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刀小子能不能成啊？听说萧榕那年可是铁血手腕，一点不比男人差，心也够狠，刀小子能是对手吗？”
都是一起打拼过的老伙计了，临到头还是担心。
心大的坐在座位上开始悠闲喝茶，“再差也不过是没拉到投资持续亏损。”
对此次合作很看重，听不得他人说什么亏损等下头字眼，“别说了，别说了，我自己静静。”
林父坐在首位一言不发，他和其他人一样担心，充满期待的同时又怕成不了又担心儿子承受不了失败。
不由得瞪了和儿子比拼的老伙计一眼，你怎么就败了呢，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瞪我干什么，你怎么不亲自上，父子相杀的戏码不更好看？你心疼儿子，我还心疼我干侄儿呢，他都叫我叔叔了。
察觉到林父毫无掩饰的视线，立马瞪了回去，同样以眼神传递思想。
“行了，你俩别互相瞪了，跟把眼睛瞪成斗鸡眼了。”
两人异口同声，“关你什么事。”
说话的人一噎，没好气道，“行行行，我多管闲事，反正成斗鸡眼的不是我，我瞎操什么心，林刀那小子笑话的又不是我。”
没理那两个幼稚的，其他人讨论刀小子拿到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宝刀老了呢，刀小子机会不就大了？”
另一人呛道，“不行不行，萧榕宝刀老了，对咱们有弊无利，你这想法赶紧从脑海里抛掉。”
“怎么就有害无利了？我们拿到投资不就行了。”
“萧榕要是宝刀已老，说明什么，她能力退化了啊，眼光低了啊，那咱们这个项目可能入不得宝刀老之前的眼，拿到了投资又怎么样，还不是有可能亏钱。”
听不得下头话的人赶紧插话，“说委婉点，别让我听懂，我听不得任何失败的话。”
“那你拿个降噪耳机，再不然你就去一边呆着远离我们这是非之地。”
讨论过程中难免会提到坏的可能性，听不得的话还是暂时远离讨论圈比较好。
“继续继续。”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咱们要否定这么多人的眼光？”
大部分人是看好的。
有人弱弱道，忍着被暴打的可能说了一句丧气话，“咱们眼光可能集体不好，今年基本做啥亏啥。”
这个，这个，无以反驳。
谁说的，哪个聪明蛋说的，看他不好好感谢一番。
某聪明蛋默默远离已经遁了。
“今年风水可能不好，不太养人。”
才不想承认自己眼光有问题，心里否定的同时又忍不住思考是不是真的眼光下降了。
人老了，眼力劲也会跟着身体机能而下降？他们在商场上驰骋多少年的老油条了，眼光会越来越差，那他们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林父顾不得和另一位互相斗鸡眼了，意识到他说自己是斗鸡眼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都怪那个说他斗鸡眼的，不然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是在斗鸡眼。
耳朵很尖，一直关注着讨论的林父咳了两声，“老伙计们啊，一时的失败就把咱们几十年的努力给否定了？下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
“风里来雨里去，咱们经历过的风霜不是白白刻印在皱纹上的，多少次失败，咱们不是都爬起来了，要是以前都像现在这么想，咱们公司早就不复存在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次这么大跟头，难免让人不怀疑自己，清楚是一回事，心里就是不得劲，就是忍不住发散思维。
加上年纪大了，商圈说的人多了，就会不自觉在意上了。
人老了，该退位了。
承认自己老了，干不动了，很难，心里就是难过和无尽的不甘。
怎么可以用年龄来决断一个人是否退位。
林刀一路上闯了多个红灯，迫不及待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却发现大家闷着脸，好像是发生了更加坏的事，脸上的喜悦顿时化为担忧。
“出问题了？”
林刀明明是疑问，愣是被他说成了陈述语气。
大家伙心沉了，刀小子说‘出问题了’，那就是没成。
萧榕有可能宝刀已老的情况下仍看不上这个项目，可见是没救了，他们的眼光可能真的出了很大问题，也可能是真的老了，不适合现在这个时代竞争了。
林父注意到老伙计们的心态，心下无奈，长叹了气，心情郁闷，想抽根烟解解愁。
“又出什么问题了？大家这么丧气？”
林父看向担忧的儿子，越看越傻，明摆着的事都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同意让儿子去谈合作事项的。
“能怎么回事？就看到的这么回事？”
林刀不懂，但不妨碍他继续问，“爹，你说清楚点啊。”
