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虎归山

宰相王生智虽告老还乡,但朝廷内部依旧相对平静,督察院都御史李明辅,虽被降三级留用,但依旧担任内阁中枢大臣行走兼刑部侍郎,因此朝野的舆论仍然在皇帝掌握之中,但前方战事紧急!昭元帝不得不为此烦恼,于是在王生智告老还乡的第三天,昭元帝再次举行了御前会议,商讨晋州之事,此次会议晋阳王并没参加,昭元帝首先将目前北境局势告知众人,希望各王公大臣拿出主意,安国公赵泽表示,北境用兵可用晋阳王,昭元初年晋阳王便率军平定晋州,驻防十余年,皆无战事,臣请下旨,命晋阳王领兵平乱,收复晋州四府,以解北境之患。随后宣国公和成国公表示附议,昭元帝则是一声不语,他望着李明辅,静静的看着,随后李明辅上奏,他表示晋阳王戍边多年,劳苦更高,本不应再让晋阳王辛苦,然国家正值多事之秋,臣也请皇上为天下计,让晋阳王收复失地平定边乱。为加强京城与晋州联系,可派监军随军出征,由此便可高枕无忧,昭元帝听完李明辅的陈词,心中虽有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于是昭元帝不得不下诏全国,敕封淳郡王陈翊为宣威大将军,统领晋州府兵,节制晋州兵马,任命颍川侯张畅为晋州府监军,随军出征。

很快昭元帝的旨意,传到了淳王府,晋阳王看了圣旨,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向昭元帝提了个要求,由朝廷下旨,调凉州铁骑参战,以此制衡草原骑兵,同时保存晋州实力,昭元帝也随之应允下来,翌日晋阳王便率领亲信离开京城,离京之际晋阳王嘱咐陈祁元,在京城要事事谨慎处处小心,不可轻易相信皇帝身边之人,于是便上马离开了京城。此时北境已经混乱不堪,虽然北境常年戍卫,但毕竟已有十余年未经战事,更何况已失四府之地,百姓人心慌慌,赴晋之路处处是流民和溃兵,这不禁让晋阳王感到不安,戍边十余年,从未有如此感受,他不禁感叹:天若见天亦彾。

六月初三日,晋阳王抵达晋阳府,颖川侯张畅也率领八万凉州铁骑抵达晋阳,颖川侯张畅,任国公张晖之弟皇后张婷之兄,十六岁从军戍边,多有战功,昭元帝即位后,恩封颖川侯加前将军,后任凉州将军,督凉州军事,是昭元朝少有的将才,最为关键的是他手中十万凉州铁骑,战力极其强悍,镇守陕北道抵御拓跋部。当时凉州铁骑与晋州府兵并称为晋汉双壁。调凉州铁骑入晋也可见昭元帝的无奈。此时晋阳府总兵力已达三十万,除此之外河东道八府的十万府军也已向晋阳而来,此时晋阳王手中共掌握四十万大军,这让京城怎能安心。因此就在晋阳王离京后不久,昭元帝并下令调庆州军驻防洛东道,同时召前凉州都督,宁安侯李善荣入京,李善荣是先朝名将,嘉明初年从军,嘉明七年南疆兵乱,嘉明帝命任国公张翰宇(张晖父)为征南将军兼靖南宣抚使,领兵平叛,李善荣此时任行军参将,在平叛中为张翰宇出谋划策,因此深受重用,南疆平定后升前将军封子爵。后由任国公保举出任凉州都督,抵御拓跋部镇守凉州十余载,经历大小战役八十次,成为嘉明朝第一名将,昭元初年被加封侯爵,并调往江州安享晚年,如果不是形势过于严峻,昭元帝恐怕也不会请这位先朝老将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