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轻嗤一声,“什么怎么样?一个看不清形势的蠢家伙罢了。”
“你倒是挺识相,就是不会多管闲事。”
花里胡哨,语气欠佳,是此地巫医无疑,萧榕静静听着,对她的夸奖她接着,讽刺也不会出言反对,“他如何?我看看怎么交代?”
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嘴张得老大,巫医不在乎别人看不看得到,“死不了,只是让他睡一觉,做做噩梦,希望他长点教训,真以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呢。”
只是做噩梦,的确没什么大事,萧榕如是想着。
“几天?”
别把人弄疯了,弄疯了不好办,棘手。
“放心,一天。”加料的一天,会老实很多。
巫医带着他的人走了,没有过问有关于那些病人的事情,可能这里不是交流的好地方吧。
没什么树,草倒是一茬一茬的,昏睡的人脸色不好,可能正在做噩梦吧,也可能是因为此地不是睡觉的地方睡不安稳吧。
“听到了?”
“听到了。”
“听到了就安稳些,不要添麻烦,这里不是富贵窝,不是你们肆意妄为别人会顺着你们的都城。”
轻轻吐了一句,“因灾害而死很容易,也查不到证据。”
四周一片寂静,萧榕轻飘飘的话自然能够落入其他人耳中。
既是威胁也是事实,安分点挺好。
“都是文明社会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警察是吃干饭的吗?”
萧榕挺讨厌看不清局面的家伙,不屑于多说,该说的她已经说过了。
“不许走,你要为我们的生命安全负责,我爸可是大企业的老总。”青年外强中干,萧榕不想与其纠缠。
她最怕麻烦缠身,偏偏一个个跟没有长脑子的脑残似的。
家族继承人,不是家族继承人好歹也是家族里的孩子,不应该像墨庭硕一样优秀吗,虽然墨庭硕有很多缺点,但智商在,会审时度势。
不然像樊清,虽然疯了点,却永远不会说“我爸是老总”这样的废话。
像自己妹妹也可啊,虽然能力稍有欠缺,但不会妄自菲薄。
“你爸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负责。”
“警察也许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会调查清楚所有,但你可能在人家来之前已经去世驾鹤西归。”
萧榕讲理,可是别人会讲理吗?不会,这也正是她讨厌的地方。
“不许走!”
萧榕扯开别人的手,她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你们如何与我无关,再作把你们作死也与我无关。”
“好好的都城不呆,非得来这危险的地方找刺激,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这就好比瓷娃娃般的公主干农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嫌活得太顺当了。
好好的公子哥不做,非得来穷山僻壤当公子哥,怎么可能当得成,尤其是现在自然灾害尚在的特殊时期。
谁顾得上?
地上被萧榕狠摔了一顿的青年恨恨咬牙,他的同伴没有插手,可能是明哲保身也或许是不管不顾,不管怎样和萧榕没有关系。
提醒过,如果之后自己找死,她也不会插手,自找的与他人何干。
“你可别后悔,岭城集团可是需要我们家的支持,我一个电话过去,合作可就泡汤了。”
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青年张牙舞爪地威胁着,见到女人身形顿住,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你可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与我们家合作,我可是我们家的宝。”
萧榕未理会,就此离去。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连自家产业都不管。”
青年翻身起来的时候不知道牵扯到哪里,长“嘶”一声,安静下来,疼死了,不就是一个女人把他摔了一下,怎么就这么疼,他常年锻炼的身体竟然连这点疼都禁不起?
“还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扶我一把。”
手在半空中等着人来拉一把,地上的青年感到不对劲,怎么回事,没有手搭上来?
“王良,来之前你说过什么,再跟我说一遍?”
地上的青年不敢造次,暂时性忘记了身上不对劲的疼痛,“老大?”
面无表情的脸纹丝不动,以前他能拿老大的面瘫开玩笑,此时他的预警雷达“哒哒哒”地响起来,老大生气了。
“再说一遍,你之前说过什么?”
第二次了,老大不会将问题重复三遍,第二遍是提醒,没有第三遍,这一次没有回答上来,意味着被抛弃,王良跟老大多年,知晓厉害,“听话,不惹事,少大爷性子。”
老大生气起来,谁也不敢插嘴,当一个鸵鸟自保已经很不错。
在王良老实答上来之后,众人明显能够感觉到气氛有所稍稍缓和,王良你小子,千万要好好表现,我们不想身处修罗场啊。
“你做了什么?”
