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接走了沪上中学,所有人回到了学校。
在车上严马一天滔滔不绝,余家豪捂住耳朵说:“马一天!你不嫌累啊!”马一天摇头,喊:“不管!待会还要庆祝的啊!”
黄杰志搂着奖杯,瞧了又瞧,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宝。魏天涵开玩笑:“怎么?你爱上它了?”黄杰志笑了,他知道一路走来的不易,自然更不舍这份荣誉。两人在座位上呆呆的笑着,余家豪从后面探出头,说:“你们,不得好好感谢我!”黄杰志和魏天涵对视一眼,下车的时候把余家豪扛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嫁”了。
“沪上中学的同学们!献出你们最热烈的欢迎!”马一天第一个冲下车,对着门口的学生们大喊,穿着沪上中学校服的人都在这里,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宋鸣要下去了,但看着袁圣淇没动,问:“你不下去?”袁圣淇指着人,说:“人那么多,下去也是罚站。”两人想想也是,坐在车上等着。
严教练也坐在旁边,和他们说:“冬季杯告一段落。你们也要升到高二了。”两人点头,想想看一年过的就像一个星期。严教练看着他们,心里叹了口气。袁圣淇站起来,说:“教练别再想别的了,我们去让他们进篮球馆吧!”说完两人拉起严教练,严教练拍拍他们,没有说话。
人群举起无数手机对准了他们,严教练下车,举起手喊:“所有同学!去篮球馆!”瞬间人群就跑去了篮球馆,一下子门口又清净了下来。
宋鸣和袁圣淇走在一起,篮球馆还要有几分钟才能开始仪式。
袁圣淇问宋鸣:“我走了,学长他们退役了,那你们呢?”宋鸣摇头,说:“没想过,等真到了那天再说吧!”袁圣淇笑笑,两人走进去,宋鸣看着又有其他人来,袁圣淇眯起眼睛,宋鸣却说:“看都不用看!是其他学校的!”
“老弟!恭喜你啊!”宋川跑过来,一把搂住宋鸣开始唠嗑。旁边倪宸凯和汪奉奕走过来,说:“来参加参加你们的庆祝!”一同过来的还有河石中学和思德中学,童天走到门口就说:“我当时就说了!还要来庆祝的!”邱晨扣扣鼻子,走进去找马一天了。
钟灵和姜尚勇站在一起,姜尚勇还在旁边说:“钟灵!和我打一场嘛!无伤大雅的!”钟灵摇头,姜尚勇死缠烂打,说:“你要是输了我不会说的!”
袁圣淇咧开嘴笑着,钟灵对姜尚勇说:“那不有个冠军,你咋不和他比比?”姜尚勇一拍手说:“有道理啊!”随后跑向袁圣淇。袁圣淇对钟灵说:“喂!再不来关门了!”钟灵也跟着小跑,所有人这下都算到齐了。
篮球馆打开灯,里面早就坐着了人,大银幕上还是比赛的直播网页。
校长对篮球队说:“我们的同学,没能去的,都在这看呢!”严教练对他们挥手,表示衷心的感谢。
宋鸣问魏天涵:“不去准备准备?”魏天涵把训练服拉链拉上,站在一旁说:“待会就要讲话了,讲完话……讲完话我们的高中篮球生涯就结束了。”余家豪坐着,被他们扛进了更衣室里,那柜子上的牌子还写着“余家豪”三个字,余家豪不舍的抚摸着,说:“真想再一起打比赛,哪怕一场比赛也行。”
黄杰志把衣服放进去,等到今天过了,他们的柜子就不再属于他们了。魏天涵拍拍他,黄杰志转身看着坐这的余家豪说:“好吧!我们把你给抗出去!”余家豪伸出双手,黄杰志和魏天涵一左一右拉起他,三人就这样走出更衣室,经过球员通道,走到篮球场上。
聚光灯打在台子上,校领导,老师坐在前面,校长拿着奖杯,说:“这是,我们沪上中学几十年来,第一次拿到总冠军!”说完,所有师生都为其鼓掌。但校长说:“我们也知道,这是冬季杯。”魏天涵和黄杰志笑笑,他们也经历过这个时刻,只不过当时他们还是高一。
“新老接替,说着再见再说你好,人生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校长指向天花板,立刻聚光灯射向墙壁,三条球衣像旗帜一样被打开。余家豪看着那里,说:“我看到我的了!”黄杰志笑着说:“是啊……也有我的……”校长大喊:“有请高二的三人组!魏天涵!黄杰志!余家豪!”