谁家的儿子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到大家因为合作黄了正沉闷着，还说清楚点，不打脸不行是吧，给人留点面子不行是吧。
“合作黄了，能开心得起来才怪。”
林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什么呢，成了啊。
“你们怎么知道合作黄了？”
还怎么知道？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林小子这么傻缺呢？
“自有我们的渠道。”
还是不要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打击林小子的话了，年轻人的心灵很脆弱，不都说什么玻璃心嘛，他还不能脆吧的碎掉了，以后公司可是要交给林小子管理的。
被周围氛围影响，林刀不禁怀疑起来他是不是才是那个得到假消息的，他被坑了？
再仔细看一看合同里面有什么他没看出来的漏洞，把自己和大家都坑了的漏洞。
难不成是自己才识学浅，经验太过匮乏没看出来。
“果然是千年的狐狸，竟然坑人。”
都是他害了大家，要是叔叔去谈，可能就不是这个结果了，他还乐滋滋的想要和大家分享这个喜悦消息，没想到父亲他们早就先得知了噩耗。
他还因合作成了签了合同板上钉钉而洋洋得意，现在看其中漏洞，他愣是一个也没看出来。
林刀哭丧着脸，“我说萧榕怎么那么好说话，连我让了一个点都没同意，还主动给咱们这一方提供了好处，我还对她感激戴德。”
“原来她压根没同意，就是在耍我，不同意直接说不就好了，涮人这么好玩吗？”
生意场上连拒绝都会说得委婉，林小子没有意识到也实属正常。
有好奇的拿过刀小子恨不得盯出个窟窿的纸，原本漫不经心，看完之后仰倒在靠背椅子上。
一传二，二传三，仰倒动作如出一辙。
“对不起，我没谈成，还有可能让大家陷入了新一轮困境。”
林刀见到各位老前辈这幅模样，心彻底沉到底，他不该瞎出头，让大家颇有希望的合作黄了。
“你”
“叔叔不用安慰我了，我就是太年轻了，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也许之前，他不该抢夺谈合作的机会，要是让了说不定会有另一个结果，如今后悔也晚了。
最后才传到林父这里，他从各位老伙计的反应中得知了结果，但还是不死心。
“安静坐着。”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如此毁人神气，连他儿子都不太正常了。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中途滴了眼药水确认眼睛没花。
“父亲，有什么漏洞啊？”
林父恨不得敲死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以后，你就跟着这么多老前辈跑业务吧。”
“对不起，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竞争就好了。”
林刀小子高兴疯了，精神错乱了？
“你连其中有没有漏洞都没看出来，需要好好拉练拉练。”林父一锤定音。
“嗯。”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明明看起来很可靠啊，竞争的时候条理清晰，没想到竟是个傻的。
林父如此评价他儿子，老伙计当时放了水是没错，但林刀要是真没本事没人会同意让一个毛头小子去干，他是老大也没这个权力让儿子去。
“你怎么觉得有问题的？”
林刀是个实诚的，“你们不是说合作黄了吗？难道你们的来源渠道不可靠？”
一众人：还真是不可靠。
他们靠的是林刀回来后的丧批脸色。
没想到刀小子竟然给了他们这个大一个惊喜，将那些不如自己家族的小家族统统拉拢过来给他添加筹码。
萧榕是个好商人，没有趁火打劫。
刀小子不会是凭着傻样入了人家的眼吧。
“合作成了，你回来丧着一张脸干什么。”
要不是因为你的脸色他们一群人能判断失误。
“我一回来就是沉重的气氛，然后我问你们‘出问题了？’，你们之后告诉我合作黄了，我能开心吗？”
“我为自己没看出来问题而难过，尤其是各位在看到合同之后仰倒，不是更说明出现了严重问题了吗？”
大家伙仔细回顾了一番，好像确实如此。
但他们有什么错，只是猛一看到那么好的条件以此来调节情绪避免失态。
“行了，这回干得不错，合作是成了，但你还得练练，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这得改。”
大家伙：得改，看这回把他们吓的，对自己的信任太低了点，说明他对他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得练。
“走吧走吧。”
林刀意识到他真成了之后有点恍惚，那他之前向大家道歉不就看起来很滑稽吗？
“我闯了很多红灯，爸你处理一下啊。”
林父心情好，“知道了。”
要是以前得知儿子闯红灯不得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