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德·特雷维尔本身的传奇故事,弗兰西特的人民听得已经够多的了,原本高高在上的火枪队长,满怀复仇之魂的独臂火枪手,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浑身瘫痪的废人罢了。
德·特雷维尔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拿不起刀叉,也不能重新披萨铠甲,每日的生活都要让女仆来帮忙,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他已经盘算了好了,如果伊凡不能治好自己,他就央求对方给自己一瓶利落的毒药。
就当自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德·特雷维尔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氛围不是很好,那几个反抗军高层拍出来的放下人就暂时走到其他地方了。
他们只负责运送德·特雷维尔到这里,并不负责他的一日生活起居。
伊凡帮他做了一个检查。
还没等检查结束,德·特雷维尔就迫不及待了。
他连忙问道:“怎么样,我还能再动吗?”
依照目前的状态的,别说动了,就连手指头挪动一下都不可能。
伊凡抬起头,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绝望的神色瞬间降临在德·特雷维尔上校的脸上,他消瘦的下巴呈现出骸骨一般的形状,皮肤更是苍白无比。
旁边候在现场的唐·塞拉不忍得别开头去,让一个战士卧病在床本就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死了。”
他的神情异常扭曲,额头上的青筋变得异常明显。
眼中的光芒一旦消退,就很难重新点燃了。
伊凡见他情绪崩溃,连忙安抚:“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让你站起来,但是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只不过付出代价很大。”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哪怕是变成怪物?”
“这...这...”
德·特雷维尔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快下定决心。
“哪怕是变成怪物,我也要恢复健康。”
见对方如此坚定,伊凡叹了一口气,德·特雷维尔在战争上为自己牵制过马萨林,他不能不去管这件事。
但真要去做风险会很大。
因为【共生细菌】已经和他右臂火枪融合在一起了。
也是它在吊住德·特雷维尔的生命。
如果没有【共生细菌】,德·特雷维尔在掉下来的一瞬间就死了。
但是这种生命体,但是并非是以母体为主要寄生生物的,它是以金属造物为共生的对象,只不过是当时的德·特雷维尔恰好状态特殊和【共生细菌】融合了一部分肢体。
实际上,最正常的寄生应该是钢铁鸟那样的。
“啾啾。”
伊凡也只能尽可能用死刑犯多实验几次,他不忍心看到这位出色的战士自杀。
“到时候你就跟我回卢兹匹特堡吧,我那里的实验器材更加充足,也会更有把握。”
“好的。”
德·特雷维尔总算得到了满意的回复,这也给了他活下去的信念。
可能是害怕这些战友继续用异常的眼光看自己,德·特雷维尔叫来其他人将自己的带回去了。
伊凡没有出门送行,只是远远地摆了摆手。
上校没有回复,只是眼神变得坚定了很多,有些人只要有信念,就永远也不可能打得垮。
和德·特雷维尔凄惨的命运相比,米拉波伯爵就要春风得意了。
首先已经是救国委员的米拉波伯爵和奥尔良公爵走得非常得近,因为伊凡本人没有出席婚礼的关系,米拉波伯爵完全成为了婚礼上最闪亮的一颗星。
到处是讨好、献媚的男人、女人。
热情的第一等级,丑陋的第一等级,他们搔首弄姿,好像是等待宠信的孔雀。
当然,男人撅屁股少数。
婚礼的第一支舞还没有开始,已经有很多的夫人在暗送秋波了。
很多的时候,不得不按座次排序。
和她们在小客厅相聚。
没有人可以想象到这些响当当的贵族能够为了家族权利弄到这个地步,伯爵、子爵、侯爵的妻子、女儿全都来了,她们仿佛是点燃雪茄前的一小杯红酒,刚刚拔下酒塞就往他的怀里送。
一些和米拉波伯爵一起的反抗军还有些不太习惯。
但是米拉波伯爵却已经上下其手起来,他开始灌输歪理:“我的建议是该睡就睡,别人既然把肉食都摆在你的面前,只要自己付得起代价,那么放纵偷欢也是无碍的。”
“可是万一我付不起代价?”
“付不起就付不起,又不是我主动的。”
米拉波伯爵摸了一下肚子:“而且既然他们都乐意做到这份上了,肯定都是计算好了的,你后退了,反而容易让人小瞧。”
“嘿嘿嘿。”
他奸笑起来:“这些人所求的无非是一些官职、缓刑之类的,这些东西反而不太重要,只要重要的官位上都是我们的自己人,那么这些家伙就还会不停地送上好处。”
只能说当一个人开始不要脸的时候,那么就是他走上无敌道路的时候。
连续好几天,米拉波伯爵胖了不少。
而且一再受到巴姆城夫人的追捧,已经成为居民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对象,而且令人震惊的是,他不以为耻,反而洋洋自得。
他的作风很快吸引来一大片作风近似的贵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拉波的势力从反抗军下沉到其他派系的腐朽贵族里面去了,花边新闻虽然让他的名声变得不太好,但是也让他出名。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只知道救国委员有米拉波和伊凡。
而不知道其他人。
这无疑是非常可怕的。
也正是知道米拉波伯爵的鼎性,奥尔良公爵会特地留了一个小客厅安排了照顾了一下,防止毫不掩饰的作风破坏儿子的婚礼。
对新婚夫妻而言,米拉波伯爵出现在婚礼上,应该不是个好兆头。
但是他却能带来一些其他的利益。
至少奥尔良婚礼上的许多加洛林王朝装饰品就是他找来的。
同时米拉波和奥尔良公爵甚至还在商量对其封底税务进行一定额度的免征,以及一部分中央权利的让渡,而奥尔良公爵则要彻底开放手底下的军队,而且在三年内退得干干净净。
税务问题会带来财政问题。
但是军队系统才是米拉波想要牢牢抓在手上的东西。
他想要趁着某件事还没发生,尽可能稳定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特别是在查理国王晕倒之后一系列骚操作,手上没有个几千几万的军队,他觉得自己很容易被国王干掉。
贵族系统的索求是私人的。
他们普遍不太团结。
而像大地方系统,像是布朗歇、奥尔良等人则是要拉拢。
米拉波宁愿浪费一部分税务,也要将军队系统平稳过度到手里,同时因为了解过军队的开支,他决定暂时不废除马萨林之前的改革的税率。
只不过为了体现自己宽容,他会将税率调低一些。