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解剖室,就看到张法医一脸的疑惑,嘴里还念念有词。
等到她们走近才听清楚,张法医说的是真奇怪。
张法医在思考,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只是盯着尸体皱眉。
“张法医怎么样了。”应离突然出声,让认真的张法医抖了一下,被吓着了。
“啊,你看这具尸体的尸斑还有这些痕迹。”张法医指了指尸体表面,然后认真且夸张地讲到。
“这具尸体所呈现的状态,很明显是死了至少一周了,这死了一周的人突然就活了,而且还蹦哒了那么多天,奇迹也奇怪。”
张法医说完就摇了摇头,好像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一周前是佘霉车祸康复的日子。”应离提醒道。
“让小刘再好好查一查一周前的医疗记录。”裳酒说完就对着手机发了个信息,等到对方回复完才放下。
“那胡莉莉的尸体呢。”裳酒问道。
“在停尸房放着,没人领的都放在那里了。”张法医回复着,然后就将佘霉的尸体保存起来,处理好自己的手术工具。
裳酒看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想着离开,应离自然也是一起。
应离点了点头,也走出了解剖室,当她快要出去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张法医说道。
“张法医,胡莉莉的尸体麻烦多看看。”
张法医知道她顾虑什么,上次苏玉尸体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若是,那要尸体做什么,反正不会做什么好事,防范一下总没错。
张法医一方面佩服应离的警觉,一方面赶忙答应下来。
应离看着被裹尸袋裹着的尸体,总觉得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上次出现的男人她也去查过,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那个男人周身的危险气息她不会忘记,但若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有关,那么她又该怎么做呢。
“在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喊你好久都没反应。”裳酒拿着一杯水来到应离面前,狐疑的看着她。
应离有一瞬间的晃神,笑了笑道了句没事。
“该开会了,准备一下。”裳酒看了她两眼,没有再问,将手中的水杯放下,然后离开了。
应离看着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一瞬间的不真实,她自嘲的笑了笑,心想。
确实,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连身世背景都不清楚的人,怎么能交朋友呢。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咸的?盐水?
应离不确定的将口中的液体咽下,嘴角勾起一抹笑。
送盐水给人喝这也是怪奇特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次……
应离就这样想着,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好像在记忆中也有个人给她送了盐水喝。
是谁……不记得了。
应离越想越是头疼,这还是在上次小巷子后第一次出现这种程度的头疼。
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话,很吵,一直在说。
应离被吵得不行喊了句闭嘴。
本以为没什么用处,但效果看着好像还不错。
那声音果然没有再吵闹,但头疼的还是厉害,剩下的就只能感到昏昏沉沉的。
应离只当是进入这具身体的后遗症,没有太当回事,但这头还是疼,疼得她都出现幻觉了。
“应离,应离。”
是在叫她嘛,好像是的,她好像是叫应离,不是我,不是我……
“应离,应离。”裳酒看着人没有到齐,就去看了看,结果就看到应离一脸痛苦的半趴在桌子上,她尝试叫了两声,没有反应,没办法只能将人晃醒了。
“……我在。”应离突然出声,虚弱的声音喊出,要不是裳酒离她近,她都听不到这回答声。
“你还好吧。”裳酒看着微微冒出虚汗的人,关心的问道。
应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裳酒见人也差不多了,把纸递到她手中,然后出声。
“不舒服就不要逞强,又不是没了你我们就不会工作。”裳酒不会关心人,干巴巴的说道。
应离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裳酒说话的语气,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裳酒看人不说话,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开口。
“会议开始了吗?”应离等稍微缓过神开口问道。
裳酒点了点头,又怕应离没看见,又出声嗯了声。
应离听到答案后,就站起身来,猛地站起有些受不住,裳酒见状抬手去扶。
“不能去就不要逞强。”裳酒看着倔强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这人还真合她胃口,性格真是太像了,她当时刚进事务所时也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去抗,太逞强了,怪不得当时魏局看到她都恨不得打她两顿。
要是她看到这样,肯定也是这个想法。
