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出去考验人毫无心机吐往事
阿伟忍不住问道:“你们在江湖上卖艺为生,那是多么自由自在丶无拘无束,而你们甘愿寄人篱下,是因何缘故啊?”说着目光移开,朝水中游鱼看去。
秋凤一听,佯装悲伤,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
阿伟正待追问,秋凤侧过头去,叫道:“师兄,别观看鱼了,咱们去看师父去。”
梅峰道:“好,那咱们去看师去。”说着起身,向后一纵,越过石墩,大步流星地朝秋凤走来。
名学名扬姐妹赶忙起身,哈爬狗似的,跟着阿峰,笑着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
阿峰闻言,赶忙止步,车过身来,正欲开口,忽然走得急的人与他撞了个满怀,他不由一惊,跟着脸红,慌忙迭地双手平排而出。他这一推,却推在人身上不该推的地方上。他不禁更羞,而他的手连忙从她们羞处上弹了开去,张开双臂,那个尴尬和羞愧,均写脸上。
名学姐妹俩羞得后退三步,低头不语。
秋凤乍见此情,幸灾乐祸似的拍手叫好,但不奚落。阿峰和名学姐妹恼羞成怒,啐了一口,畏怯秋凤似的,不言不语。
秋凤佯装胆怯,赶忙止笑。
阿伟见了此情,视而未见。
这时,阿峰强颜欢笑,道:“两位小姐,你们就别去,我们速去速回。”说着转身,朝秋凤走去。
名学姐妹俩尾随其后,嘟起樱唇,撒娇道:“我不我不!我们同你们去!”
阿峰忘却身份似的,车过身来,面有不悦,大声喝道:“阿学阿扬,你们别去,在家温习功课!”
这时,阿伟怒道:“阿学,你们别给人家添乱,更别为难人家,在家……”
名学姐妹俩瞪圆眼睛,指着阿伟,齐声怒道:“表哥,你……”
阿伟虎目一瞪,疾言厉色道:“往日和今天,你们家中发了很多咄咄怪事。为了安全,你们不能去,好好在家温习功课!”
名扬愠怒道:“你们个个武功高强,可说天下难逢敌手!有你们保护我们,我们既有惊无险,且无性命之忧!我们姐妹常期足不出户,窝在家里,好比笼中之鸟,闷死我们啦,闷死我们啦!”又道,“我们出去散散心,你若是阻挡我们,那我们姐妹就对你不客!”
阿伟气得火冒三丈,正待发作,忽然,秋凤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温言细语劝道:“阿伟哥,别动怒,消消气,她们要去,就让她同我们去吧。她们的安全,由我们保护,无性命之忧的。”
这时,一个声若晨钟的男子声音随风传来:“话虽如此,但事事难料!为了她们安全,名学她们不随们去!”话音未落,人已来到阿伟身后。
阿伟等人见名赫到来,赶忙行礼,正待说话,名学姐妹俩趋步上前,抓住名赫的手,嬉皮笑脸道:“爸,有他们保护,我们不会……”
名赫板着个脸,怒道:“少来这套!快……”
名扬怒声打断他话道:“爸,你不让我们去,我这就去死给你看!”说着转身,飞也似的向池塘走去。
秋凤趋步上前,右手一伸,拦住名扬,劝道:“小姐小姐,你别轻身,别轻身!”
名赫疾言厉色道:“阿天'‘阿阳',你们别去看你们师父了,就在我家,陪陪你们小主人聊天!”
秋凤怒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师父和我们的帅兄师弟师姐弟,现在过得怎样,我们还不知呢?我们去看她们,你却不让我们去,你……”
阿峰故作生气,怒道:“师妹,不可放肆,快快向主人赔罪!看师父,改日再去看。”
名赫一听,怒火全消,张嘴欲说,但听秋凤怒声说道:“主人,你们不可控制我人生自由,我们……”
名赫听到这儿,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你真是……”
阿峰不待他话说完,赶忙上前,深鞠一躬,赔礼道歉。
这时,名学右手探腰,迅快地拔出匕首,抵在胸口,厉声威胁道:“爸,你不让我出去玩,我死给你看!”
