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说服

由于世界规则在尽量回避外界之人的参与，因此罗穆做起无关于故事主线的行为的阻力，降低了很多。

他再次来到了魔兽人聚集的区域，无视了魔兽人的敌视，他把门用铁链锁上。

“你还想干什么？”

有人喝问道。

罗穆没说话，直接挥剑砍向那人。

“该死！”被砍中的男子怒吼着：“你怎么敢的！”

“阁下未免入戏太深了？”

直接问魔兽人，哪里需要用敬辞，罗穆如此冷笑，已然是知道了这些家伙的跟脚。

“断肢斩骨之法。”

他不再留手，为了达到震慑的目的，即使场面不好看，也必须得杀得残忍。

“啊——”

惨叫声传出，血液飞溅。

罗穆的眼神冰冷，手段狠辣果决，那些上一次袭击的自己的魔兽人，此刻仍然悍不畏死，见到血色之后也是冲杀了过来，罗穆丝毫没有放过它们的打算。他每挥动一次利刃，都会有鲜血喷涌而出，地上渐渐积攒了一滩鲜红色，而那些冲锋的魔兽人，也倒下了数十头。

罗穆站在血泊中，看着剩余几只顽强抵抗的魔兽人，嘴角微勾。

“不继续了？”

这些魔兽人浑身散发冰冷邪恶的气息，其他没有出手的魔兽人汗毛倒竖，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要做多余的动作……”

“我们明明没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怪异魔兽人的嘴巴此起彼伏地张开闭合，似乎是某种看不见的生物在操纵它们的嘴唇在说话。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

“我们被困进来的时候，有些家伙被轮回了不少次数，早就已经被外界神明的力量浸润了！”

面对其他魔兽人的回答，罗穆如此说道。

“所以我杀了他们，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扫清障碍。”

“你怎么分辨这些家伙？”

有魔兽人提出疑问，罗穆却一副疑惑的表情，反问道：“反抗我的，不就都是吗？”

“嗯？”

魔兽人只是智商低，又不是蠢，理解了罗穆话语中的意思之后，他们坐立不安，眼前这人的意思不就是，只要反抗他的魔兽人都得死吗？！

“混沌神明会降祸于尔等——”

怪异魔兽人齐齐伸手指向罗穆等魔兽人，表情宛如梦呓。

“你们的混沌神明如果真的是神明，为何不敢直面我们？”

罗穆挥动剑刃，银光将怪异魔兽人的头颅尽数割下。

血腥的一幕刺激了魔兽人的精神，原本因为多次轮回而怠惰的身体，此刻滚烫了起来，虽然换了一个身躯，但灵魂中的野性和暴虐从未消去。

“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继续你们之前的行为，我们的暗杀都被阻止了，说明我们的暗杀真的可能产生效果。”

罗穆并不打算引导这些家伙去做什么，摇摇头后便任由魔兽人自行离去。

场面已经完成了，引发的情感比预计的要激烈，这就已经够了，接下来魔兽人会尽量去消耗规则的掌控能力，而他和阿磨娜妃只需要继续完成计划。

“那些家伙足够怪异，但怪异程度显然不如你。”

拖拉在最后的一个魔兽人停住了脚步，尽管是一具年轻的身躯，但眼中的老态已经说明了身躯中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灵魂。

“什么意思？”

这个魔兽人的眼神深邃如一潭死水。

“我能感受到你那混乱的灵魂波动，你的灵魂像一团浊水，和我们的完全不一样。”

罗穆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当夜，罗穆再次和阿磨娜妃密会，从她这里，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异族人原本自号为圣族，是高地之中最纯净的种族，直到某天，罗祖聚集了圣族的奴隶，使用邪恶的力量击败了我等的族群，将我们驱逐到苦海边界！”

阿磨娜妃气得咬牙切齿，这个世界只有一块大陆，其余都是苦水聚集成的苦海，大陆九成土地为高地，一成的土地是低矮平原，环绕着高地。这片低矮平原有着苦海边界等名字，原本是低贱种族和被驱逐者生存的区域，圣族盘踞高地，驭使万千部落，这些部落通过进贡和当圣族的奴隶才能在高地上得到生存空间。

“但史书里面明明记载你们用血肉铸造血巢，将人的尸体塑造成怪物模样给邪神上贡。”

“那不是邪神！那是吾等之主混沌之神！若非吾主庇护，圣族怎能凌驾其他种族之上！”

望着生气的阿磨娜妃，罗穆莫名感觉有些可笑。

“再说，人兽血巢自古有之，那是吾等获取混沌之力的途径，也是天下种族默许的牺牲，为何那罗祖恶徒要突然反抗祖宗之法！”

罗穆略一思考之后，才发现了新的思维路线。

为什么自己要以正常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原本的世界正常无比，外神才是入侵者，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之中，杀戮和恐怖才是世界的运行规律，反倒罗穆眼中的“正常规则”才是入侵者？才是不正常的？

“混沌之力，指的是你的同族变成那副魔鬼的模样吗？可以恢复成人类的模样吗？”

“……”

“看来是不行。”

“但是只需要付出小小的牺牲，我们就能夺回一切！”

“所以你其实也不认同这种力量。”

这一句话瞬间击溃了阿磨娜妃的精神防线。

“不是！绝不是那样！”

阿磨娜妃急忙否定着，随即她的声音越发颤抖：“吾等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这是牺牲！”

“但是你不是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吗？”

罗穆的双眸闪过一道寒芒。

如果说人兽血巢和混沌之力代表的是杀戮和恐怖，那这个国家的规则就他们相反，罗普索斯王朝代表的是秩序和道德！入侵这个世界的理智和道德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这位异族派来的“内奸”。

“真没想到，故事的突破点居然是你。”

阿磨娜妃早已泣不成声，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像今天一般难堪。哪怕被异族逼着塑造形体时，被逼着学习取悦男人的技巧时，都没有这么难堪。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哭诉着，泪珠不断滴落在地砖上，她的悲伤和无奈，是那么令人怜惜。

“不，你现在有了。”

罗穆意识中的神性在作祟，他的语调温柔得近乎宠溺。

“我见过无数充满智慧的野兽因为兽性作祟，在邪神眷属的袭击下仍然因为彼此间的种族矛盾而互相厮杀。”

“理智告诉我，我不该干涉自然的选择。”

“但是，我当时想的是，我如果有改变的力量，我就要去改变他，这是我的意识中存在的欲望。”

欲望，推动着智慧生物前进。

“你想要保护这个孩子，你认为那种混沌之力并非你的同族该有的样子，你就该去抗争，现在，我愿意成为你抗争的助力。”

这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呆呆地盯着罗穆，这个宦官体内的灵魂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如同星星一样熠熠生辉。

“你想要——”

“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阿磨娜妃流下泪水，咬牙切齿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