在欢呼下,魏天涵第一个上台,黄杰志搀扶着余家豪,校长对他打趣道:“最后的罚球,真是展示了英雄主义!”余家豪害羞的低下头,魏天涵和校长握手,校长把麦克风给魏天涵,让他说点什么。
魏天涵看看余家豪,说:“我想,第一个有话要说的,应该是余家豪吧?”余家豪哈哈大笑,摆摆手让他自己说。马一天起哄:“说啊!再不说没机会了!”余家豪接过麦克风,第一个开口。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知道,我们的退出会带来新的惊喜。”余家豪指向台下的宋鸣,马一天和袁圣淇,“没有上一届的离开,我们不会迎来篮板手马一天,传球手宋鸣,和王牌袁圣淇。”马一天大喊:“不对!我才是王牌啊!”余家豪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所以!我已经开始期待以后的沪上篮球队了!”
马一天带头起哄,余家豪略带羞涩的把麦克风给黄杰志。鼓掌声络渐渐弱下,黄杰志清了清嗓子,看着台下这么多人,还有人站在后面,坐在观众席,黄杰志不由得笑了一下。
“没想到,我们这一支上一年还摇摇欲坠的篮球队,只过了一年,脱胎换骨的我们就拿到了总冠军!”黄杰志感叹,不自觉地鼻子酸了,“但我知道,这样的结果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更离不开严教练在一年前的决定,没有他,在今天篮球队早就成为过去式了。”严教练笑着不语,黄杰志继续说:“我们带来了第一次总冠军,而且,这只是一次开始!”
最后,麦克风回到了魏天涵手上。魏天涵开玩笑的说:“你们把我想说的都说了,我还说些什么呢?”其他人都笑了,魏天涵接着轻松点的气氛,说:“我想,我们的故事也该有个终点了。”随后魏天涵郑重其事的说:“这是最好的结局,没有什么能比此刻更让我不舍了。”魏天涵红了眼,余家豪也不禁低下头,魏天涵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那,就让我们的严教练说话吧!”严教练站起来,魏天涵把位置让给严教练。
严教练指着宋鸣,马一天和袁圣淇,说:“你们呢?你们不想上来吗?”马一天乐意至极,第一个跨上台。
严教练清了清嗓子,说:“传承,是一切的主题。”袁圣淇被严教练拉到中间,严教练问:“袁圣淇,如果让你担任新一届的沪上篮球队队长,你会愿意吗?”
“乐意至极。”
台下燃起一片掌声,宋鸣和马一天站到袁圣淇身边,仿佛忘记了袁圣淇也要离开的现实。
“只不过,一个球队最关键的人物,还得是控球后卫吧!”