名赫大惊失色,正欲开口,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传来:“阿学,不可胡来,快收了匕首!”话音一落,张慧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名学面前,但不敢夺她匕首。
名学不理她妈,左手一挥,朝名扬招了一招,大声叫道:“阿扬,咱们自杀!”
名赫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
名学姐妹俩正待自杀,秋凤
拍出一掌,击落名学匕首时,右手一伸,接住匕首时,身子一晃,手疾如电,夺了名扬匕首,怒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们想死,在我们不在你们面前死!你们在我们在时,最好打消死这一念头!”
秋凤目光移开,看着名赫,道:“主人,你们……”
名赫右手一挥,怒声说道:“你別说了!你们带她们去吧,但是,你们要好好的保护她们。”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们小姐,若有个差池,我们绝不轻饶你们,你们……”话说这儿,面露杀气,不往下说。
名学姐妹俩见父放她们出去玩耍,惊喜得面面相觑,相视不语。
秋凤抱拳一揖,道:“主人放心,我们……”
名扬把脸一沉,怒声说道:“阿阳,废话少说,走!”说着上前,拉着秋凤的手,疾步如飞,朝东走去。
名赫左手一挥,向张慧使了个眼色后,向阿伟招了招手,但却不语。
阿伟赶忙上前,正要开腔,名赫低声道:“你带起人,同她们去,观看她们有何行动。”
阿伟点头哈腰,道了声是,动身而去。
张慧指着名赫,斥责一句,怒道:“你放人出去,等于把女儿推……!”
名赫怒斥一句,道:“我早已防备,你就放心吧!”说着眯眼,狠抽香烟,烟如同雾,四下弥漫,散发着呛人的味儿。
浓浓的烟雾,笼罩着名赫的头和脸儿,几乎目睹不清。
刺鼻呛人的烟雾,张慧闻之,呛咳一声,怒骂一句,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直揩擦直流眼泪的眼睛,不住咳嗽。
名赫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扑哧一声,幸灾乐祸似的笑将起来。
张慧不由更怒,喝骂一句,右手如扇,朝名赫的脸打来。
名赫架住她手,怒吼一声,挥起另只手,正欲拍出,猛觉不对,赶忙收手,不知因啥,脸泛笑容,柔声细语,劝她息怒。
张慧见他一改往日脾气,判若两人,不禁诧异,盯着名赫,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名赫抚摸她手,仍笑着脸,劝她息怒,张慧在他劝下,娇嗔一句,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张慧眉头一蹙,道:“孩子他爸,阿伟这人,大有反叛你之意,我看他……”
名赫怒哼一声,道:“夫人,你放心吧,我已安排,他,嘿……”阴阳怪气笑将起来。
张慧不由一愣,气急败坏道:“你……你……”
名赫劝她一句,正待再说,张慧一脸担忧,道:“阿伟一旦反叛,那女儿她们便有忧命之忧,因此,我们……”
名赫面色阴森,奸笑道:“她们的人,已被我控制住,她们若是反叛,那是自寻死路!”又道,“夫人,我放人出去,就是考验她们旳。”
张慧翘起拇指,赞他一句,而她担忧之情,登时消失。
秋凤等人一出大门,乘上小车,向目的地赶去。
不一会儿,小轿车停在目的地大门前,车上的人鱼贯下了车,谈笑风生,开开心心的进入房里,与人亲热。
秋梅二人见江涛她们安然无恙,悬吊在心上的石头,顿时落地。
秋凤笑着与江涛等人亲热一阵,忽然向梅峰使个眼色,梅峰忽见她眼色,但他心领神会,说道:“名小姐,阿伟,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起身,朝房外走去。
名学姐妹俩求之不得,挽着梅峰的手,不言不语,朝房外走去,而秋凤和阿伟都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苟春等人忽见秋凤她们出去,赶忙动身,跟人而去。
江涛面色一沉,怒声喝道:“阿春,你们给我站住,站住!”
