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呆住了。
她有些搞不懂，对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按理说，如果许跃厌恶这样的关系，她们正好到此为止吧，她可以做个不逾越的朋友。如果许跃不排斥，他也得纠结几天吧？她也可以乘机提出自己要去找圈内人谈恋爱。
结果……
见程昭昭久未说话，许跃又道：“姐姐是不喜欢我了吗？”
语气中有低落，却无慌乱，似乎是已经猜到程昭昭的意图了。
“许跃，”程昭昭轻声唤他，“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说什么？
未说出口的话语被堵在齿间，只听他道：“姐姐想让我远离你？为什么？”
从小的经历让他心思比常人更加敏感，从早前程昭昭的犹豫不决中已经能看出端倪。他惊讶于程昭昭的性取向，也惊讶她突如其来的坦白，可是直觉告诉他，不止这个原因。或许是以他对程昭昭的了解吧，若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她不该在他主动顺应她时沉默。
片刻后，程昭昭选择坦白：“许跃，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她颇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声。
许跃默默听着，他也不知道程昭昭会说出什么话来。
“可是人总是矛盾的，想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没有结婚的想法，所以我觉得不能耽误你，”说到这里，程昭昭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其实我对未来有过设想，可能是谈一辈子恋爱但不结婚，有必要的话可以去父留子。但我怂，还没打算实施。”
有一说一，许跃有那么一瞬是懵的。他觉得程昭昭的思想有点先进，他一时半会儿跟不上。
他难得有这种语塞的感觉，心情过于微妙。
他想静静。
但他又怕他这一静就永远静了。
许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说：“姐姐想试试吗？”
程昭昭：“怎么试？”
“我们在一起，好吗？”他道，“不会让姐姐为难，我们定下两年之约，等到姐姐毕业那天，如果仍然没有改变想法，我们再分开，好吗？”
正如许跃不理解程昭昭的想法一样，程昭昭觉得许跃的想法也挺另类的：“明知道没有结果，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至少曾经拥有过。”
这回轮到程昭昭沉默了。
他的提议太有诱惑力了，程昭昭答应了。她在心里自嘲一笑，忽然又想，其实他俩还挺配的——
两个怪人。
假期在家待着，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在又一个月的稿费到手后，程昭昭买了返校的机票。
等到飞机落地，程昭昭第一时间关闭飞行模式。
许跃的消息弹出来：到了吗？
许跃和程昭昭同一天的航班，许跃比程昭昭早到一个小时，索性就在机场的咖啡店等她。程昭昭先去取了托运的行李，然后才到许跃说的地方去找他。
“好久不见。”许跃眉眼弯弯，望着程昭昭的眸中满是深情。虽然假期确定了关系，但他仍没有真实感，直到现在程昭昭就站在他面前触之能及，他才真的相信他们在一起了。
即便只是约定的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