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褰裳

《郑风·褰裳》篇云:

子惠思我,

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

岂无他人!

狂童之狂也且!

这比《野有死麕》的话说得更明显了。但经学家是最容易上当的人,所以又发生了误解。

昭公十六年《左传》,记晋国的韩宣子到郑国去聘问,郑国的卿大夫款宴他,子太叔赋《褰裳》。他为什么对了贵客竟赋这诗呢?因为那时的赋诗是象征的,他的意思是说郑国极愿意事晋,只怕晋国不能了解他们的好意,终至丢掉了他们。所以韩宣子答道:“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这仿佛是说:“我不是薄幸的人,你不必存秋扇之捐的忧虑呢!”

因为《左传》上有了这一段记载,把诗学家又缠夹了!卫宏《诗序》云:“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郑玄《诗笺》云:“狂童恣行,谓突与忽争国。……子者,斥大国之正卿。子若爱而思我……我则揭衣渡溱水往告难也。言他人者,先乡齐、晋、宋、卫,后之荆楚。”

我们在本集第九十首中见到的歌,意境与《褰裳》极相似。但不知道是不是郑国的突、忽(或是允礽与胤禛)争国时,国人思大国正己而作的?

自从一别到今朝,

今日茶坊改变了。

女儿的贵相好!

此山不比那山高;

脱脱蓝衫换红袍。

人也比奴好;

容也比奴俏。

打发外人来请你,

请你的冤家请亦请弗到,

拨勒别人笑!

你有洋钱别处嫖;

小妹身体有人要。

你走你的阳关路;

奴走奴的独木桥。

偕倷各处去卖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