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本书基本上采用了长篇论文的形式。我把它分成几个部分,而不是正式的章节,目的是以一种不间断的方式来推进本书的论证。本书表达的观点与我此前的著作直接相关,我也经常在书中援引这些著作。我希望读者能够理解并谅解这般频繁的自我援引,这并非出于傲慢,而是希望借助它们,为无法在如此简短的作品中予以详尽辩护的主张提供支撑。本书脱胎于我于1988年4月在加州斯坦福大学发表的“雷蒙德·弗雷德·韦斯特纪念讲座”。我非常感谢当时斯坦福大学的东道主,他们的款待令我宾至如归。我还要特别感谢斯坦福大学出版社的格兰特·巴恩斯,在我受邀发表这一系列讲座的事宜上,他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没有他,这部作品就不会存在。
如果现在已是世界的最后一夜,那将会怎样?
——约翰·多恩:《紧急关头的祈祷》
想象的时间与空间里的方位并无差异。如果一个人能朝北走,他也能转身掉头向南走;同样,一个人如果能在想象的时间中向前走,也就应该能够回头向后退。这意味着,在想象的时间中,向前和向后之间是没有重大差别的。但是,当一个人注视着“真实的”时间时,正如人所共知的,向前和向后却存在着巨大的差别。过去和未来之间的这种差别来自何方?为什么我们能记住过去却不能记住将来?
——斯蒂芬·W.霍金:《时间简史》
1986年3月,英文版《苏联生活》以《绝对安全》为题,登载了一篇长达九页的关于切尔诺贝利核装置的文章。仅仅一个月之后,即在4月26日至27日这个周末期间,在我们这个星球上便发生了迄今为止最为严重的核事故。
——詹姆斯·贝里尼:《高新技术大屠杀》
当我们发现存在着多种而不是一种文化,并且因此承认某种类型的文化垄断——不论这种文化垄断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将要结束时,我们会为自己的发现所带来的幻灭而感到恐慌。猛然间,我们意识到世上只存在着他者,而且我们自己也只是众多“他者”中的一个而已。这时,所有的意义和目的都消失了,漫游各种文明就像穿越遗迹和废墟一样成为可能。整个人类成了一座想象的博物馆:这个周末我们可以去哪里?去参观吴哥窟的废墟,还是到哥本哈根的蒂沃利公园闲逛?
——保罗·利科:《文明与民族文化》,载《历史与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