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
墨庭硕听到对面隐隐传来吵闹声,可能是抱怨老婆工作时间摸鱼。
不过,事实并非墨庭硕猜测的那样。
“几天?一周了?一周了才发现?”
萧柠想发火,真的想发火。
这一次,她没有遏制自己火气,没有像以前一样选择安慰。
“这么低级的错误也犯,是第一天来医院工作上班,啊?”
“大便小便要问,吃喝拉撒全都要问,这一点还需要我特意去教你们,啊?”
“一个病人来住院,我们医生只用看她精神心理一方面吗?要真是这样,我们干嘛要知道这个病人是男是女,是老人是孩子,只看看病人心理得了呗?!”
“提一嘴的事,就那么困难啊?”
有医生听不下去,理直气壮反驳,“有什么可问的?有必要吗?”
萧榕点点头,左右环顾,“其他人呢?怎么想的?一样的想法?”
“病人一周未来大便,要考虑病人是否有器质性病变,比如肠梗阻这些。”
“病人的身体情况都样大致掌握。不仅是为了病人着想,也是在为我们自己避免医疗纠纷。”
眼前回答她问题的人在害怕,一直不动声色观察她的脸色。
低头的低头,目光闪躲的闪躲。
突然之间觉得发火发得有点让自己气闷。
“不是不知道,却还是犯了错。”
正是因为这一点,萧榕才气。
看到大家不同反应,萧榕觉得气大伤身,生气没什么必要。
“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气他们,不至于。
没有切实落实医院规章制度,她本身也有责任。
医院员工态度不正,没有及时发现,也是问题。
留在医生办公室的众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院长眼里的失望,他们没有眼瞎,看得清清楚楚。
曾经拥有无限希望、骄傲,才会有这么浓厚的失望。
事实上,他们确实让她失望了。
团队里的一人出错,代表的不是那一个人,而是整个团队。
其他人嘴上没说什么,只是回到了各自岗位。
“可能这段时间,我太疏忽了。”
面前这个小姑娘是新来的,成绩不错,做事让人放心,小姑娘犯了错,不代表她这个老师一点责任都没有。
若真是能放心,那么医学界就不会有一些让人不乐意但必须执行的规矩。
比如,进入医院后在住院部呆上五年才能往上升一级,才有资格往门诊那里坐。
在设立任何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规矩条例之前,肯定是有血的教训。
这一次,家属将医院告了,赔偿在所难免。
病人隐瞒病情是一回事,医生不问一句是一回事。
虽然是一家精神医院,以医术出名,以公关出名,更以承担责任出名。
是医院这方面的责任,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他们不会选择逃避。
“老师,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医院赖掉不就行了,医院这么牛逼,背靠这么大的靠山,不用白不用嘛。”
听闻这话,老何不再宽和,“小姑娘,你错了吗?”
老何自大学时就和萧榕认识,那时彼此是死对头,她们对于责任绝对不会逃避,这是她毕业后选择来死对头医院工作的原因。
小姑娘明显想把事情赖掉,把责任推脱,老何想如果小姑娘不能意识到她的错误,那么小姑娘考核将不会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