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被人扶着走了进来,虽然走路一瘸一瘸的,可气质不输,如大风过境,所过之处必寸草不生哀嚎遍野。
洛婉儿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等着李嬷嬷,屋里她早就翻了一遍,除了玉佩以外,并没有出现凌烟丢失的其它首饰,可见凌烟这样做还是有污蔑她的意思。
比如说她看不起这块旧玉佩,随手赏给了贴身婢女,那这就坐实了她偷盗的罪名,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可她本就对楚叶无情意,既然凌烟那么想做他的女人,关她何事!
这个蠢女人,认错了情敌。
李嬷嬷走了过来,虽面带笑容,可笑里却藏着刀,一双厉害的眼睛在洛婉儿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听闻丑王妃变成了大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传闻竟是真的,这位王妃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王妃娘娘,凌烟姑娘于昨天丢了首饰,王爷命奴婢在府中搜查,还请您让个道,让奴婢进去搜查,也好去向王爷交差。”
“李嬷嬷,才几日不见,你的伤已经好了吗?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洛婉儿看着李嬷嬷被人搀扶着,时不时的龇牙咧嘴一下,并脸冒着冷汗,她只觉得好笑,这位李嬷嬷对凌烟可真是尽心尽力啊,伤还没好,就过来整治她了。
“王妃娘娘,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是你犯了错,奴婢奉命来惩罚你,今时奴婢并不是来惩罚你的,而是来抓偷东西的贼。”
李嬷嬷刻意在贼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并冷笑着盯着洛婉儿。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泼辣暴躁的女人,上次明明是她奉命来打她,却反被打了一顿,泼妇,疯婆娘,除非王爷眼瞎,才会喜欢这种女人。
“本王妃的屋子,岂是你想搜就搜的,要是你搜不到,那本王妃定要治你一个诬陷我的罪名。”
李嬷嬷似乎胸有成竹一样,她从红梅的话语中推测出,这出戏一定是她们导演出来的,而那丢失的首饰一定就在这屋中,这也正是她带着伤过来的理由,她一定要亲手报鞭打之仇。
“王妃,你虽然为王妃,可你头上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有,连府里的下等婢女都比你打扮的光鲜亮丽,门口太阳大,你还是挪到外面的树荫下吧。”
“好,要是你查不到,我一定会再打你三十鞭子。”
这话让李嬷嬷感到了一丝的恐惧,可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态,她相信红梅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然不会大张旗鼓的把这件事闹这么大。
洛婉儿移步到院外,听到屋内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倒表现的很平静,毕竟做好了准备,只需要静静看戏就行。
要是此刻有瓜子磕着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了。
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看戏,也挺不错的。
看来为了以后的生活能幸福快乐,要摆脱这种境地。
李嬷嬷等人在屋内搜查了一遍,衣服扔的满地都是,首饰也被散乱的放在桌子上,床上的被子更是被翻了好几遍,可丢失的首饰一件也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李嬷嬷看着满地狼藉的衣物,她有些慌了,红梅特地吩咐的,不应该出错啊。
汗珠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她的额头,情绪也变得焦躁起来。
越急就越乱,越乱就越慌,一慌起来就觉得头晕,她的身子晃了几晃,朝着椅子坐了下去。
可她一坐下来,就压到了屁股上的伤口,疼的她大叫一声站了起来。
“快扶着我。”
洛婉儿看戏演的差不多了,她也等烦了,便走了进来,不怒而威。
“李嬷嬷,东西搜到了吗?”
李嬷嬷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可是知道这位主子不好惹。
“既然没有搜到,那就说明你在污蔑我了,污蔑王妃,该怎么惩罚呢?”
李嬷嬷找着借口推脱:“王妃,一定是你偷了首饰,知道王爷在查,所以将首饰藏了起来。”
“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不然我还说是你偷的呢,因为你那个赌鬼儿子一直在向你要钱,而你缺钱,便偷了她的首饰给卖了。”
“你胡说,我和那个畜生早就不联系了,特别是畜生的种,我看一眼就想掐死他。”
李嬷嬷恼羞成怒,一怒起来就将藏在心底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哦?看来这是真的,你当初真的靠卖身养自己的丈夫孩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怎么能不守妇道抛弃他们呢。”
洛婉儿看到李嬷嬷快被气晕了,她也不想再提这些陈年旧事,而且其余的几位婢女听到后都一副八卦的样子,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你说我偷了凌烟的首饰,那你说我将它们藏在哪里了呢?屋也搜了,你们可有找到?本王妃在你们眼中就如此好欺负吗?你们说我偷了就是我偷的,谁给你们的勇气来污蔑我?”
洛婉儿说完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靠近李嬷嬷,要让这胆大包天的奴婢尝到痛苦的滋味,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嬷嬷一看洛婉儿的架势是要打她,她的心一颤,慌忙说道:“一定是你怕被逮到,所以将首饰都扔到井里了。”
“是吗?那你同我一起去井边看看。”
洛婉儿抓住李嬷嬷,便将她往井边拖。
李嬷嬷长得体肥,常年做粗活让她的身体很结实,力气也是有一些的,她便开始挣脱起来。
“王妃放开我,我自己走。”
“我怕你不敢去,一松开就跑了。”
“我不跑,你松开我,让我慢慢走,我走的快了屁股疼。”
“既然你不跑,又何必在乎我松不松开你,除非你心虚。”
“好,奴婢就忍着些疼,陪你一起去井边。”
洛婉儿拖着李嬷嬷快步走着,很快就来到了井边。
井边是青砖铺成的路,倒也无杂草,路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洛婉儿抓着李嬷嬷在井边站定,指着深井问:“你说本王妃将偷来的首饰扔在了这里面,对吗?”
已经走到这一步,李嬷嬷硬着头皮回答:“就是这里面。”
井很深,里面的水刺骨,难不成一个弃妃会跳进井中捞首饰自证清白?
如果要是那样,更好,现在的天还有些凉意,再进井中浸泡几个时辰,只怕她柔弱的身子骨顶不住寒气入侵,得了风寒,到时趁她病要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