王良这下知道自己错哪了,紧绷的神经不敢松开,“大少爷性子,还以为这里是都城,还以为是胡玩海玩的地方。”
“如果还想要命的话,把性子收一收。”
王良不服了,“老大,怎么还扯上性命了,这里不就是偏僻了点,哪里有那么可怕。”
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这都是法治社会了,怎么可能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
老大不愧是老大,当了那么多年兄弟,他们一个眼神他都知道他们想什么。
“不仅是对王良说,也是跟你们说,别他妈不放在心上。”
“知道什么叫天高皇帝远吗?”
老大气有点不顺,安逸惯了,多了点天真。
一把拎起王良,熟悉的抽气声响起。
有同伴忍不住调侃王良,“不就把你摔了过坎肩,有那么疼吗?不会锻炼偷懒了吧?”
王良跳脚反驳之前,老大先来了一句,“在场所有人被这么一摔,都会疼得叫娘。”
“王良,你长个教训,在大少爷脾气发作的时候,这个疼会提醒你该怎么做。”
看了看王良,终究不忍心,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我保守估计,你得疼上一晚,反正今晚你就别想有个安稳觉。”
“老大,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
老大冷眼瞧他,“王良,我不会拉她,我不会拿我爸威胁她。”
所以,他不会被狠狠摔上一次。
“不就是个女人吗?有那么可怕吗?”
这回老大真的有动怒了,语气里面带着怒气,说话不由得有些重,“王良,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说不定我们这群兄弟哪天栽了,就是你闹的。”
顾不得身上的痛,他跟老大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下过他面子,“我闹的,行了吧。”
“不就是一个萧家不受宠的女儿罢了,有什么好顾忌的,老大,你才是越活越回去了,连点血气都没有。”
老大被气笑了,“不受宠?她需要受宠吗?她需要靠别人的脸色过活吗?”
“萧家长女,萧榕,自己就是巅峰,别人入她的眼还差不多。”
“拿岭城集团威胁她?人家拿来让妹妹练手的,人家会在意一个公司的有无吗?”
王良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
明显底气不是那么足,王良一直认为萧榕不过是个小小医院的院长,同继母争斗输了,自动远离财产中枢。
吵架会失去理智,但王良始终会保持着一丝理智。
“怎么不可能,别总是‘外面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
“你们也好好听着。”
在这个草一茬一茬的草地上,公子哥们不在乎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了,席地而坐,没什么讲究,老大说得对,这里不是都城,得把那套讲究暂时抛掉。
老大:这群兔崽子,他什么时候说了。
“萧家的事情,有点复杂。”
老大想了想,还是得说道说道,以前打死他都不会说,因为时候未到。
“以前不告诉你们,不是我藏私,是时候未到。”
黄毛小伙,就是说王良是磕到脑袋的人,“老大,那现在时候到了。”
“快了,不过此时告诉你们没什么,最主要的是我想让你们了解一下她,然后能服气地谨记她说的话。”
讲故事的讲故事,听八卦的好好听八卦,颇有一种老父亲给大孩子们讲故事的感觉,大孩子们眼睛亮晶晶的,全神贯注,王良对自己受的伤有所感慨:“那我不是虚,是敌人太强啊。”
萧榕怕麻烦,讨厌麻烦纠缠,曾经有过自杀的念头,要不是水笙那家伙道:“自杀的人在地府没有好日子过,那些穷凶恶极的人尚会进行一番对错清算,而对自杀者不问前尘直接投入十八层地狱。”
自那之后,她的愿望就成了:平稳短暂度过一生。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中不溜。
人生不用太长。
到现在,她的目标都没有变过。
“你们这些外来人,真是讨厌,真是晦气,一来让村落里的人得了大病。”
偶尔,萧榕也会放纵自己,“大娘,我们这些外来人一来就受伤,脑子还不灵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你们与我们村子风水有所冲撞,害得我们村落那么多人受到波及。”
“可能真的是这样,这里的风水真不错,竟然能引来大水,外面可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萧榕故作姿态,揉揉额头,“哎,头有点痛,我可能与这里的风水不合吧,明明道士说我这是百年难得一见好体质,可能是那个道士错了吧。”
“亏那道士还说自己有百年传承,哦,还有正式的道士证呢。”
“我竟然被骗了。”
老大、王良他们回来找萧榕道歉,正正好碰见这等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