“我还可以,一会儿就好。”应离借着力缓了缓,发现好多了才松开手,道了句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会议室,会议已经延迟好一会儿了。
应离对着大家表示抱歉,大家看到应离苍白的嘴唇和凌乱的头发表示没有问题。
随后就开始了正常的汇报。
小刘整理了佘霉车祸前后的资料。
车祸前的佘霉确实是长这个样子,性格什么的也和现在没什么差别,但是唯一一个不同点就是,车祸前的佘霉身上没有这个眼睛的标记。
而车祸后的佘霉更是奇怪,他拒绝医生给他做恢复检查,医生当时还奇怪,但是毕竟是患者自己的事情,医生也没多问,劝了几句没有办法就让人回去了。
他以学校任务重为由,从医院回来后也没在家休养,直接就回到了学校,然后在当天找上了精神状态不好的苏晴。
随后的就是开始接触胡莉莉和李凯。
去到佘霉家,发现了一些线索,很奇怪的是,家里没有任何生活痕迹,就连卧室都什么人生活的迹象。
监控显示佘霉经常住在学校里,回不了几次家也很正常,但这一点痕迹的不留下,是不是很奇怪。
法医鉴定结果显示,尸体在一周前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而且死后的尸体表面并没有看到那个眼睛标记。
接着就是胡莉莉的尸体,尸体没有任何明显致命外伤,那基本判定就是中毒死亡的,主要凶器就是那个注射器,注射器里也检出了蛇毒成分,而且最主要的是尸体背部的114标记。
“也就是说,佘霉可能在一周前就已经死了,而一个蛇妖利用了这个尸体,然后在西禾高中布局,完成了自己的目的。”裳酒总结道。
“理论来说是这样。”刑侦的同志回答。
“什么叫理论上?”裳酒觉得疑惑。
“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而且这一般是禁术,只有古书上才有。”刑侦队的古到到推了推眼镜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能假设这个作案人就是知道这个方法呢。”小刘反驳道。
古到到抚了抚眼镜点了点头,他在思考事情的可能性。
“现在不论是哪种方法,我们可以说是非常没有优势,这次案件的主导者是佘霉身体的那条蛇,他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抓他,而且他还在提醒我们他们还要继续,现在已经有两名114案的受害人了,我们应该尽快找到凶手。”裳酒发挥自己领导者的身份,严肃的说着。
“散会吧,有事儿电话联系。”裳酒说完,看了看沉默的大家,没再说什么。
现在大家都是空有一身力气,但是无处施展,这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问题,而且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头绪。
离开之后,裳酒本打算要去找应离问问刚才的事情,可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裳酒没有再寻找,转而去了找卫南楼。
卫南楼是裳酒的心理医生,一直在负责裳酒的心理状态,裳酒从小就有暴躁症,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严重。
成年之后遇到了刚刚做心理医生的卫南楼,两人可以说是聊的比较投机,之后卫南楼就一直负责裳酒的治疗。
“怎么,上次不是来过一次,没有好点。”卫南楼调侃道。
裳酒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再试试催眠。”卫南楼提议。
“别……上次那一次后我头疼了一个星期,现在案子紧张,我可不能出错。”裳酒解释着,拒绝了她的提议。
“行吧,不是我说,你上次说催眠时,看到了一个女人,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卫南楼给了裳酒一杯水,然后坐在她对面问道。
“……不想,看到她很难受,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裳酒抿了一口杯中的水,回答着。
卫南楼没有回答,只是随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何况裳酒还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
“那你这次来找我干嘛,我按小时收费的。”卫南楼看着面前的女人,轻笑一声,无奈开口。
真搞不明白,一不让开药,二不让催眠,这是她见过最难伺候的患者。
“聊天,不行吗?”裳酒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嫌弃,语气平淡道。
卫南楼听见回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说不过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裳酒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卫南楼给了裳酒一瓶药,告诉她病发作的时候吃,可以暂缓一下她的暴躁状态,不至于失控。
裳酒接下了,随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瓶,漫不经心的将药丢进了口袋里,她的病应该是好不了了,但好在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
裳酒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
“喂,怎么了?”是事务所的电话。
“尸体跑了!”颤抖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