言:一个月了……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月了……这一个月过了之后,就是我的死期了……

闲卿:别胡说,昭言,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17

闲卿:我要知道,你是如何破解女巫后人“只活二十年”的诅咒。

雪柔:女巫后人的诅咒,是无法破解的,除非……

闲卿:除非什么?

雪柔:除非女巫后人,不再是人。

闲卿:不再是人?

雪柔:只要女巫后人不再是人,这个诅咒,也就不复存在。

闲卿:你为何如此断定?

雪柔:我本是人,在生下阿瑶之后,就被凤夫人下毒害死,是神鹿大人救了我,把我变成了天蚕妖,我才能活到现在,所有人都说,我是因为女巫后人的诅咒而死,没有人知道,我是被凤夫人下毒害死。死而复生的我,活了不仅二十年,又如何不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