苟春等人闻声一惊,赶忙止步,赔着笑脸,道:“师父,让我们出去,好么?师父……”
江涛呵斥一句,道:“不出去,侍候师父!”
苟春她们不敢抗命,慌忙地侍候江涛了。
秋凤等人一出房门,在院坝中央石桌坐下,秋凤转开话题道:“咱们闲聊没有意义,咱们分别讲个故事,助兴助兴!”顿了顿,道,“看谁讲的故事最好听,那就有奖,大家意下如何?”
名扬拍手笑道:“好好好,咱们讲故事,讲故事!”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没意见,不知‘阿天’和姐姐她们有没有意见?”
名学和梅峰同声道:“没意见!”
此话一落,梅峰不羞,而名学她不知因何,脸上泛羞。她那羞红的脸蛋儿,犹如秋季熟透了的柿子,煞是好看,端的眯人。
秋凤见她这般神情,但她知道她因何故,她也不笑,也不奚落。
秋凤干咳一声,道:“那我就讲……”
名扬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你别跟我抢,我先来讲故事。”
秋凤仍笑着脸,道:“好好好,我不跟你抢,那你就讲故事吧。”
名扬笑道:“那好,我就开讲了。”
名扬干咳几声后,开口讲道:“从前,有……”
秋凤右手一挥,哈哈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古老的传说故事不精彩,就讲讲自己亲身经历的,这样的故事不俗,不俗!”
名扬拍手笑道:“对极对极!”又道,“好,那我讲了。”
名扬端起刚上的茶,呷了一口,讲道:“前日,我奉父命……”说着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名扬讲的,正是她父名赫命令她化装成杨秋、诱捕江涛的事。
阿伟一听,面色一沉,瞪视着名扬,怒道:“别讲这故事,讲其他故事!”
名扬见他怒色,吓得花容失色,慌忙住口。
名学柳眉一扬,怒道:“妹妹,你别怕他,你讲,讲!”
名扬有姐壮胆,胆子一壮,指着阿伟,怒道:“你爱听不听,本小姐是要讲的!”说罢,向阿伟瞪眼,又讲述了。
阿伟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正欲再说,秋凤出言相劝,阿伟怒哼一声,起身而去。
名扬呸了一声,吐了口沫,但不讲故事。
秋凤向梅峰使了个眼色,却不说话。
梅峰见了她眼色,心里霍然明白她的意图,赶忙起身,笑道:“你们讲故事,我去劝他。”说着动身,朝阿伟步去。
秋凤笑着催道:“小姐,快讲吧。”
名扬气愤愤说句“真扫兴,大煞风景”话后,咂了口茶,润了润喉,又讲述了。
秋凤见她讲的与昨日说的一样,她佯装惊奇,问道:“小姐小姐,你讲的故事,是真的吗?”
名扬不悦,白了她一眼,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认为是假的吗?”
名扬不待她开腔,摇头叹道:“真遗憾,徒劳无功!”又道,“我们失败而告终,没有抓捕到人,唉!”
秋凤呷了口茶,看着名扬问道:“那么,刘英她们是怎么抓到的?”
名扬毫无心机,不暇多想,脱口而出:“爸带起他的人,直奔刘英她们新家抓到的。”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道:“那么她们,想必被你爸他给杀掉了吧?”
名扬摇了摇头,道:“没杀!关在我们家里。”
秋凤见她神色,不像作伪,不禁暗喜,而心上石头,登时落地。
秋风佯装不解,问道:“你们家,难道是复兴社……”
名扬呵呵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不不不!”
名扬呷了口茶,不待秋凤开腔,说道:“当时,我爸本想把人押到我家关起的,可是爸的上司遂我父之意似的,亲自把人押到我们家,叫爸把人关起,审问……”她讲到这儿,端起茶碗,又品茶了。
名扬喝了几口茶,又道:“但听爸说,他至今还没审问出个眉目。还听爸说,把人关在我们家,乃是他上司避避中统头头要人。不过,把人转移到我们家关起之前,爸的上司把假扮刘英等人的人,全都杀了,这叫作……”
秋凤听到这儿,忍不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强颜欢笑道:”小姐,你讲的故事真精彩,精彩至极!”说着翘指,。秋凤不待她再讲,看着名学,问道:“大小姐,你有精彩的故事么?”
