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煮粥

“好了，安心地回去休息吧。”单清欢觉得他随时都可能睡着。

“我不想和你分开。”单飞有些耍赖。

“那你去沐浴间洗个热水澡，在这儿将就将就。”单清欢指着沐浴间的方向。

“好。”单飞顺势脚下转换了方向，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浅笑。

进了沐浴间，选了浴缸，感觉这样能更亲近。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敲门声。拉过架子上的浴巾，简单地围了围，走到门边，轻声问：“谁？”

“我，送衣服给你。”单清欢见门开了个缝隙，便把衣服递了进去。他的侍卫个个都成了精一样，他来还没多久，就有人送衣服……还说什么他们家王爷一向不喜好别人伺候惯了，送完衣服就跑了。

单清欢不知道，在单飞的护卫里各个见过她和单飞相处的，都默认她傻。他家王爷和她在一起，他们表示放心得很。

把洗漱好的单飞在隔壁房间安顿好，单清欢才开始照常地梳洗自己。同时把他用过的浴缸清洗干净。她还是不习惯让别人伺候自己，浴间只是按时有人备水而已。不由得又想起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的空间。听说练武之人都可以听见人的呼吸，怕生出什么误会，她都不敢进空间了。也不知道那棵树怎么样了……树上的那些果子还没实验出到底能不能吃呢。唉……想太多也没用，谁让她现在也是个有丫鬟守门的人呢。

虽然挑明了一些事情，奈何一个得了确定就心安，一个对于喜欢接受起来很坦然。两人相安地各自睡了。

早饭时，见到精神稍缓的单飞，单清欢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像去村庄逐一查找祸源这种事儿，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都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比如，把有些东西对家人、自己的危害和识别的方法写进故事里。通过说书先生之口，广泛相传，授之以渔。将包藏祸心之人，扔进广大人民组成的汪洋大海之中。水能载舟，水能覆舟，水亦能煮粥……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从疲劳的车轮战中解脱出来了。”

“嗯，清欢说的是。遇到清欢一个足够了。”单飞笑着道，心里却在想：古训都说成家立业，诚不欺我，有人关心真好。

单清欢劝着劝着，自己又跑神儿了。像做学生时给别人的同学讲题那样，讲着讲着自己就开辟了另一个思路。

这次单清欢联想到了商家的盈利模式。在村里遇到的水源问题，对于村民的伤害是比较直接的。等商家被诱导，带给民众的伤害则会更隐蔽，涉及面更广。比如前世总裁的什么班、各种顾问团，几乎都会明里暗里提及一个案例：假设你生产的是老鼠药，随着灭鼠观念的普及，你盈利颇丰。但随着鼠药的投入使用，老鼠的数量越来越少，自然你的鼠药就会积压。那么接下来你怎么选择？一是投资研发新药开发新市场；二是进口国外繁殖能力更强的老鼠，继续保持高销量的原有市场。人都有惰性，只在两个解决方案里做选择时，难免没有投机取巧选择后者的，最终为一己私利而劳民伤财祸国殃民。

育民要趁早，民众有了识别的能力，早早晚晚会把取之于民又居心不良之辈……淹没在浩瀚无垠的海洋里，煮了。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有钱赚也要有命用。见识了民心所向的力量，被杀一儆百之后，各种歪心思也就断了。

各司其职，心存敬畏，就不会生产上急功近利、销售上过度营销。或许就不会发展到做什么嫌弃什么。从事食品行业的，不吃自己做的东西；从事智能手机的，不让自己的孩子拿它当玩具——所有反馈都是程序设定好的，影响思维发育，不能像人与人的互动那样，能带给孩子全方位的启发；从事药品行业的，怕去医院，一个疾病一个医生能给出中药、西药、中成药、生物药之间的比学校食堂的菜色还要多变的组合……人或许忙着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被过度消费了还不自知。等一旦反应过来的反噬，不是哪个企业能受得了的，会摧毁一个行业也不一定。量变引起质变，水能载舟，水能覆舟……事物发展的总体趋势是前进的，道路是迂回曲折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试错是必然的。过程很痛苦，前进就好。就在单清欢思绪里再推理下去，不知道会背诵出什么的时候，被单飞叫回了神。

单飞见她沉默良久，不由地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道：“清欢，我看你这儿什么都好，尤其是那间浴室。所以我决定，不走了。”说完，开始留意她的表情变化。

单清欢把他的话在脑袋里转了两圈儿，才道：“你喜欢浴室的话，我可以帮你造一个的。别的……我还小，我也很遗憾。”说完，还低头看了自己胸前一眼。

单飞一口稀饭没咽下去差点儿被呛到。缓了缓道：“你在意这个的话，可以每天多吃些肉。至于年龄，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陪你等你。”眼里充满了期待。也是难为他了，一个王爷这个也知道。是从没想过要以色事人的单清欢自己给忽略了，她这原身还在发育的不仅仅是身高……

单飞为人自律，单清欢前世能凭借祖传的高颜值，工作之后拿高薪，坚持做到凭实力单身到挂……可见两人都不是贪图一时之欢的人。这两个人如果小的时候参加过棉花糖实验，肯定也是面对触手可及的诱惑也能找到各自的方法很好地克制的。

能做到如此，除了部分本性使然，也就是遗传，更多的还是环境塑造出来的性格。这其中，教养发挥的作用是不能被忽略的，也是至关重要的。单清欢的教养源自她朴实的农家父母，单飞的却比较复杂……终归是殊途同归，异曲同工。

两人很有默契地做起了邻居。

单飞临出门时，又心生不舍，便跑去问单清欢：“府里呆了一个多月了，无聊不无聊？不如换个男装一起和我出去，好不好？你还没耳洞，发育的，咳咳，就像你早晨自己见到的……换做男装也会刚刚好。”

“咳咳，你这么调侃我合适吗？”单清欢觉得可能是自己答应的太快了，让这个家伙已经开始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