宋鸣转头看向袁圣淇,袁圣淇和马一天对视一眼。宋鸣问马一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马一天憋笑着,和袁圣淇一起把宋鸣拉到了中间。
严教练笑了,对台下所有人说:“从今天起!13号的控球后卫将会是篮球队的队长!”宋鸣不敢相信的看着严教练,再看着魏天涵,魏天涵与他握手,这一刻,便是交接。
马一天对宋鸣说:“队长,那我以后可得是二当家了?”袁圣淇走近说:“拜托,在我走之前,你还是三当家!”马一天面目狰狞的对袁圣淇说:“那你就快点走!啊啊啊!”宋鸣哈哈大笑,严教练对他说:“新的开始,我就指望你了。”马一天微笑着看着严教练,严教练一拍脑门,说:“哎呦哎呦,瞧我忘了谁。”马一天刚要开口,严教练却说:“还有新高一呢!哎呀!”马一天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严教练笑嘻嘻的把他们都拉到身旁。
魏天涵和黄杰志两人扶着余家豪站在最左边,袁圣淇站在最右边,马一天和宋鸣一左一右被严教练搂着。
严教练喊:“拍照吧!记录一下!”
随着快门声,冬季杯真正的结束了。
那一夜好像很漫长,一直到马一天两只眼皮都打在一起,迷糊中说:“我……我好累啊……”黄杰志把他拉起来,说:“该走了!”马一天这才站起来,却歪着身子,说:“呃……我咋回去啊……”宋鸣叹了口气,说:“我和你打车走吧!”马一天点头,随后趴在椅子上又睡着了。
人都快散了,最后留下来的,还是篮球队的人。
“走了啊!”姜尚勇第一个说,“下次有缘再见。”钟灵对袁圣淇说:“我们,就到那里再见。”袁圣淇点头,说:“做好准备,我会比现在更强。”钟灵听到了,和河石中学一起走了。
宋川挠挠头,对宋鸣说:“我们就不用说再见了,毕竟第二天早上还是要见面的。”宋鸣撅嘴,宋川乐了,说:“好吧,大冠军。我先走了,别让老爸老妈着急。”
宋鸣拿起背包,对余家豪说:“余家豪,你这脚没事吧?”余家豪拍拍胸脯,说:“你放心好了!现在给我个篮球,我还能投进呢!”魏天涵把球递给余家豪,余家豪纯真的看着魏天涵,魏天涵把球往旁边一放,说:“还逞强?我和黄杰志把你送回去!”余家豪把手搭在黄杰志身上,严教练摇摇头说:“好了,你们三个这样回去不知道的以为三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坐我车吧!”
严教练把钥匙给宋鸣,说:“别忘了关门,我们先回去了。”宋鸣点头,与袁圣淇一起目送他们。
宋鸣坐下,袁圣淇站在一旁。
“你咋走?”宋鸣问袁圣淇,袁圣淇没说话,而是指着旁边。
马一天起来,也看着那边。
张知韵和赵歆妍还在旁边,宋鸣站起身,走了过去。
看到这马一天直接坐了起来,袁圣淇切了一声,但也看戏似的坐在旁边。
“赵歆妍!”马一天喊,赵歆妍反应过来,立刻跑走。
宋鸣害羞的笑了笑,问:“你还没走?我刚刚都没看到你。”张知韵点头,说:“刚刚在学校里办东西。”宋鸣想问是什么,但只是反应一下就知道了是什么。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
“后天,后天一早。”
“那……我想这就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怎么会,我们还会联系的啊!你不会给我发消息了?”
“会!当然会!每天都会!”
两人笑了一下,宋鸣不自觉的搂住了她。
马一天和袁圣淇张大嘴巴,宋鸣松开张知韵,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家了。”张知韵拍了拍宋鸣的肩膀,说:“可别变太多了,不然到时候我认不出了。”宋鸣点头,这样,就算是宋鸣的初恋吧。
“走吧!”马一天看完戏站起来,对宋鸣说:“不错不错,我们宋鸣至少也抱上了。”宋鸣没有说话,赵歆妍踹了马一天一脚,马一天走到宋鸣旁边说:“人生何处无芳草?篮球队队长,这啦啦队以后都是你的目标吧!”袁圣淇吐血了,让马一天把宋鸣带走,自己把门锁上。
袁圣淇想了想,几个月后再开门,自己就要走了,袁圣淇回头看着宋鸣和马一天已经走了,把自己写好的纸条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