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林清忧发现她家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听见动静,男人向她看过来,乐呵呵的打招呼:
“柚子啊,过来过来,老爸可想死你了。”
此人一说话,林清忧便心中有数了,她没好气的说:“你才幼稚。”这人就是她的父亲,游梨女士的丈夫,林万山。
林清忧挨着他坐下,十分不给面子的说:“您最想的还是您的妻子。”
林万山只笑,也不反驳。
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认真询问:“你今年要不要一起去旅游啊?”
林清忧倒水递给他:“去给你们当三千瓦的电灯泡吗?”
林万山接过水,疑惑道:
“你这回来一段时间怎么变得口齿伶俐了。”
林清忧一噎,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怼人的技能被触发了,大概是某人的功劳吧。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她,浑然不知自己的父母已飞往全国各地了。
等她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张写满叮嘱的字条,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属于单身狗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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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过节的原因,林清忧觉得邻居街坊的气氛都格外热闹,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变得雀跃。
临近中午,她正思考着自己的午饭如何解决,门从外面被敲响。
林清忧打开门一看,是喻奶奶那张和蔼亲切的脸。
喻奶奶:“忧忧啊,来奶奶家吃饭啊,反正你爸妈也不在家,一个人弄也麻烦,干脆过来一起过节啊。”
林清忧满眼放光,心想:奶奶,你是我变勤奋的路上最大的阻碍。
她也不客气的说:“真的可以吗?”
喻奶奶点头。
林清忧开心的跳起来,挽着喻奶奶的手出门去。
可她不知道奶奶此时心里的独白:这孩子就是实诚,比自家那小子好多了。
想到自家那个,喻奶奶不免生出几分嫌弃。
“小忧啊,你上楼叫下小升下来吃饭,二楼右转第一个房间就是。”喻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来。
林清忧有些犯难,但还是应下。她来到喻奶奶先前说的房间门前,却没有立即敲门。
她幻想着要怎么开口,又忽然想起那家伙调戏自己的种种,不知不觉的就走了神,完全没发现门从里面开了。
门内的人显然也没料到开门后是这样一幅场景,也是一愣,喻升闲散的靠着门,眼角染上笑意:
“小朋友,站在这里不敲门,对我蓄谋已久啊。”
吃饭的时候,林清忧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经过某人的调侃也慢慢放开。
喻奶奶给女孩夹了一筷子菜,林清忧嘴里嚼着饭,含糊道:“谢谢奶奶。”
喻升挑眉,望向人:“奶奶,叫的亲切。”
喻奶奶狐疑有他:“不叫奶奶叫什么,和你一个辈分的。”
喻升笑了一声,动了动筷子,说:“是,是该叫奶奶。”
林清忧觉得这人把最后俩字咬的分外清晰,再加上那看起来……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竟觉得有些诡异。
吃完饭想着不能吃“霸王”餐,企图洗碗的林清忧被赶离厨房:
“一边去,等我来洗就好了,你和小升玩去。”
喻升斜着眼看她,轻笑:“小朋友,这么着急的就想要当一家人。”
林清忧迷茫抬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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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清忧也是在喻家吃的饭,可喻奶奶吃完饭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正当准备回家时,人才从外面回来。
“忧忧啊,我刚刚和你父母通过电话了,一个人在家也孤单,这几天在奶奶家先住下,好吗?”
林清忧被这番话打的措手不及,看着老人家脸上掩藏不住的欢喜,无奈的点头答应。
有一种孤单叫奶奶觉得你孤单。
躺在喻奶奶收拾出来的房间床上,林清忧环顾着周围,应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倒像是蓄谋已久的计划。
手机“叮”的一声响,她划开来看发现是简妙清的信息:
[Jane]:你住进升哥家了!!!
[柚子]:嗯。。。
[Jane]:距离拿下升哥又近了一步。
林清忧看着最后一条消息,心跳不觉加快了些,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一个人。
第二天醒来的林清忧盯着天花板愣神了好久,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约莫过了几分钟,她才从床上慢吞吞的爬起来,向二楼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走到门前,她发现里面还有个人,是喻升。听到动静,那人抬头望她。
林清忧从旁边的镜子看到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还没散去的睡意,她慌张的转身就走。
还在洗脸的喻升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瞅了眼一旁的镜子,笑了笑往门外走去。
回到房间的林清忧懊恼不已,他不会看见自己那个样子了吧,不会吧,我跑的这么快。
她一秒钟之内想了很多事情,翻身时被门外的敲门声吓得摔在地上。
敲门的人听见里间的动静,皱了下眉,问:“你怎么了,我能进来吗?”语气里尽显着急。
听到来人,林清忧连痛都顾不上,赶忙说:“没事没事,你别进来。”
她想扶着床站起来,可膝盖上的痛感却清晰起来,她“嘶”了一声,眼里冒出泪花,外面的人也应声而入。
林清忧被抱起来时还有些懵,直到少年清晰的模样映入眼帘,她忍不住哽咽:“喻升……”
喻升还在检查她的伤势,闻言抬头:“怎么了,哪里疼?”
“我是不是好丑啊。”林清忧最终还是哭了。
人总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想表现的最好,现实却往往相反。
喻升确确实实愣了好几秒,才抬手擦掉女孩的眼泪,细声哄到:
“哪里丑了,我们阿柚小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朋友。”
虽然林清忧哭的声音小,可喻奶奶还是闻声而来。
她有些难堪的低下头,眼里还有难掩盖住的红圈和脸上明显的泪痕,这幼稚的原因让她实在开不了口。
她听到旁边的人说:“没什么,她就是做噩梦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