名学咂了口茶,道:“我……”话一出口,她频频摇头,长叹一声,双手一摊,接着说道,“我呀,没有没有!小妹,你又讲一讲最好听最吸引人的精彩的故事给我们听,行么?”
名扬又喝了一口茶,不暇多想,脱口而出:“好好好,那我,那我这就讲讲学生们如何配合我和爸他诱捕……”说着口若悬河地又叙述起来。
每天晚上,名扬和她姐常期偷偷地出家门,与同学一起到城中繁华地带去玩耍,饱饱眼福,増长社会知识。
这天傍晚,名扬狼吞虎咽吃了晚饭,也不等她姐名学,便起了身,向父母打了一声招呼,一阵风似的出了院大门,挽着早已等候的赵燕的手,乘上赵燕租的黄包车,有说有笑的,向上海繁华地带赶去,而她们车后,却跟着两辆黄包车。这两辆黄包车,乃是名扬家的,车上乘者乃是名家保镖。
黄包车一路奔驰,驶到一条胡同里,忽然,四辆黄包车相继冲了上来,车夫来不及开口,五六个黑衣蒙面人纵身一跃,来到车夫面前,不分皂白,挥起拳头,把车夫打晕在地,抓起惊魂不定的赵燕,扔在一辆黄包车里,掉过车头,向来路疾驰而去,眨眼之间,消失在胡同出口。
名扬乍遇此情,吓得魂飞天外,额头直冒冷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保镖抱起名扬上了黄包车,返回名家。
名扬一回家里,惊魂甫定,看着她父母,却说不出话。
名赫夫妇厉声咄之名扬一顿,便命令仆女押着名扬上楼去睡。名扬倒在床上,忆起适才之事,心有余悸地打了一个冷战,全身像触电一样,不住颤抖,全身直冒冷汗。
名学推门而进,见她这副恐惧的模样,感到奇怪,便问名扬怎么一回事儿。
名扬结结巴巴,把方才发生的事向她说了。名学一听,也惊骇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半晌,名学回过神来,也不说什么,出房去睡去了。
名扬惊魂未定,像喝醉酒似的,跌跌撞撞的出了睡房,进入洗澡室,冲洗澡了。
名扬冲了个澡,头便清醒,不再恐惧。她出了浴室,正要去睡,见客厅灯亮着,她不禁好奇,像贼似的,猫腰而行来到楼梯口,双手按在栏杆扶手上,俯下身子,向下观看。她不观看则已,一观看大惊失色。
只见赵燕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布片给塞住,而她的两行热泪,像溪水一样不断往下流,而她胸衣却被眼泪打湿透,她那比较丰满的胸肌活生生的显露出来,看得名扬脸红如炉火。她扭过头不看,一颗芳心,像鹿撞似的,怦怦直跳。
就当这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名扬好奇,赶忙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阿伟带着一个神色惊恐的男子从外面步了进来。名扬一见那惊恐的男子,心里一惊,但她没惊叫出声,睁大眼睛,直视厅上。
那惊恐的男子一进来,见到赵燕,又是惊喜,又是愤怒,指着名赫怒声问道:“名组长,你为何抓我的女儿?我女儿她没得罪您,你这是……”
呼的一声,名赫像蛙一样蹦跳了起来,挥手打了赵明灯一耳光,泼妇骂街似的怒骂赵明灯几句,道:“赵老师,你少装蒜,我请你女儿来,是让你知道名某的手段!姓赵的,你教书就教书,为人师表就为人师表、循规蹈矩就循规蹈矩,你娘的,偏偏干出杀头之罪的事,你这不是自掘坟墓……”话说这儿,故作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