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撇了眼大堂里恭恭敬敬地聆听旨意的贾敬父子三人,嘴角上翘,轻笑一声,尖细着嗓子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国功勋宁国公贾演之孙贾敬,忠心仁义,心慕道教,为国祈福,对我大汉,忠心耿耿。特赐号‘妙法真人’,于玄真观出家修道!钦此!’”
“臣贾敬接旨,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了圣旨内容,贾敬连忙低头,叩拜道。
贾敬低着头举起双手,想是在等李公公把圣旨给他,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偷偷抬头瞅了眼香案背后的李公公。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侧过身子,从旁边侍卫的双手捧的朱红匣子中又重新取了一封圣旨,继续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国功勋宁国公贾演之玄孙贾珍,尽忠王事,念其高祖功勋,特允其不降等袭爵,授爵三等威烈将军,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袭一等威烈将军、故京营节度使贾代化之孙贾珙,聪敏好学,才干卓绝,小小年纪忠心为国,故准贾珙入军籍,承袭辽东开原卫指挥使一职,于大汉太康三十年九月一十五日之前到任,不得延误,钦此!”
“臣,贾敬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贾珍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贾珙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恭喜,恭喜啊!”
“贾真人教子有方,小小年纪就任如此要职。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等这贾家父子三人谢恩后,李公公缓步来到他们父子身前,将圣旨一一交给他们,笑嘻嘻地打趣道。
“哈哈·······那就承李公公吉言了,还请公公留下喝杯水酒解解乏!”贾敬接过圣旨哈哈一笑道。
“贾真人客气了,奴婢就不叨扰了!这就回宫去,皇爷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李公公笑吟吟地望着贾敬并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
见李公公如此做派,贾敬这个官场老油条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对一旁侍立的赖升使了使眼色。
一旁的赖升会意,立马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聚宝钱庄的一百两银票来,躬身上前偷偷递给了贾敬。
贾敬看也没看银票的面额,直接就送给了他面前笑吟吟的李公公。满脸堆笑地道:
“这大半夜的劳李公公辛苦,一点小意思,也就一杯茶水,不成敬意,还望李公公不怪罪才是啊!”
“贾真人言重了,奴婢不过是宫里皇爷身边的小太监,也就跑跑腿,哪里当得贾真人如此厚待啊?!”
李公公一边和贾敬说着话,一边偷瞧了下银票的面额,心里颇为欢喜!一眨眼的功夫,那银票马上就在他那宽大袖口消失不见了。
“应该的、应该的。”
贾敬被他李公公,勒索了些许钱财,心里本来就很不爽,如今,又不得不赔笑道。
“哈哈·······还是贾真人心疼奴婢!”
“贾真人,不愧是陛下亲封的得道之人!就是和凡夫俗子们大不相同!”
“来人啊,将两位贾大人的官服和印绶取来!”
李公公见好就收,随即命人将贾珍和贾珙的官服及印绶取来,分别交给,他们俩兄弟。
“好了,事情已是办妥,奴婢就先回皇宫向陛下复命去了,告辞!”
说着李公公潇洒地一甩拂尘,转身就带着侍卫们离去,也不待贾敬相送,就匆匆的走出了前院。
见此,贾敬连忙吩咐赖升去送送他们。
等这群宫里的人在前院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后,贾敬这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心里有些不好受。想当初皇太子还没有事败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风光无限。
如今,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就连当初他正眼都不瞧的一个小小太监,都敢前来向他贾敬勒索钱财。
短时间里,这前后返差太大,贾敬心里还有些没有适应他当下的身份!
贾敬轻叹口气,抬眼看了看大堂里,正在试穿新官服的两个儿子,叮嘱他们道:
“朝堂波云诡谲,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你等以后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辽东,要互通讯息,互相帮衬,千万不可大意了!”
“是,父亲大人,孩儿醒的!”
贾敬该告诫的也都告诫了,看着两个刚刚被封官就一脸喜色,兴奋得脸颊通红,一时有些无语。
贾敬心下只觉得他这两个儿子都像没见什么世面的小白,愁绪不觉又多了三分,想着自己明日就要出家了,不觉一阵凄苦!
此刻,贾敬他真想就此丢开手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操心,就安安心心地修道好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一时间,心胸有些开阔起来。
片刻后,整理好情绪的贾敬对着正在试穿新官服的贾珙,交代道:
“珙儿,不日后你就要到辽东军中任职了。”
“为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把我们宁国府祖传的陨铁陌刀和【天罡三十六路陌刀刀法】以及【贾演兵法】就传给你。希望以后你要勤加练习,不使祖宗威名蒙尘,掉了我宁国公府的脸面!”
“是,父亲大人,孩儿定当刻苦练习,苦心詹研,把祖宗威名发扬光大!”
贾珙接过宁国公府祖传的刀法和兵法,心里很是激动,随口应付贾敬,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散去吧!”
“回去早点休息,明日,还要祭拜祖先,去吧。”
“是!”
回到紫竹院好,贾珙就在灯烛下翻看起【天罡三十六路陌刀刀法】和【贾演兵法】起来,不知不觉越看越有精神,渐渐入了迷。也不知过了多久,春桃悄声走到贾珙的身前,轻声道:
“二爷,明儿再看不迟。夜深了,已是三更天,明日清晨还要早起祭拜祖先,和送老爷去玄真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