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周尘无缘故的谜语,反正我也猜不到,遂而就开始摆大烂。
我不怒也不恼地看着周尘,脸上浅露笑容,我想着,反正钱也是周尘请,这种命不命运的,纯粹是当作无聊时的谈资,想必,张怡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吧,不过见她备考得如此慌张,那便不去打扰她了。
“失去啥?我有啥好失去的,我现在都保送洛衡了,我可无聊了。”
我讪讪地说,又摆出不屑的表情。
而没过多久,周尘脸上又泛出一丝悲伤。他转身看向大叔,不知两人在商量着什么。
“林玉,你是不是算错了?”
“欸?你在质疑我的算力?你……”
“我没心情和你说笑,你只要告诉我答案……”
一时间,周尘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眼神冷酷如敌视周遭的一切,冰冷如寒天的地窖,他死死盯着大叔。
“我没算错,这是她必经的,这是她情感线的坎,谁也帮不了她!”
我见周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拉着我的手离开了。
“你发这么大脾气干嘛。”我侧身望向他,又喃喃说。
“欸?你小子还没给钱!”林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
自从这事发生之后,我便习惯去胡乱思考一些不相干的事理,直到关上房门之后,我才是我自己。
而我也在思酌着奶奶和爷爷去哪里了,我甚至没来的急说我被保送的消息,他们就不辞而别了,只留下一张几行字的字条:“不二,不必担心,我和奶奶去做手术了,不久之后就会回来。桌面上是500块钱,你饿了的话就出去吃,睡觉不要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可为何,我却总是心神不宁,可为何总要谈及“失去”,我根本就不想失去,也从来没有想过成长,我想一直活在童年的美梦之中,可为何又不断剥夺我对生活的希冀?
如果我可以听见声音,我就可以和爷爷奶奶和电话里聊天,如果我可以听见声音,我就不必被他人孤立排挤,如果我可以听见声音,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处于同一频率上。
可是,我并不是,一如既往,这六年里,我被人群孤立,可不由自主地,我也厌恶起了人群,我在自我中当着专制的君主,却在现实之中过着讨好他人的人生,我的人生频率充满着矛盾与悲观,却努力不去伤害别人。
我坠入了深渊,但无一人救我。
…………
望着泛白的天,无不透露着失魂落魄的光,无力地照耀我的脸,连人也跟着失落。
也许只是我多想了吧,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伤春悲秋,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我自己的游手好闲。
我早早地入睡了,披着一袭月光,在人烟稀少之时入睡。
…………
“欸?你们听说了没?有一个公交车遇到泥石流了!”
“真的吗?那这不得全死光。”
“没有,没有,听新闻的最新消息,还有几个人有生命迹象,现在正在抢救着。”
“哪里的公交车?”
“就是我们这里的!”
“不会吧,一下死30多个人,政府这下头都大了。”
“不止不止,听说车上站满了人,怎么说,也有40号人吧……”
…………
这时张怡靠了过来,她用手语向我表示:“出事了,是我们这里的公交车遇到泥石流了。”
我似乎预想到了什么,我强忍着悲伤继续问:“有多少个人?”
“大概有40多号人吧……”
“全死了?”
“只有几人有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