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通过！凭什么！”殷聪将手机摔在地上，这特制的手机完全能当板砖用，因此并没有被摔坏。在地上“啪嗒”一下后屏幕朝上，申请表旁一行红色的小字在周围白纸黑字的映衬是如此显眼。
越想越气的殷聪直接跑到黄铁山的办公室敲开了门，一进门便看到黄铁山在处理身边堆积的文件，当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来时，殷聪的气先消了一大半。
“有什么事吗？”黄铁山沉声问道，那声音在殷聪耳中听起来像威胁，如同狮子捕食前的低吼，但黄铁山根本没那个意思。
殷聪深呼一口气调整呼吸，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普罗米修斯计划，为什么不让我加入。”
黄铁山听到开头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理由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一听到这个殷聪就一肚子火气，“不合适”算是什么理由，要写也写多一点吧，就这三个字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到底哪里不合适说清楚啊。
不用抬头黄铁山都知道殷聪在想什么，“都不合适。不论是这个实验计划，还是你本身，都不合适。”
殷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到黄铁山依旧在埋头处理文件，殷聪心里第三次想把那堆文件拍他脸上。当然，就是心中想想，就和打工人工作时想扇老板一样，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压力还是得忍下来。
因此，殷聪开始打来的路上准备好的牌，“霓虹那边已经暗地里已经研究了四年，加上灯塔那边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克隆实验经验，如今借着异生兽这件事好不容易摆到台面上。”
“我看过普罗米修斯计划的资料，要我说他们已经完成了最困难的一步，现在就卡在对能量的适应性上，这是我们加入的最好机会。”
黄铁山终于看完了手头的这一份文件，他靠在椅背上，苍老的面容上唯有那对眼睛炯炯有神，看得殷聪心里发毛。
“哦，你真的觉得普罗米修斯计划是个好方案？”黄铁山轻笑一声，“就算我不是科学家，我也知道研究这种东西对人类绝对没有好处。”
殷聪心中松了口气，黄铁山愿意讨论就行，而且现在看起来只是这个老顽固不打算接受新事物罢了。殷聪就怕黄铁山完全不给他机会，那样的话他才是真的没办法。
殷聪立即开口道：“不不不，普罗米修斯计划不止是看上去那样......”殷聪用尽全身解数将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优点以简单明了的语句说出来，并且三句不离人类未来，五句不离异生兽。
殷聪知道，眼前这个老家伙唯一的想法就是消灭异生兽，因此他几乎把普罗米修斯计划说成消灭异生兽的唯一可能。殷聪的大脑飞速运作，之前说怪兽能制造长生不老药时说的假话都没现在几分钟说得多。
黄铁山一摆手示意殷聪停下，随后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烟，看到殷聪因为烟味微微皱眉却没有后退，黄铁山笑了。“在你看来，普罗米修斯计划到底是什么，拯救人类唯一的方法，还是你扬名立万的机会？”
被说破心中的事，殷聪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而黄铁山继续说道：“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不懂，就懂两件事。一个是打仗，一个是人。”
“普罗米修斯？狗屁不通的计划，它从立项之初就注定了无法成功，不论再花多少时间也是如此。”黄铁山吸了一口烟后忽然咳嗽起来，缓过来后挥了挥手驱散附近的烟，顺便将那支才吸了两口的烟摁灭。
“至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是，关于黑暗能量的报告，关于光暗炸弹的研究等等等等你做的的确很棒，但我没给你相应的报酬吗？”
殷聪默然，的确，几百万的奖金，各种福利待遇，以及等消灭异生兽之后给予勋章的保证一个不差，但这些都不是殷聪想要的。
殷聪想要的是青史留名，想要的是出名。作为一个读书时连跳数级毕业，十五岁开始读博士的天才，他一直在其他人仰视的目光中生活。
在接收到SBH的申请时，他第一次了解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组织，这么大的舞台。为此，殷聪毫不犹豫地进来了，然后在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里遭受了数次打击。
首先是异生兽这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研究也因为过于危险而无法深入，但殷聪通通克服了这些困难，什么异生兽什么黑暗能量都做出了相应的结果。
在做实验前，殷聪知道做出成果后得到的各种奖项是不会立刻发的，要等异生兽全部消灭之后才能公布。他的名字，他的成果都是不能被大众所知晓的。
殷聪答应了这个条件，因为在之前他根本不清楚异生兽有多恶心，他以为消灭异生兽很简单。又或者很倒霉的要花十几年才能消灭异生兽，殷聪认为自己忍得了。
确实，殷聪一开始确实忍得了。
但是他加入SBH太晚了，第一次大决战结束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成果。直到又发现异生兽的踪迹，殷聪再次加入DNG，这一次他卯足了劲想要干一番大事。
然后在DNG时屡次受挫，好不容易做出成果打了其他所有研究人员的脸，心中那股气被压制的太久一下子反弹了。看着手上足以改变世界的研究成果，殷聪发现自己忍不了了。
他要钱没什么用，那些福利待遇早就享受过了，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名誉，是其他人羡慕的眼光。而普罗米修斯计划是关于克隆人的，是可以选择性公布的。
殷聪如果加入这个计划，那么是有可能扬名的。
心中的小九九自己知道，殷聪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黄铁山继续说道：“作为一个科学家，想出名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记得住实验室的基本条例，却看不懂明令禁止研究的标识。”
黄铁山的语气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变化，但殷聪却已经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